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走出咖啡厅,荆权赫轻揽着黎雨婵的肩膀,一起走到停车地点,两人看起来像是极登对的恋人。
“去哪儿?”站在显得有些老旧的中古车前,黎雨婵的清秀小脸显露忧虑。
“别问那么多,反正由不得你作主。”
荆权赫打开车门,轻推她肩膀,态度不甚友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怕了,因为他脸上肃杀的表情。
“等下你就知道了。”荆权赫丢下一句,坐上驾驶座。
车子很快被发动,沿着笔直的大马路往不可知的方向奔驰。
车内,黎雨婵脑袋一片混乱,虽然不是没想过可能面临的窘况,然而当她身临其境时又难以排解内心的志忑恐惧,她暗暗以眼角余光偷瞄他,想从他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对于她这“交易”来的女人,他究竟打算怎么处置?
车行许久,荆权赫什么话也不说。
“我们要去山上的温泉区?这条路,好眼熟。”黎雨婵问道,她从熟悉的道路认出车子将往高级温泉别墅区驶去。
饼去几年,启基建设曾在这带负责擘划建造一大片华丽豪屋,这里聚居着台湾商界有头有脸的企业家,黎雨婵开始担心会不会被父亲的朋友撞见她和男人在此出没?
“呵,去哪里有那么重要吗?”荆权赫瞅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
“我、我只是随便问间。”
“别忘了,你不过是交易的商品,照理没有你问东问西的余地。”
他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这时候,她体认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哀伤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
“别再愁眉苦脸了,我可不是押着你上刑场。”荆权赫讽道:“我真好奇,如果你爸爸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样?”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黎雨婵紧张脱口而出。“拜托你,千万不可以让我爸知道。”
“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遮掩也会留下痕迹。”他说得很隐讳。
黎雨婵没再争辩什么,沉黯的脸色已表明此刻的无奈。
“既来之则安之。”荆权赫咧嘴一笑,停好车子。“到了,下车。”
果然,荆权赫带她来的地方是之前由“启基”所负责兴建的高级温泉别墅,每户均有私人泳池、汤屋、庭院,整体设计呈现豪门大户的气派辉煌。
“这里你不陌生吧?你父亲的代表作。”领着她进入屋内,荆权赫直接坐在沙发上,抬起下巴,倨傲地盯住她。
“嗯。”她点头,不知所措地站着。
“来,过来坐这里。”荆权赫拍拍他身旁的沙发。“杵在那儿挺碍眼的。”
“喔,好。”黎雨蝉僵硬地移动脚步,缓慢地,靠着他坐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荆权赫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好像他经常重复这样的场面似地?
“我不是说过了吗?别摆出‘上刑场’的苦瓜脸,那真的很叫人倒胃口。”
荆权赫一把揽过她的肩,厚实的大手缓慢从她的肩膀往下滑到腰际。
“好在你遇到的是很有耐心的荆权赫,要是换作别的男人,早就”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情绪已到临界点,黎雨婵闭上眼,五官纠结。
“我知道我太软弱,为了我父亲才这么逞强,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挑明了刺激我?”
