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顿开之感,大喜过望的杨延昭本着事不宜迟的精神,马上发动城中士兵和青壮连夜行动,不拘是河水还是井水,甚至是化开的雪水,反正有一桶算一桶,挨着个的往城墙上浇,这时节,冻破碌碡的冷法,便是刚刚化开的还在发烫的雪水,一泼上去,不上盏茶时分也冻的了。大家一看有效果,干劲越发足了。
这边连夜浇城,忙的热火朝天的时节,契丹中军帐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景像。耶律隆绪也好,韩德让也罢,虽然恨不得梁王就此嗝屁,却依旧要摆出极度紧张和关注的样子到脸上来。阵前折大将,对军心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得不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情不愿的祈祷那家伙千万别死,好歹撑到回自己地盘再死也行啊。
萧太后亲自去耶律隆庆的营房中去探望儿子的伤情,虽说迫于大局考虑,许多时候他不得不牺牲这个儿子的利益来换取整个国家的利益,可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他中箭翻倒,萧太后心里也是像被刀挖了一样疼,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硬逼着儿子去送死的行径,便转眼一想已经身为帝王之尊的长子,再一想契丹前朝的一场场风波,又连忙将心中那一丝恻隐按了下去。梁王撑不撑的过这一劫,还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若侥幸大难不死,今后多少给他点补偿便是了,国家大事面前,便是亲如母子也要顾全大局啊。
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之后,随军大夫告诉萧太后,王爷的命是保住了,但伤势却极其严重,需要静心调养半年以上才能康复。萧太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养半年便养半年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手上的那点军队捋一捋。
返回中军帐,萧太后与韩德让等人召开了军事会议,分派了明日对遂城发动攻击的任务,耶律隆庆本人重伤不能出战,他帐下的三万步兵也已打的精疲力竭,连皮带毛剩下不到一半人了,肯定指望不上,只好让悠闲了几天的契丹骑兵依样画葫芦,照着步兵今天的打法猛攻一阵,肯定能把同样已经苟延残喘的遂城拿下。
次日天一亮,契丹士兵便开始了阵地交接,耶律隆庆被裹的严严实实,带着他幸存下来的一半人撤退了,依旧可以照常使用的三十多架攻城车也连同阵地一起友情赞助给了骑兵同仁。反正他已经尽了全力,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没人再去计较什么了,只由得他那么半死不活的返回幽州养伤去了。
当下了马的契丹骑兵们学着汉军的样子操控着攻城车向遂城城头发动攻击时,赫然发现,原本汉军攻打时,每一石下去,城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破损,而这一次,轮到自己这帮人上手时,城墙上居然只是出现了个浅浅的白印,那磨盘大小的石头根本就没对这本该摇摇欲坠的破城造成任何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萧太后和韩德让、萧达凛都傻眼了,眼瞅着乌秧乌秧的契丹士兵抬着云梯辛辛苦苦冲到城下,却只能望着那座已经浑然一体的巨大冰坨干瞪眼,别说上了,云梯搭在上面支不支得住都是个事。稍稍过了一会,放晴了的天很难得的看到了久未谋面的太阳公公。在太阳公公那灿烂的笑容下,遂城马上变的金光灿灿耀眼夺目了,这一下,远处观阵的大人们连看也看不得了,在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喊杀声之后,垂头丧气的契丹骑兵们无功而返了。最后得出个结论,连老天都帮着杨延昭十几万大军围了成十天,损兵折将之后,就得了这个结果?
鉴于接下来的天气只会一日冷过一日,算一算,契丹人就算再抽来百架攻城车,每天玩命的对遂城攻击,也招不住人家夜里拎几捅水泼上一遍来得快,这个无情而残酷的现实狠狠的抽了契丹高层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经过认真分析,大家都觉得再在遂里下耗下去,肯定是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了,于是乎,很干脆的拍了板,全军拔营
尚在返回幽州途中的耶律隆庆很快就接了报,遂城泼了水之后有多坚硬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三万人全力攻击下遂城眼看就要得手,可就在自己大出血退下来之后,坐拥十万大军的老娘只做了个试探的意思就放弃了,从头到尾,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人认真的去打过遂城设了那么大个局,就是为了消弱幽州的汉军实力
左手握着一支作工极其精美的羽箭,耶律隆庆的右手抚摸着胸口那处并不怎么严重的伤口,眼中露出一股炽热的光芒,喃喃道:“就这么蹩脚的收场吗?这次便由得你们,下一次,咱们看看,谁才有资格最后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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