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位姗姗来迟的公子哥儿,竟然以这么一副尊容出现了。这时候,柳三变依然没现寇准和孙何。他也没心情和高文举吵架,只因烤鱼的香味又将他吸引了过去。他之所以如此不顾形象,是因刀叭,三年他没少跟高女举在野外搞类似的活路,测开始的晰炽旧或许也有些放不开手脚,可经过高文举言传身教,他连叫花鸡的制作过程都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其中变化。不可谓不大。再加上他对高文举此人的影响力十分迷信,他深信,不管是谁,只要和高文举呆上几天,都会不由自主的感染他那种完全自内心的言行举止,因此,在这当口。他自然没有任何顾忌了。
高文举看着柳三变站在烧烤炉前眉开眼笑的样子,大声笑道:“斯文!斯文!”正是昔日柳三变初次和他野餐时的原话。
柳三变几乎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斯文能当饭吃?!”说完低声对那个负责烤鱼的随从交待着什么,边说边把烤好的鱼串往自己盘子里装。这句反驳的话,正是高文举每次听到“斯文”那两个字时的回应。
寿昌捂着嘴笑的差点岔了气,软软的靠存赵德才身上不停的抖动着。
朱文方憋着一口气,连脖子都憋红了。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柳三变一眼。唯恐再看一眼又把自己笑出个好歹来。朱文远一个劲的咳嗽,很明显是被酒呛着了,不用问,原因也在柳大作曲家那里。
柳三变毫无察觉,举着一串网出炉的鱼肉吃的酣畅淋漓,他还打算趁着谢玉英到来之前就吃的差不多。然后再回头在谢姑娘面前装斯文呢。不抓紧时间可不成。当他啃着鱼肉走到高文举面前时,突然觉寇准和孙何两个陌生的面孔,顿时有些下来来台了,极其幽怨的膘了高文举一眼,细一想,人家方才已经说了有谢姑娘的故人来访,自己如此不失态,倒也怪不得旁人。
愣了一愣,柳三变十分镇定的将手中的盘子放在高文举的小桌上,顺手抄起高文举的衣襟来擦了擦手,也不管别人什么眼神,大大方方的向两位客人施了一礼:小子失态。让两位前辈见笑了。”
高文举一脸的无可奈何,这用别卢、衣襟擦手的不良行为,也是他老人家的创,而且施展的对象正是柳少爷,当日他还得意洋洋的对人家说,以后不管人前人后,只要有机会。尽管还回来便是,压根没想到自己今天走优雅路线时,竟然就遭了报应。
寿昌笑的更不行了,朱文方也离了自己的个子跑去给堂弟捶起了背。因为朱文远少爷方才那一笑,竟然一时半会没能缓过来,再被这一刺激,马上变本加厉的咳嗽了起来。眼看就有背过气的危险,身为兄长。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咳死,这点手足之情还是有的。
寇准的孙何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情绪了,有心板着脸吧,眼前这位实在也太过滑稽了,可自己又是客人,当着主人的面笑话人家的朋友似乎又与礼不合,只得强忍着,两张老脸也憋的很难看。
到底还是寇准修为稍高一筹,缓了口气,正色道:“无幕无妨,本就身处这无拘无束之地,哪里还需诸多讲究?这位小哥如此洒脱也是性情中人,相比之下,还是我等过于呆板迂腐了小哥但请自行其事便是。不必顾及我等。”
柳三变神态自若,施了一礼之后端起自己的盘子走向旁边的空位。大大方方的坐下,狠狠瞪了高文举一眼,自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高高举起向两位客人敬了一下。一仰头,干了一杯。
高文举很无喜的看着他道:“你瞪我干嘛?大家都是斯文人你看你刚才那样子,哪里有一点读书人的模样?人家还没说你呢,你倒先拽起来了,你说你这样的态度,以后还带不带你出来玩了?”
寇准和孙何都是久经江湖的人物,看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心里明镜一般,敢情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啊。
这一阵折腾,谢玉英也迈着碎步走了过来,一个丫环小心的跟在她身后,这个丫环也是这几天柳三变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至于花了多少钱,又是花谁的钱,他完全不操心。因为某个仁兄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花多花少的钱他都包圆了。
看到谢玉英慢慢走了进来,孙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面色激动的直起腰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锐口道:“谢姑娘,别来无恙?!”寇准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谢玉英很吃惊,她也和柳三变一样,以为高文举方才的话是托词,听到有人打招呼,这才明白,原来还真是有故人来访啊。定睛一瞧果然认识,连忙福了一福:“寇大人,孙公子,奴家有礼。”
孙何激动些还则罢了,寇准倒是吃了一惊:“姑娘认得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