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云端安抚的拍拍她的肩,顺势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道:“没事,没事。”
李氏苦笑了一下,头顶抵着陈云端结实的额头,道:“妾身身子越发笨拙,行动不便,只怕这几个月都没法好好服侍大爷,不如大爷自己挑一两个,或者就把春纤她们四个排个序次,都开了脸吧。”
在李氏,她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和牺牲,已经跨过了自己的心里难关,已经决定要把他推出去,已经打算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担他的宠爱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陈云端的领情和感激。
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陈云端的拒绝。
可令她想不到的,陈云端偏偏选择了她不需要的拒绝。陈云端有些头疼的微微推开李氏,道:“你怎么又旧事重提?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何必再多事?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你还担心剩下的这两三个月?”
他熬都熬了多半年了,还熬不过这两三个月,妻子对他也实在是太没有信心了。虽说有春纤,可他倒不只是为了身体上的欢娱着想,一来是为了敷衍母亲,二来也是因为是妻子的安排,他若百般推拒,倒怕她东想西想,反倒横生枝节,因此不过是逢场作戏才收用的。
可是如今,她怎么又兴起别的念头来了?
李氏眼窝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来,鼻子里就带了浓浓的鼻音:“是妾身多事了,可是妾身也是替大爷着想,既如此,那就当妾身没说。”
他不就是嫌这些人都是别人强塞给他的吗?说到底,连自己这个名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不过恰好入了他的眼,要是她生的丑点,性子躁点,你且看他可还会对自己这么好?
陈云端一听她又是掉泪又是赌气,实在无耐,只得道:“你别哭,好端端的,掉什么泪,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
现在孩子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就都顺着她的心意吧。
李氏却丝毫没有欣慰之感。
明明他自己并非真心想拒绝,可非要做张做乔,耍尽手段,还要做出委曲求全的模样来。她到底是为了谁呢?
李氏越发委屈,拿帕子捂了脸,哭的不能自已。
陈云端发愁了:点头不是,摇头不是,他如今是里外不是人。
还是李氏自己收住了泪,含笑道:“你这算是答应了?那么,是由着你自己再挑几个,还是……”
“都交给你吧,我哪有时间弄这些事。”陈云端巴不得赶紧把这篇翻过去。李氏却道:“我瞧着曼曼着实不错——”
陈云端脸色一变,道:“别胡说。”这话要是传到陈云正的耳朵里,以他那猴皮的性子,非得找上门跟自己跳脚闹不可,陈云端光是想想就头疼。
李氏却误以为自己踩到了陈云端的痛脚。昨晚一夜的奇思异想都找到了源头,她对自己道:看,果然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有凭有据,他自己都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