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然如此,单从距离上来讲,这不到两百城的路程,以契丹的骑兵速度来计算,正午之前肯定就能到城下。可这一路上毕竟还有这多军寨呢,若是他们一一破去,多少总得花些时间吧,我琢磨着,咱们至少得有个三五天的缓头。看着吧,等到边上狼烟一起,傅大帅那边还有什么可推脱的?三天时间,足够援兵赶到了。”
高文举和杨延昭也觉得有理,两人都没言语,静静的听着几位将领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契丹人的攻势和当前敌我双方的各种因素,鲁洪很识趣的没有靠上前来。
原本对高文举并没多少好感的孟良,自打听杨传永说了一次为自己立下大功的千里望居然是从人家那里得来的之后,那种明显流于表面的排斥感已经没有了,不过依然不愿意与他过分接近,总是下意识的要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这时候,这位一脸胡须的大汉正自得意的举着眼下在威虏军中独一无二的千里望向北方张望着,一边看还一边摇头叹息不已,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千里望的效果,还是在感叹契丹人到现在还没见踪影。
一顿腊八面之后,大家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正在缓解紧张的压抑情绪之际,突然从城墙的通道处传来一声暴喝:“杨延昭在哪里?”紧接着,几个衣冠朱紫的官员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之下上了城头。
“又是这个王八蛋”孟良根本没回头,嘴里却很大声的嘀咕了一句:“半个月连人影都不见,这时候跑来添乱”
高文举看到杨延昭一脸尴尬,低声问了旁边的岳胜一句:“这谁呀?”同时他也打量了来人一眼,来的一伙人中有一个他认识的,就是刚才在城中临时会议室里读黄历的那位,这帮人应该是一伙的。从潘静对那发话之人一脸献媚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人身份应该不低。
岳胜似乎有些不满高文举的提问,嘟囔着说道:“潘宁潘静的哥哥,官家派来的监军还不是官家不放心咱们威虏军,特意叫个人来盯着咱们。若是个正经人倒也罢了,这家伙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北街鬼混,除了添乱就没干过正经事”
高文举自动屏蔽了岳胜将自己划归为监军一类人的态度,很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他根本不屑于和这种人打交道,再说自己身有秘旨,也犯不着与他理论,当下扭了头不去搭理。所谓北街,是人们对ji院教坊司一类场所的隐晦称呼,皇帝居然挑了个一年有三百天泡吧的人来做监军,难怪军中上下没人服气了。这种情况,能让这些用血和性命去拼博功名的汉子归心,简直就是开玩笑
“杨将军”潘宁一脸倨傲对着迎上去的杨延昭喝问道:“你如何敢私自调动军队?凭着几句风言风语,便私自将两千劲卒遣散,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杨延昭还未开口,潘宁将左手抬起止住他的动作接着道:“别说什么契丹人要来攻打的疯话且不说消息是否属实,便算是果然攻来了,遂城兵力本就不足,尽数用来防御尚且不够,为何还要遣散一半人手?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杨延昭冷冷道:“然则潘大人以为,该当如何?全都留下来吗?五千人守一座孤城,潘大人觉得较三千人相比,胜算大了多少?”盯着潘宁的脸,杨延昭不待他反应,接着道:“若无援兵,便再有五千也是枉然难道要让我威虏军尽数折在这里吗?潘大人遂城但有杨延昭在,纵使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放弃”
潘宁怒道:“战至一兵一卒?说的好本官倒要问一问杨将军了,纵使你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可敢保证遂城无恙?若遂城有失,你杨延昭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杨延昭拱了拱手道:“多了不敢说,杨某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纵使契丹十万精骑齐至,遂城也可抵过十日。只是十日之后,若然援兵依然未至,杨某拼了一腔热血,尽忠报国便是”
潘宁一时气噎:“你”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杨延昭说的本就在理,若真的打起来,如果没有援兵,遂城只有陷落一条路。而东西两面各有十万大军,距离又不过百余里,就算用爬的,两三天也应该到了。
就连高文举也听出了这话里多少有些对友军的不满之处,大敌当前,自己人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难怪这些年一直被契丹人压着打了。
潘宁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气乎乎的回头抽了老弟潘静一个嘴巴,大约是恨他一点用都没有,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如果契丹人来攻的消息如果是假的,就一定要参一下杨延昭居心不良之举,如果契丹人来攻,而杨延昭若是表现不好,又要如何如何之类的,反正他在那发狠,别人都一脸鄙夷,压根没人把他当菜。
就在潘宁自家觉得无趣打算离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来了”潘宁身子微微一顿,一脸疑惑的向北面张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的有些气恼,觉得又是这帮人在戏弄自己,原本想就此离去的心思顿时被抛诸脑后,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一定要给那个戏弄他的人一个好看,也让杨延昭知道御下不严的下场
可当他们一行人冲到那个说话之人的跟前时,却发愣了。这时候,包括杨延昭和高文举在内的所有军官都一脸肃穆的围在一片空地周围,而那片铺着厚重石条的地面中央,却放着一个很像是姑娘们绣花时用的那种绷圈。那个用丝绸绷起来的表面,零散的放着几颗并不起眼的绿豆,仔细一看,那几个绿豆正在微微的颤动着。
潘宁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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