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出几日,唐彬的前女友站了出来,指责唐彬当年为追求白德光之女,对她始乱终弃,甚至逼她堕胎。
众人哗然。
唐彬急忙召开记者会,大力为自己澄清。
到场记者里有不少女记者,发问咄咄逼人,让他招架不住,一头一脸大汗,连声呼喊误会!
记者却步步紧逼。
“你最初说某小姐是诬陷你,刚才又改口你们是和平分手,你不知道她有孕。到底哪句是真的?”
“你前经纪人说你有授意他故意散布诽谤泰然和其他几个对手的谣言,可是真的?”
“你是否服用违禁药物?”
“泰然在一年前被人殴打险些致残,是否和你有关?”
我关了电视。实在是看不下去。翻来覆去不过是个扯皮,越扯越夸张。再下去,他们会问他是否蓄意抬高物价,或是阻碍中东和平进程。
他唐彬不过是个二流演员,因为长久不得志,故使用卑鄙手段来竞争。
敏儿接过遥控器,打开来继续看,边说:“我当初就讨厌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奶油一块还装什么性格小生。呕死了!”
“都是传媒的牺牲品。”
她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见高捧见低踩。”
“唐彬倒霉了,泰然才可以东山再起啊。”
我讥讽地笑“小笨蛋,天下男星岂止我们这两家。”
她拉我的手使劲摇“快把他叫回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们俩都吓一跳。
打电话来的居然是庄朴园。居然是他。我有一年多都没和他联络,几乎忘他的声音。
他问我:“看了新闻了吗?”
我说:“看了个大概。”
“就知道。”他说“现在有空吗,我有事要和你谈,关于泰然的。”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我梳了梳头就跑下楼。
他一个人开车来的。那么久没见,他变化有些大,微微胖了些,穿着也比以前随便,感觉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灵肉都为之放松下来。
他像个长辈一样笑着问候我:“啊呀,你更瘦了!你上司克扣你口粮吗?”
“我早单干啦。”我也笑“我做了老板娘,自己做卖衣服。”
他很感兴趣,问:“哪家店,我介绍太太去照顾你生意。”
我把名片递上。
他忽然说:“我现在的太太,姓许。”
现在的太太?
我瞠目结舌。
“我前妻在旅行徒中遇到大学时的同学,对方在学生时代就暗恋她,现在妻子去世两年,正单身一人。两个人很快旧情复炽,她便主动下堂求去。孩子现在给姥姥带。”
“这许女士,是你那位助理?”
“她跟我那么久,照顾我起居,忽然发现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庄朴园自嘲地笑笑“老夫聊发少年狂。”
我立刻接受这条新闻,忙不迭恭喜他们。
庄朴园问:“泰然还在国外?你也放心啊?”
我在手里捏了一把汗“不放心也得放心。”
“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他也该回来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早就沧海桑田了。”我探听他的意思。
果然,庄朴园笑笑,说:“该是叫他回来收复失地的时候了。”
豪气干云的话语自他口中说出来,我的心海顿时掀起万丈波涛。
“去,告诉他,我对他父亲的那个剧本没有失去兴趣。”庄朴园摆出了运筹帷幄的老板架子“他若是没对自己失去信心,就干一番事业出来看看!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我不由有几分哽咽“庄先生,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
“因为我和你投缘。”他笑着,摸摸我的鬓角“我总有种错觉,仿佛你是当年那个女学生没有长大。我看你拼搏得这么辛苦,不自觉想要拉你一把。”
“她究竟过得怎么样?”
庄有几分晦涩“事实上是。她离开祖国到国外发展事业,她天资聪慧又勤奋努力,事业蒸蒸日上。后来,她成了行业里的名人。再后来,我同她因为业务而有了来往,接触之下,才知道一直未婚的她的内心是多么孤单寂寞。”
我侧然。
“所以,把泰然叫回来吧。”他拍了拍我。
连妈妈都看出兆头,问我:“泰然该回来了吧?我听他妈妈说,不少影迷已经找上门去,追问他的下落。”
还有导演和制片人找到我呢。当初避我们如避大麻风似的,现在又看到有捞头,纷纷掉转回头来。
我拨了越洋电话找他。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来,那个人问清了我的身份,说:“泰然出门了。”
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该是晚上十点过了。
我问:“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地方不知道,不过他说是去见他女朋友了。”
我过了三秒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女朋友?”
那人补充:“没明白?女朋友,情人。懂了吗?”
“他说他去见女朋友?”我提高音量。
那人听出不对劲,反过来问我:“你是谁?你是他什么人?你”我狠狠挂上电话。
妈妈探头出来,问:“什么事?声音那么大。”
我揉着眉头说:“没事。”
“一定是有事。”妈妈说“泰然怎么了?”
“妈!”我制止道“别问那么多,好吗?”
妈妈注视我,却没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