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冲出大门。
门合上的瞬间,成泽暗黑的双眸浮现出冷冽寒光。
当惊雷突然而至时,成泽正在检查那只摔碎了的陶瓷娃娃。
他将陶瓷娃娃从垃圾桶里捡出后,就一直面色凝重的盯着不放。
那并不是一个制作完美的娃娃,甚至有些粗糙。可是娃娃本身很特别,是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即使娃娃的五官因为她的技术不佳而不清晰,却可以感觉到制作者的用心。
她做了一个像他的娃娃送给他,结果却被他摔碎。成泽想到那个被她扔掉的水晶碎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胸口一紧,过往的记忆引起他心底的涟漪。
第一声雷响时,他身子一震。心里想的是宁晓雨还没有回来。
第二声惊雷响起时,他已经拿着一把雨伞,脚步飞快的走出去。
乘坐电梯下楼,先询问楼下管理员后,知道垃圾已被送到外面的空地上,等着隔日早上垃圾车来收。
成泽疾步走出大厦,大雨已经倾盆而下。
“走出大门,他就马上看到正在垃圾堆前冒雨翻找东西的宁晓雨,雨水早已打湿她的全身。她举起手电简照着一人高的垃圾箱,从里面又拿出一包垃圾。
成泽看到地上已经有几个被她翻过的垃圾袋,目光一凛。
“别找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用伞遮住她。
“成泽?你怎么出来了。”宁晓雨惊得回头,雨水沿着她的发际往下滴落。
“不要找了,和我回去。”看到她一脸的雨水,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等一下,马上就能找到,应该就在这一袋里。”她固执的摇着头。“你先进去吧,下着雨呢。”滂沱的雨水也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我说不用找了。”看见她眼里的焦急,他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臂。
“可是那东西对你很重要,我再找一会儿,马上就能找到。”她看了眼他被打湿的肩,挣脱他的手。
“那不重要了!”成泽低沉的说着,一把将她拉离垃圾旁。
“怎么会?刚才你还对我那么凶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是我犯的错,就该由我负责收拾。”
“也不能全怪你。”他依然不肯放手。“是我的反应太激烈了。”
她清澈的眼望着他阴沉的神色,摇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作主丢你的东西。好像小偷一样”
又一记轰隆的雷声响起,宁晓雨的脸色倏地苍白,身体惊得开始颤抖。
“现在我同意你把它扔掉,所以你不必找了。”成泽不容她反抗地将她拉近自己,目光坚毅。
“我不明白”她好不容易克服恐惧忍过前面的两个雷声,但这一个雷声真的吓到她,她自然地靠近他。“你、你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他皱紧眉,有时她的固执真会让他勃然大怒。“我说不重要就不重要了!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你好不讲理,凡事都有个原因。”一想到他还摔碎了她准备的礼物,宁晓雨就难过起来。
“就当我不讲理好了,就算你找到我也不要了。”他不想继续啰嗦,直接拉她离开。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找到后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你不能”
轰隆的雷声再度响彻云霄,仿佛就打在他们头顶上。
宁晓雨用力抓住他的衣袖,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声音也被恐惧淹没。
“别怕,有我在。”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
明明怕得要死,她真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找到扔掉的东西吗?如果放任不管,她可能真会固执的继续在这里淋雨。
成泽加快脚步,搂紧她的纤腰,带她走回大厦。
接踵而来的雷声让她不再坚持,宁晓雨恐惧地紧靠着他,身子不住的颤抖。
在进电梯时,他将雨伞塞进她的手里,接着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打雷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听不见就行了。”
她猛然抬头,眼里布满脆弱、疑问,还有依赖和不易察觉的柔情,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氤氲迷离。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居然还会怕打雷。”他被她眼里蕴涵的情感震撼住,心慌的揶揄她。
“没办法,我从小就怕打雷,一打雷就全身发抖。”
在电梯里听不到雷声,可他捂住她耳朵的手并没有放下。他的声音仿佛由远处传来,言语虽不动听,但却让她心里备觉温暖。
这样的时刻,就算外面的雷声再大,但有他在身边,她知道自己已不再害怕。
宁晓雨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但想下楼去垃圾堆找东西的决心依然强烈。
成泽看着她穿上毛衣,瑟缩得走到玄关去开门。
“你要做什么?”不动声色。他已来到她身边,一手抵住大门。
“在垃圾车来之前,我想下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成泽蹙眉,右手摸上她的额头。“你要去的不是楼下,而是医院。”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她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发烧。”看着她酡红的脸,还有雾蒙蒙的眼,就知道她烧得不轻。“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要赶去公司吗?那我先去做饭。”她顾左右而言他,想要朝厨房逃遁。
“去医院是为了你好。”他轻轻一拉,就将她拉了回来。
“可是我讨厌医院,而且你的水晶碎片也要找回来。”她可怜兮兮的眨着那双迷蒙大眼。
“我说过那个东西不重要!”
“但我觉得对你很重要”她呢喃着,认真的瞅着他。“那个东西对你有什么意义?可以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成泽眯了下双眸。“可以,你和我去医院,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人真是的!”宁晓雨深吸口气,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出发。”他迅速回书房拿了外套整个晚上他都待在书房里,一边注意欧洲的股市变化,一边思考着个人问题。
“我那个陶瓷娃娃哪里去了?”宁晓雨看着他。
“在我书房里。”他轻描淡写的回道。
她的唇畔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容,虽然伤心娃娃被摔碎,但她也不想生他的气。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后悔!虽然这个人嘴硬得不会说出来,不过看他昨天晚上为她焦急的模样,会不会在他心里,她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地位呢?
“发什么呆?”成泽一转身,就看到她神游太虚,心里泛起一丝的担忧。
“哦没、没有啦”她想加快脚步,却又觉得头晕。
“小心一点。”他抿紧唇,蹙眉扶住她。
“我很好啦”真奇怪,从他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举动,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关心她,为什么?她抬起头,傻傻地望着他。
“你看起来很不好。”成泽皱眉,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随着电梯迅速下降,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你病了就没人为我做饭、打扫房间、清理垃圾”
“撒谎,你就是不够坦白。”她微闭双眼,头脑愈加昏沉。千你明明是因为关心我,成泽你并不讨厌我,对不对?”
“宁晓雨,你想太多了。”成泽的神情有些仓促,因为她的话正中要害,但他并不习惯被人看透想法。
“我哪有”她摇着头,觉得世界都在旋转。
电梯门打开,成泽突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并在她耳边吼着:“不准晕倒,听到了吗?”
不准?她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
霸道的男人啊,他凭什么不准她晕倒可是还来不及抗议,她就昏厥过去,人事不知。
就在成泽焦急的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家中的电话答录机传来温柔的女声!
“成泽,是我,我回来了。我们可以见个面吗?还有,为什么你的手机突然不通了?我有此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