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狄飞愣了愣,轻声问道:“丞相的意思是”
“你沿路帮我多加留意这个人,倘若他有什么可疑之处,不需先向我回报,你直接伺机除掉他便是,只是要小心行事,因为这人的武功高强,只可暗中刺杀,不可正面硬拚,明白吗?”
“啊?这”狄飞有些错愕,没想到丞相竟是给他这样的密令。
“不用怀疑,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你务必要将这封信送达,知道吗?”
“是,小的明白了。”
“好了。下去吧!千万记得处处小心。”
看着狄飞转身离去,潘文嘉的神情显得格外阴沉。
雷破云和狄飞出了京城策马疾驰,身后跟着扬起滚滚黄沙。
一路上,雷破云心中不免有些挣扎,狄飞身上那封信极有可能就是丞相通敌叛国的有力明证,只要能取到手中,如此一来皇上便可凭这封信将丞相治罪,苍生百姓也可免于战争的蹂躏。
但问题是信在狄飞的手中,他该如何取得呢?
杀了狄飞,硬是将信夺走?
雷破云的眉头一皱,若这狄飞也只是听命于潘文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虎作伥,就这样将他杀了,未免有点滥杀无辜。
不杀狄飞,设法将信偷走?
不行,这也不成,要是狄飞发现信不翼而飞,而他也同时不见人影,肯定会马上向潘文嘉禀报,届时他肯定成为潘文嘉缉拿追杀的对象,恐怕不易将证据呈交皇上手中。
雷破云骑在马上,暗暗思付着自己究竟该怎么样才好?很快的,他的心中做出了决定。
前方是一片辽阔的林地,就在他们两人策马入林的时候,雷破云从怀里揣出一把匕首,运劲甩手,那匕首立即化作一道银光向狄飞射去。
雷破云的功夫了得,在两人都骑着马的情况下,那把匕首还能不偏不倚地射中狄飞的背心。
受此重击,狄飞整个人从马背摔了下来,晕厥倒地,而雷破云也马上勒住了奔驰中的马儿,利落地翻身落地。
他知道狄飞并没有当场气绝身亡,因为刚才那一刀他精准地痹篇了要害,没直接要他的命。虽然狄飞是丞相的走狗,过去肯定也替丞相干了不少坏勾当,可他天生并不嗜杀,若这家伙罪该万死,将来自有王法来治他的罪。
下马之后,雷破云马上来到狄飞身边,在他身上仔细搜索了会儿,很快就将那封信件搜了出来。
在那厚油皮纸的信封上,封口用火蜡做了处理,想要偷拆开来看再封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由此可见这封信的重要性有多高!
雷破云二话不说马上撕开信封,想看看这封信的内容是否能成为潘文嘉通敌叛国的证据,若真如此,那他就不负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了。
他抽出信纸,迅速阅读信中内容,看完之后不禁义愤填膺。
“这该死的潘文嘉果真通敌叛国,心怀不轨!哼!有了这封信为证,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雷破云准备将这封重要的信函收起来的时候,忽然双手不听使唤,一种刺痛麻痹的感觉逐渐加重,甚至连头也开始感到昏沉了起来。
这样的征状让他脸色大变,在心里暗叫不妙,很显然这封信被煨了剧毒,都怪他太过大意,低估了潘文嘉的阴狠与歹毒!
那狡诈的潘文嘉很显然深怕信件半路被劫,所以才会煨上剧毒,这么一来即使这封信半路被劫走,看过的人也难以活命。
只不过这么做,难道不怕毒死真正的收信人吗?又或者他们早就有此默契,解葯也早在对方的手中?
雷破云忍着椎心的痛楚,勉强将信收好,决定拚着一死也要赶紧将信送交到皇上的手中,让皇上过目。
忽然之间,一阵马蹄声迅速逼近,一名黑衣男子很快地来到雷破云面前,二话不说抽刀就朝他劈砍过去,欲夺他性命。
看来这名男子也是潘文嘉的手下,那狡诈多疑的家伙说不定早怀疑起他的忠诚,所以暗中派了这人远远地跟踪他们。
都怪他太大意了,才会中了潘文嘉的毒计!
