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莫名其妙,又看看老婆,那笑的可叫一个高深莫测。
等面出锅的时间,李琛给客人又续了茶,唠嗑没多久厨房门就打开了。
还是那把木盘子,放着两碗盖着荷包蛋的手擀面条,李铎吸吸鼻子,闻到了猪油的味道。
果然,他接过面条掀开荷包蛋,下面藏着几块焦香的猪油渣,不再扭捏,李铎夹起一块往嘴里送去。
这味道他好些年没吃到过了,只有刚从村里搬出来,条件还不是那么好的时候,偶尔开荤便是这猪油渣拌面或者拌饭。那时候娘还说过,要是在老家,那是过年才能吃的,现在在城里却是大多数人都不在意的东西。
聪明早慧的李铎便记住了这味道。
晚秋见他吃下一块猪油渣后,下筷的速度明显快了,爽快利落的样子,和之前坚持不食百姓分毫的兵哥哥简直判若两人。他吃的太快了,晚秋不禁想:他不觉得烫吗?
这么想着,却不自觉问出口了。
李铎正埋头吃面,被晚秋一问猛然停住,抬头看她,“不烫,习惯了。”说着朝吴翠萍笑道:“嫂子做的面真好吃,和我家乡的口味儿挺近。”
这夸奖可让吴翠萍笑开了,“那可真赶巧了,不过这面不是我做的,是咱家球儿下的厨。”语毕,还朝一边又在装鸵鸟的晚秋努努嘴。
李铎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手摸上去细滑,看着也是不会家务的姑娘,居然会做饭!
晚秋则是完全没注意到李铎多次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光顾着懊恼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对着个初次见面的人发花痴流口水,一会儿又摸了人家的手,甚至还问出那么无礼的问题,丢人!简直太丢人了!
所以她没有听到李铎说:“令媛很贤惠。”
吃完面,这次李铎真得走了,谢过李家三人,便和村长一起离开。
等人走远了,吴翠萍才问李琛:“这大兵也姓李?”
“嗯。”
“那可好,说不定三百年前是本家。”
夫妻俩唠嗑,晚秋早就把两只空碗和茶杯收进厨房去洗,李铎用过的那杯碗更是被她擦洗了好几遍,又拿在手上端详许久,怎么都舍不得放的样子。
吴翠萍在厨房门口见女儿这样,不禁笑这大咧咧的女儿终于也开始思春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晚秋盯着她爹看半天,看的李琛觉得毛骨悚然,遂问:“闺女,有事儿?”
“没有。”晚秋摇头。
看她还是欲言又止,李琛问:“是不是有看中啥东西要买了,零花钱没了?”
“也不是。”
“那是……?”
“爸,能告诉我白天村长带着那大兵来,是有啥事儿吗?”
一说到这个,李琛闭口不谈了,兵是可以随便看,可这兵要来办的事情,那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晚秋见老爸嘴闭的比蚌壳还紧,实在没办法,于是只能迂回。
“爸,他还会来吗?”
“谁?”
“那大兵。”
这么一问,李琛也觉出些味儿来了,不过他是真不知道这李团长还会不会来。
问了半天几乎把自己老底给揭了,答案还是零,晚秋有些气馁,便不再开口。
这父女俩总是这样,都轮着给对方找话说,晚秋沉默了,李琛倒是想起来问她小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喝的醉醺醺的让人给抬回来,赤脚医生看过说没事儿,可就这没事没事的,还是昏睡了两天才醒。
说到这个,晚秋才想起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其实已经死了,就在小年那晚。
似乎是和朋友出去玩喝多了,原来那个晚秋独自归家,走着走着就摔沟里去了,要不是有人下晚班见到把她抬回李家,估计李家一早找到的就是女儿的尸体了,大概也就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才让自己重生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吧!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这回可得好好过,抓住该抓住的,维护好自己的利益。
想到这,晚秋眼前又浮现出李铎的脸庞,凌厉的眉,坚毅的脸,还有那双柔和的眼。
比较不解风情的李琛在女儿花痴的笑容下,问出了一个相对于新年来说过于严肃的问题——
“女儿,你都毕业半年了,啥时候找工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