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急匆匆又赶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东西,是从地里挖上来的泥土。
一家三口围着土左看看又看看,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泥土先收起来放在一边,忙活其他事情。所幸现在是大冬天过新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过节,到开春了才会进行播种,李家的损失没那么大,否则看着别家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只能干着急。
李琛安慰妻女,不急不急,还有个把月才开始准备春种呢。
可是不急田的事情了,董三怎么办?
晚秋心想,总不能由着这个人做了坏事还逍遥法外吧!虽说他来破坏自家田地的行为是因误会而起,尚算情有可原,可到底是做错了的,况且他若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上面两个哥哥早就把卖地和替他存的钱交给他了,哪会有今天这副场面?
心里气不过,晚秋想着总有一天要给董三一点颜色看看。
晚上家里还得有客人来吃饭,是李琛高中时的同学,几个都是看着晚秋长大的叔叔伯伯,对晚秋一向也是很好的,所以她不再去琢磨董三的事情,而是跑去厨房给老妈打下手。
将晚上要做的菜给料理成半成品,吴翠萍开始动手拌凉菜。
原本过年大冬天的,吃凉菜肯定是冷上加冷,可是吴翠萍腌菜的本事那在村里是一绝,大家就是冲着这些腌菜去,也得受得住这凉气。
晚秋偷笑,东北那里有个说法挺有趣:媳妇当得好不好,就看大酱行不行。
这句话的意思是,看这户人家的媳妇是否合格,别的不说,就得尝尝她亲手酿的那口酱味道是不是能让大家认可。妈妈吴翠萍可以说是从另一种食品料理方法上诠释了这套理论,她不会做大酱,却腌的一手好酱菜。
搬出一个大坛子,吴翠萍起了封口,取出里面的压菜石来。
压菜石圆润光滑,吴翠萍小心地将它放到一边,晚秋知道这是奶奶传给妈妈的,算是承认了妈妈的身份来的。想起来有点好笑,别人家的传家宝都是什么玉牌啊翡翠啊,再不济也是个戒指啥的,怎么就他们家的传家宝那么奇葩——一块腌菜的大石头。
偏偏,吴翠萍还对这块石头宝贝的很,常说要传给女儿。
撇开压菜石不说,坛子里的东西可让晚秋好奇了,她探头朝里张望,看到了一片片白菜叶。
长条形的白菜叶子被码放在坛子里,顺着一个方向排列的整整齐齐,晚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有点搭错,居然从腌白菜里看出几分艺术的美感来,莫非死后的那二十年里,她不但懂得了世事伦常,还被点了艺术天赋?
吴翠萍手脚倒是利落,将坛子里的水倒出来,用开水烫干净案板菜刀,准备开始切白菜。
三四张白菜被叠着放在案板上,吴翠萍招呼晚秋来看,“球儿,你看妈切这菜,不能顺丝儿切,那样做出来的酸辣白菜不脆,得横着切。”
晚秋嗯嗯嗯地点着头,心想,不就是菜刀和菜叶成个直角么,老妈说的真复杂。
白菜还挺多的,切了大半个小时才接近尾声,此时吴翠萍又招呼晚秋来,教她怎么用煤气灶,开火将油给熬热了,然后洒下一把花椒熬油,热气一薰上来,那花椒味儿可是又香又带劲!
油正熬着呢,吴翠萍已经切完了菜,用纱布包着将菜条儿里的水分挤干。
“妈,您这是做酸辣菜呢,把水挤干了会不会不好吃了?”
“不会!”吴翠萍找来个厨用大脸盆,将干了的菜丝儿放进去,“回头加了料就有水分了,而且这腌菜的咸水得去了,不然就太咸了。”
“哦!”
母女两人有说有笑的,等花椒油完成,就开始拌酸辣菜。
脸盆够大好施展,这点量的白菜得用大半瓶白醋,吴翠萍起了一瓶新的哗哗哗往盆里倒,一双筷子用的神,顺着方向将白醋和白菜丝儿调匀了,才想起来还少了一味料,赶紧找了块姜去皮切丝,放进已经得了酸味的白菜里。
酸辣白菜里放姜丝,那也是吴翠萍的独门秘技,几年前她那么干的时候,外头的酸辣菜还不认识姜丝是什么东西呢!
拌了姜丝,这菜就完成一半了,晚秋撩了一根送进嘴里,直竖大拇指。
吴翠萍笑着说:“你外公要害活着,看你这样准打你手,砧板上吃菜,越吃越馋。”
晚秋吐吐舌头,回头去端她亲手熬的花椒油。
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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