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止举打室,圭意想芳看看形式,便不动声色的墨后很随意的扯了个马扎坐在了旁边,一脸看戏的模样。那几位虽然多少对他这个举动感觉到有些不爽,可眼下大事要紧,却也没人愿意在这些个旁枝末节上与他计较。倒是远远站在另外一边的白布衣看到这一幕时,嘴角浮起了一个很古怪的笑容,随后又埋头作起了画。
王继恩上下打量了孙汉一会,叹道:“你跟了我那么久,我居然不知道你也是飞龙堂的人,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只是,我想问你一句,你此番以飞龙堂之力,召起此事来,就不怕把飞龙堂的后路全都断了吗?”
孙汉望了赵恒一眼,发觉这位皇帝陛下并没有插话的意思,便向王继恩回道:“后路?飞龙堂在大将军决定投宋的那一天起,就已然没了退路!”
王继恩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让飞龙堂走了末路了?”
孙汉拱拱手:“末将不敢,大将军是我飞龙堂前辈高人,当年之事,末将也不曾亲历,个中是非曲直自然无由置啄。可大将军扪心自问,自我飞龙堂一脉投宋以来。所处之境究竟是好转了多少?”
王继恩苦笑着道:“我今日约了陛下与王爷所议,你又焉知不是为了飞龙堂之将来?”
孙汉冷笑一声:“为了飞龙堂的将来?大将军真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么?请教一声大将军!当年太祖陛下起事之初,天下之十二部兵马。我飞龙堂掌其三,可如今呢?呵呵,大将军也不必说那推脱之话,且听末将一言。昔日起事之时,天下兵马可一分为四,太祖一脉、潘元帅、曹元帅、以及我飞龙堂各掌其一。当日大家相约起事之后共保富贵,可你看看这些年的变化!且不说潘、曹两位元帅的下场。只太祖昔日义社之十兄弟。哪个有了好下场?太祖在日尚算猩,至少大家伙有仗打,有兵带。可到了太宗之时,所谓的元帅将军,哪个还有心思上阵御敌?大伙能保得性命就算烧了高香了”可即便如此也不曾让先帝放心,整日想尽了法子要将大伙的兵权尽数夺了去。我的大将军,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些只会带兵冲锋陷阵的粗人,若是离了军伍,还有活路吗?”
孙汉的话虽然已经尽量说的很委婉了,在场的这几个却都心里很明白,大宋太祖太宗两位陛下在立国之后,的确是想了许多法子要将兵权收归皇室。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黄袍加身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幸运,若是发生在部下身上可就是灾难了。任哪个皇帝也不愿意坐视这种事情发生。而这种削兵权的事情,从古到今就一直是每一个帝国的难题。由于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因此,每代开国帝王都会按照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来解决此事。可人都是有局限性的,而且这种事情,对一方有益,必然就会损害另一方的权益,矛盾也就在所难免了。
王继恩点点头:“你说的很在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昔日曾强大到可以左右一国帝王的飞龙堂,最终会没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想过,只是你并没有想明白!飞龙堂的职责,本是为了保护帝王安危。可是自唐末诸藩割据以来。飞龙堂趁机崛起,居然违背祖,意图染指权力巅峰,甚至问鼎皇权!这才导致了五代十国,处处都有飞龙堂的影子,却又处处沦为别人手中的武器!你看看当年飞龙堂在闽国的那个下场吧!若非那些人被眼前美景冲昏了头,以为可以取王氏而代之,有意搞出那么多是非来,又怎会被南唐趁着元气大伤时一举消灭?!我大宋开国以来,对武将有意抑制,那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若是大伙把力气全都在内斗中消耗光了,恐怕连自保都是问题了,还谈什么收复燕云十六州?谈什么一统天下,重现大唐盛世?!我是老了,可我的心却没糊涂!你摸着自己的心想一想,问一问,就算今天你们逼着陛下应答了你们提的条件,可日后你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有了前车之鉴,你们以后还会有今天的机会吗?你们这么做,分明就是要自断后路!要把天下所有武将的晋身之阶尽数堵绝了!”
孙汉等三人顿时一脸愕然,他们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没错,你可以借着眼下实力强横的时候逼着皇帝答应你们的要求。可问题是。在大义名分面前,人家毕竟是帝王,是君,是天。按道理来讲,你们还是要听人家的。
在过了今天这个事情之后,人家要玩死你们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再想找像太祖当年那个“杯酒释兵权”的好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当年之事。太祖与其他那些前辈有袍泽之谊,可眼前这位陛下,似乎与大伙并没什么比较深的交情,反倒是被大家逼的走投无路这种事情倒是摆在了眼前。
事到如今。孙汉也想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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