吧。”
莞莞俯身离开亭子,不一会儿,老徐就帮着她一起拿来了所需的笔墨砚纸。我连忙起身收拾桌子,褚夫人十分自然地接过宣纸在石桌上铺开,用砚台压住右边,因为没有镇纸,便站在左边亲自压住画纸。苻清流亲自研墨,倒是我和日旭两人杵在一旁帮不上忙。
褚太傅一拿起笔杆,仿佛变了一个人,两眼中内敛的光芒四射,望着亭外的碧波好像在搜寻着什么,抬起左手指着他正对面的石廊说道:“日旭和月华坐到那边。”我不解地望了望日旭,日旭倒是一脸高兴,半推半拉与我一起坐到太傅所指的位置。
“谢谢太傅为我们做画。”日旭说完便绽放笑容地与我靠在一起“月华,你也笑笑,否则就不漂亮了。”
我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与日旭那般亲热,可却被日旭一把揽过腰,只得把头依靠在日旭的肩膀上,拉起嘴角的弧线。
只见褚太傅挥动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忽上忽下的落着笔墨,时而轻点时而重划,最后在右下角草草写下几字后,大呼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早就可以动了。现在怕是手脚都麻了吧?”
“画完了?”日旭满怀期待的问道,说完便起身凑到石桌前“真像,月华快过来看看。”
我也有些好奇地走到桌边,宣纸上神采飞扬的日旭旁依靠着眼神有些迷离的我,日旭笑得什么自信,而我的笑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合着背后如诗的景色,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色彩,但依旧栩栩如生。
“太傅的画艺又精进了不少,把梁大人的威武不凡描刻的一丝不差。”苻清流仔细欣赏着画作,我有些奇怪他的称赞,抬眼看去,心中又是一动,苻清流一双眼睛正盯着画中的我,好像揣摩着我那刻的心思。我是梁家最大的破绽,所以才要思量我的想法吗?
“清流,你在画上提首诗,送给日旭一并答谢他和月华今日安排的宴会。”太傅把手中的毛笔递给傅清流。
“此情深处,谁共我,醉明月?”苻清流思虑了少许,一气呵成地在画卷的右上角处提了这句诗词,字体瘦长但不失磅礴之势。
褚太傅啧啧点头,小心地卷起画纸递给日旭“礼尚往来,世侄可喜欢?”
日旭恭敬地接过画卷,欣喜的说道:“侄儿求之不得。本是太傅的寿辰宴会,我们这小小的桃花酿和点心反倒换来太傅的一卷画作。呵呵!”
我也想太傅一拜说道:“月华拜些太傅赐画。”
“好了,不过是一卷画纸,你们喜欢就好,无需那么多礼。”褚夫人倒是爽快地说道:“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倒是有些倦了。老爷,我们回去可好。”
褚夫人的意见大家都赞成,因为顺路的关系,褚太傅二人直接搭了苻清流的马车,而我和日旭也直接回府了。
一路上,拗不过日旭的坚持,靠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夫君心情如此畅快,可是褚太傅答应劝说太后了?”
“的确,褚太傅不日就会进宫。”日旭成竹在胸地说道。
不过是五天,难道就如此不同?
日旭见我不语,便说道:“这几日,大小文学馆中无不谈论租户的税收问题,连递上来的那些建议不是建议如我们梁家这般减税就是提倡保护士族和功臣。而街头巷尾,更是谣传皇后失宠,连累家里的封地和租户都要被收缴。”
原来这就是苻清流所说的满城风雨,我坐正身子,问道:“都是夫君一手安排的?”
日旭没有否认,只是抱着我的身子缓缓说道:“官场从不讲事实和证据,要得是形势和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