她激动得小脸通红,双手握拳,纤薄身子微微颤抖。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情绪反应让荆权赫怔愣了
原来她心里如此恐惧难安,显然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她根本没想透彻,不知道订下这样的约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遗症
如同多年前的母亲,当年她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才会去找黎天赐求援。
仅此一念之间,却为她带来一场想象不到的人生灾难,不但失了丈夫的信任与宠爱,甚至一辈子在遭受丈夫家暴的痛苦中苟延活命。
悲剧,可以在人为操纵下一再重演。
荆权赫俯下头,深沉叹了一口长气,轻拍她的肩膀。
“算了,我没兴趣当一名强暴犯。轻松点,就当来度假,屋里有温泉、里面还有简单的健身器材,你自己好好玩玩,这阵子你压力也太大了。”
“什么?你反悔了?”黎雨婵睁大眼睛。“不行啊,你答应要帮我的”
“我一样会帮你。”荆权赫又恢复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号表情,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陪我度假也是任我差遗的一种,不是吗?来,笑一个,拍张照。”
他把脸贴近她,对着手机的照相镜头,两个人的脸庞亲爱依偎,看起来真像是对情侣。
“为什么要照相?”黎雨婵嘟起嘴,皱起眉问。“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叹,你忘了吗?一切听我差遗。快,笑一个。”
荆权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拍照,他只是觉得她很可爱,直觉想在手机里留张她的照片。
“好了,我出去游泳,你留在屋里面慢慢玩。”荆权赫起身,像个大哥爱宠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吻。“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用担心,放松过完今晚就对了。”
没等她出声反应,荆权赫当她的面前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对她眨了眨眼睛。
“我就在外面游泳池,有事情喊我一声。”说完,扭头就走。
黎雨婵什么都来不及说,不一会儿就听到他踏出屋外,扑通一声矫健地跃入泳池内
真是个怪人!黎雨婵心里想着,他会是好人吗?真的会实践他的诺言出手帮助爸爸的启基吗?
她愈来愈觉得这男人反复无常,有时候很凶狠冷漠,有时候却又突然仁慈,像是一个身体住了两个人。
然而当这男人愈难以捉摸,黎雨婵反而愈想深入探究他的内心,这种像谜一样的男人,最让女人深陷沉迷。
黎雨婵站在落地窗边偷偷看着他游泳,身手俐落迅捷的他,彷如海中蛟龙,让她忍不住看得入迷了
池内,荆权赫独自来回游泳,他没有对黎雨婵采取包进一步的行动,并不是因为她纯真到不足引勾起他的欲念,反之,她的美丽无疑充满魅力令男人无法拒绝。
但,她脸上担心忧虑的表情却叫他不忍心,不知怎地,她皱眉叹息的模样令他想起母亲。
唉,大男人岂可妇人之仁?荆权赫内心责怪自己,本来不是计画好了要残酷地对待她,为母亲报一箭之仇吗?
谁叫她父亲当年提出那种不合情理的要求?他明知母亲已有家室,却以借款为要胁,非要母亲跟他独处一夜。
不管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永远要为那个晚上蒙上不白之冤!
他不能原谅黎天赐!想到母亲一生的悲苦更不可能谅解!
无论如何,他多少得从黎雨婵身上讨回公道,一时间或许下不了重手,但吓唬吓唬她,让她在未知和恐惧的深渊里惊悚难捱,这样的惩罚对单纯如白纸的黎雨婵来说,也足够了。
月夜宁静,偌大屋内的一男一女,就这么互相猜疑、又暗地滋生巧妙情愫地度过了“纯度假休闲”的一夜。
一周后,台北市的某间私立医院。
“大小姐,前天有家来自新加坡的私人投资银行跟我连络上,他们表示愿意以银行名义入股启基,第一笔资金会在这一周内到位。”
启基的财务大臣刘阿姨在医院里和黎雨婵相遇,忍不住斑兴地把第一手消息告诉她。
“我想,这个新加坡投资银行应该就是你去接洽的国外金主吧?呵呵,他们的办事效率简直是快速,那么大一笔钱说汇就汇,真是爽快。”
“一周内?真的有这么快!”
黎雨婵一听刘阿姨带来的好消息,紧绷的心情终于松懈下来。
“你确定他们真的要入股?不会是嘴巴说说而已吧?”她瞠大眼再次做确认。
“嗯,我涸葡定对方是有诚意的。”刘阿姨自信回答。“我已经把该给的资料给对方,新加坡方面也已签署了初步条款。”
“那么,我们算是暂时度过难关?”黎雨婵喜出望外,眼中满盈感动的泪雾。“只要新加坡的资金到位,拖欠各银行的利息就可以先缴清,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威胁要查封启基的土地及物业资产,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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