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梵塞里,黑鹰站著由婢女为他更衣。
“雷,还有多久出发?”
雷抬头看看天色“还有一炷香时间。”
心急的黑鹰抓起长剑就想冲出门。
“族长,时辰还没到。”雷挡在他身前。
“管他什么鬼规矩,我们走!”大手一挥,他动作俐落地上马。
“是。”雷紧紧跟随。
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来到高增侗塞。
便场上挤满了人,个个脸上有著浓浓的不舍和感伤。
小如盛装打扮,在婢女的扶持下,莲步轻移上轿。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下来,她在陌生人的扶持下轿进新房。一路上,耳边尽是俉族人的欢呼声。
时间像静止了似的,小如紧握著匕首,即使手指发麻也不肯放开。
突然,门“咿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黑鹰走了进来,他难掩兴奋之情,掀开大红色的盖头,手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动作无限温柔。
小如怯怯地瞧着他,黑鹰睁大眼,眨也不眨地瞪著她。
“你不是煌紫!”
记忆中的美女,有双翦水黑瞳,教人难忘。而眼前的女人,是双丹凤眼,古典清秀。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怒气涨满胸膛的喝道:“说!你是谁?”
她疼得眼泪直掉“我就是煌紫呀!族长,你弄痛我了。”
“哼!想骗我,你当我黑鹰是什么人?这么容易受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我我真的是煌紫。”
黑鹰将她双手反扣在背后,大吼著:“雷!进来!”
门再度被推开,走进一名高大的男子。
“族长,有何吩咐?”
“这丫头冒充煌紫,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说为止。”说完,他将小如推向他。
“是,族长。”
雷伸手欲抓她,小如奋力一挣,抽出匕首刺向黑鹰。
黑鹰一侧身,反手打掉她的武器。
“敢反抗我?”他阴侧侧地一笑“雷,去拿绳子和鞭子来。”
“不”小如害怕地往后退。
黑鹰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你很有胆识!小丫头,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
话一说完,他像饿狼扑羊般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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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苍,绿野茫茫,风儿山里荡,我的爹娘呀,您在何方?且听我把歌儿唱。”
素装打扮的煌紫,低低地吟唱著山歌。
“塞雅,这是哪儿呀?”她仰起小脸望着他。“我觉得越来越冷了。”
“我也不知道等等。”他跑向前,拨开杂草,一块石碑上刻著“县溪镇”三个字。
泪水淌了下来,煌紫吸吸鼻子,有些哽咽的说:“我好想阿爹哦!还有小如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公主,小如很坚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
眼前的她那么地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
煌紫眼神不安的闪动,小如真的好吗?
“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好累。”
他扶著她坐在大石上。
“我们休息一下吧。”
远远地,一名妇人快步走过来,塞雅连忙上前问路。
“大婶,请问这附近哪里有村落?”
“就在前面。”她手一指,匆匆忙忙的就要走,塞雅伸手拉住她。
“大婶,你这么赶要去哪?”
熬人叹了口气“前几个月蝗虫侵袭,把作物吃得一干二净,赶了又来,大家没法子,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我不走,留在这干嘛?”说完,她匆匆地走了。
塞雅转身扶起煌紫“再忍一忍吧,前面有地方住,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他柔声说。
“嗯。”走了一段路,他们看见一间破茅草屋,塞雅上前敲了敲门,好半晌都没人响应,他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
“公主,屋里没人,看来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他扶著煌紫进屋。
“你坐一下,我去打扫打扫,顺便找吃的。”
煌紫打量这破屋。很久没住人了吧,才会到处都是蜘蛛网,但至少能遮风避雨,她就很满足了。
“公主!你看,我抓到一只兔子,晚上有兔肉可以吃。”塞雅兴奋道。
“它好可爱!”她伸手抚著小兔子,开始滥用同情心。“我们不要吃它好吗?它好可怜。”
塞雅为难的说:“可是你已经吃了好几天的野果,再不吃些肉,会没有体力赶路。”
“好吧。”她气馁的坐在床沿。
在某些事情上,塞雅是很坚持的,虽然她常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坚持。
待肉烤好后,香味弥漫整间屋子,她忍不住肚子饿,接过塞雅递给她的一只兔腿。
“好烫!”美味的食物使她忘了兔子乞怜哀怨的眼神。
“小心点,别烫著了。”他笑笑地看着心爱的公主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煌紫秀丽的面容因为靠近火,双颊添了几分红晕,他痴痴地瞧着,越发觉得爱怜,深情地凝望着她。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煌紫手足无措地说:“不要这样看我。”
“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他黯然低头,话语里尽是落寞,他苦涩的一笑“不论多久,塞雅会一直等公主。”
“塞雅”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也不知该如何道歉。
“公主,我们在这儿多住两天再走,好吗?”他转移话题。
“好哇!”她实在怕极了赶路。
“那公主早点休息,我会在这守著你。”
煌紫点头,安然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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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万籁俱寂。
点点星光布满夜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子分外明亮。
望了眼床上熟睡的甜美脸庞,塞雅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脱下外衣,体贴地披在她身上,怕她著凉。
煌紫翻个身,察觉身上多出的衣物,睁开一双美目瞧着他“塞雅,谢谢你,但你会受寒的,快把衣服穿上。”
忽地,屋外传来狂笑声。
“好一对不知羞耻的贱人,浓情蜜意得很哪!只可惜,辜负了别人的一番苦心。”
“谁?”塞雅挡在她身前护著她。
突然,一个物体破窗而入,掉落在塞雅脚边,那是一个麻布袋。
他上前解开袋口,惊讶地后退。
“小如!怎么会是你?”
可怜的小如,全身未著寸缕,满身鞭痕,身上的伤口已溃烂流脓。
小如听见塞雅的呼喊,微微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最喜欢的人?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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