这黑衣人武功不弱,刀势强劲、内力十足,雷破云虽然身中剧毒,但是他知道他非痹篇不可,要不然定要成为刀下亡魂。
他运足了内力,巧施八卦步法,勉强地痹篇了要害,但终究因为身中剧毒,反应较慢,胸前被划了一道口子,所幸伤口并不太深。
黑衣杀手见一招未能得手,立即接着使出连环刀法,朝雷破云攻去,两人交手数十招之后,雷破云感觉越来越吃力,逐渐难以招架。
情况危急之际,雷破云拾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努力凝聚力气朝黑衣杀手疾射而去,幸好正中了对方的穴道,令那家伙浑身一麻,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手中的刀子也握不住地落地。
一招得手,雷破云把握这个空档,翻身上马,逃离现场,但这时他身上的毒性越来越扩散,眼前的视线愈来愈模糊,手中的缰绳也难以握紧,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能任由马儿漫无目的地跑着。
渐渐的,他已经无力再维持马上的平衡,重心不稳地摔下马来,意识涣散问,他隐约感觉似乎有人向他靠近,但是他已经无力反抗了
“雷破云!醒醒!”
雷破云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睁阔眼睛,见到是上官云灀,虽是浑身痛楚,但仍勉强扯动嘴角!
“想不到死前还能见到你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哪不过你最好快点离开,免得受到拖累”话才讲到一半,雷破云眼前一黑,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不!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云灀看着他晕死过去,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种忽来的痛楚猛地自她胸口炸开,让她又惊又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外出替病人看诊,竟会在回程途中遇到他,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身中剧毒又受了刀伤!
会伤成这样,肯定是被仇家追杀,而从刚才他昏迷前最后的话来判断,那打伤他的人很可能还会追来。
心知情况危急,上官云灀赶紧卯足了力气,将他先拖到附近的一个隐密之处,先避一避再说。
才将雷破云藏匿好,就看见一名黑衣男子骑着马四处张望地经过,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她因为采葯的缘故,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密处,否则若被追杀的人给发现,那可就惨了。
她低头迅速审视雷破云的情况,就见他中毒很深,若是不赶紧带回医庐治疗,恐怕凶多吉少。
只是她该怎么做才能将他安然带回去呢?
上官云灀想了想,记得这片林子外头有一大片稻田,应该会有运送干草堆的推车才是,子是她马上跑出林子寻找。
“太好了,真的有!”
很幸运地,她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一部推车,她赶紧小心地将雷破云搬运上去,以一大堆干草遮盖好之后,开始费力地推着走。
想不到才推没多久,刚刚那个黑衣人竟然又掉头回来找,她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僵直。
虽然她很想要拔腿落跑,但此时若是急忙闪躲,恐怕只会更引人怀疑,因此上官云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推。
“站住!”黑衣人厉声叱喝。
上官云灀停下了脚步,她的心里虽然害怕,但仍是鼓起勇气问道:“这位爷儿,不知有什么事吗?”
黑衣人眯起眼,仔细打量着上官云灀,质问道:“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中毒又受伤的人经过?”
“中毒又受伤?没有耶!我刚才沿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呀。”上官云灀努力挤出一脸无辜神情,猛摇头。
“没有?那我问你,你这车上装了什么?”
“大爷,这只是一般再普通不过的干草,我要运回去煎葯用的,没什么特别的啊!”“是吗?这里头没藏了人?”
黑衣人起了疑心,拿起刀子朝干草堆一阵乱戳乱刺,发现当真没有任何异样,才悻悻然道;“滚!”
“是,是,我这就滚。”
上官云灀赶紧推着车离开,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幸好刚刚她将雷破云藏在车上的时候,先在他的身上放了一块大木板,才将干草堆叠上去,要不然他恐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