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问题么?”
夏绘溪只是摇头,伸手扶在了车门处:“没有。下次我们再约时间心理咨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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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将车门推开了一半,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数秒之后,却又回头看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无奈,最后的语气亦是柔和下来:“你又发烧了吧?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出来?”
裴越泽微微一怔,还没答话,她已经将车门关上,冒着雨绕到另一侧,弯下腰敲了敲车窗:“出来,我开车吧,去医院看看。”
一直到换了位置,裴越泽看着她将车驶上马路,才踅着眉宇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发烧?”
她专心致志的开车,半晌才有些严肃的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吧。”又绷着脸说“别和我说话了,开车我还很不熟练。”
裴越泽果然不再说话了,微微仰了头,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遇到红灯,夏绘溪踩了刹车,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肤色十分的白皙,于是显得脸颊上那片红晕分外的惹眼,仿佛是有人拿了热气在熏烤着。就像在圣彼得堡的那一晚,他也是如此一般,仿佛透支了所有的精力,将这片红色渲染得有些妖艳,连语气都透着浓浓的魅惑。
这个人似乎只要一病,行为举止就会迥异。夏绘溪摇摇头,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医院大概也只有急诊了。
坐在二十四小时急诊的大厅里,医生习惯性的望向夏绘溪:“刚刚测的体温多少?感冒了么?”
她有些尴尬的指了指裴越泽:“是他病了,我是陪他来的。”
其实粗粗一看,夏绘溪头发有些凌乱,家居穿的毛衣外套随便套了件大衣,还真像是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的病人。
医生抱歉的笑了笑,将视线转到裴越泽身上。他倒是衣冠楚楚,除了呼吸略微炙热了一些,神情自若,仿佛是再正常的不过。
稍微的有些伤风,带了些炎症,医生很快的开了药。夏绘溪拿了处方单,陪着他一道走出办公室,她本来去交费取药,忽然半路又折回来,似乎略有些尴尬:“那个你带钱没有?”
他微微低头,额前黑亮的长发触到了眉峰之上,修长的指间夹着自己的皮夹递给她,低声说:“麻烦了。”
许是因为发烧,望出去的世界似乎有些微晃,看着她快步离开去取药的背影,裴越泽心头滑过了难以言语的柔和。然而很快的,那种柔和却被一种紧张所取代,他没有多想,快步追上了她,重重的抓住她的肩膀,低声说:“等等。”
夏绘溪回头,语气疑惑:“怎么了?”
他微抿如刀锋的唇线轻轻一松,接过了她手中的钱包,淡淡的说:“我自己来。”
夏绘溪一愣,跟在他的身后,也不再说话了。
沉默着站在窗口,只听见机器嗡嗡的响动声,一张白色的单据正慢慢的打印出来。裴越泽一手支撑在黑色的窗台上,犹豫了片刻,也不转过头,轻轻的说:“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夏绘溪依然沉默,伸手接过了那张单据,又指了指前边“你去输液大厅等着吧,就在那里。我去拿药。”
他站起来,眼角微翘,语气带着隐忍的期待:“你会留下来么?”
她闷着头走路,语气有些沉闷:“不然怎么办?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么?”
裴越泽像是放下心来,也不再多问了,嘴角噙了淡笑,独自走进了冷冷清清的输液大厅,边走边接起电话。他的身子修长,低声说话的时候显得玉树临风,一旁经过的护士忍不住便多看了他几眼。
电话里是常替自己看病的王医生。
他心情好,语气也温和:
“嗯,我知道没事,我是在休息,烧已经退了。”
“没什么,上午你给的药已经吃了我会注意的。”
夏绘溪取了药回来,看见他刚刚挂上电话,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么?”
他不动声色的一笑:“没事。”
护士过来替他插针,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蓦然就脸红了。其实裴越泽手背上的肤色亦白,碘酒一涂,青色的筋脉十分的明显。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护士就是一再的插不进。
夏绘溪看看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无声的叹口气。裴越泽倒是并没有什么不耐烦,脸色也不见得冷肃,折腾了好久,最后换了手,才算顺利的将针头插进了静脉。
护士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夏绘溪松了口气,心底感叹了句美色害人,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什么,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苏如昊的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意“不过熬夜也不好,你明早不是有课么?”
夏绘溪很快的看了裴越泽一眼,决定不提起这件事:“嗯,什么事?”
“关于语词联想,我找到了几份资料,发在了你邮箱里,记得去看一下。”
她心里微微一动,又看看大厅里悬挂的时间,声音不自觉的放缓放柔了:“你一直在帮我查资料?”顿了顿,又说“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的时候,她的嘴角犹带着弧度柔美的微笑,仿佛正在绽放的山茶花,清丽曼妙。
裴越泽注视着她的侧脸,语气正以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速度冷却下来。
“是男朋友么?”
“啊?”夏绘溪仿佛受惊的兔子,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机揣进口袋,又把落下的一缕头发夹到脑后,脸颊微红,浅浅笑了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