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有了身孕。
陈云端的情况和另两个陈家爷们那都不一样,因此春纤等人一进门,婆婆就明令一律不许用避子汤。提拔通房,就是为了给陈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的。
她已经因为不主动给丈夫身边塞人惹了婆婆不满,子嗣是大事,她不敢稍动手脚,否则不用婆婆开口,相公就能将她一休了之。
要不然,索性让春薄、春醉、春情三个一块都开了脸,轮流服侍大爷?总是一个人,难免会生出感情来。
但是,她又不甘心啊。
李氏心思激荡,一时竟胡思乱想起来,她想让这四个人发生内斗,最好斗的头破血流,好给自己发落她们的借口。
可是怎么才能让她们内斗?
一时毫无头绪,越发心浮气躁,竟然气血上涌,一时便四肢冰冷,心跳加速,连一张圆润的小脸都熬的有些煞白。茶浓冷不丁一抬头见她这样憔悴,吓了一跳,忙跳起身来道:“奶奶,您这是怎么啦?”
李氏回神,苍白虚弱的一笑道:“没事,大抵是魇着了。”
茶浓忙替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道:“你别累着了,奴婢就说这大半夜的,您叫春纤进来回话做什么?您现在身子重,要紧的就是把小少爷或是小小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其它不相干的人和事,等您好了再打理也不迟。”
李氏自己也有些害怕,喝了几口茶水,觉得身心舒坦了些,也就顺从的躺下,吩咐茶浓:“你明儿个多留点神,要是那个曼曼送走了,你也过去瞧一眼,顺便安抚几句……”
茶浓忙不迭的应下:“奶奶就放心吧,这点子小事奴婢心里有数,您就别劳神了。”
李氏自嘲的笑笑,闭目阖眼。茶浓放下床帐,脚步轻盈的出去,就在外间倒下睡了。李氏却又睁开眼,在昏暗的床上发呆。
到了怀孕后期,她反倒是常常睡不着觉。怎么躺都不舒服,想要翻身又十分艰难,腿脚肿了两圈,又时常要起夜,又因此这会儿晚上天凉了,时常腿脚抽筋,很是难捱。
她觉得孤单,可是陈云端睡在一边,她又觉得又挨又挤,十分躁热,就是伸腿伸脚都逼仄不堪,还常常会因为她的辗转反侧惊动了陈云端而觉得抱歉。
李氏闭上眼,用手捂住了嘴,眼泪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想,都是她的错,为什么她就是生出这样不贤的心思来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是自己的婆婆,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老爷身边还有两房妾室呢,更别说从前的、现在的活着的或是死了的打发掉的通房,前前后后加起来,更是不计其数。
但这府里一样的祥和宁静,庶出的除了几位小姐,嫡出子嗣可是占了主流,也都很得老爷欢心。
怎么她就愣是忍不了呢?
她为什么这么失败呢?婆婆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来的?老爷也时常在妾室那里留宿,可是婆婆从来没有怨言,怎么自己就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