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一个险些连商职都毕不了业的她特训。
这一点都不符合投资报酬率,身为一个集团的领导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为何他却仍这般执意?
难道真如公司里谣传的流言般,他是对她有兴趣?
可是倘若他真对她有兴趣,也早该出手了,不可能一年来都没有半点动静,纯粹只要求她赶上工作进度。
他只要别瞪她,她就该觉得万幸了。
连亚莲轻挑起柳眉,想着钟离梦冷漠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哆嗦,压根儿不敢再细想,连忙关上电脑,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锁进档案柜里,拎著包包随即走出特别助理室。
其实留在公司加班的员工不是只有她,但像她这么特殊的好像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总裁不会真是对她有兴趣吧?
天啊,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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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
可爱的白色小车被围困在拥挤不堪的车阵中,眼看着公司的办公大楼就在眼前,她却只能停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老天啊,已经快九点了,千万别让她迟到,要不然真不敢想像他会用什么眼神瞪她,更不知道从那张线条完美的唇里,到底会说出什么教她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或从四十五楼往下跳的话来。
到底是谁说他对她有兴趣?是谁说他是因为喜欢她,才把她从一个总机小姐升调为特别助理的?
那全是他们自己随意幻想出来的恶毒谣言!
他们是不满没有文凭、没有技能的她居然能够得到总裁的青睐,被擢升到最高的楼层来。
但她又不是自愿的,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啊,只是总裁硬要把她调到最高的楼层,难道要她说不吗?她又不是总裁,这种事不是她能作主的,倘若他们有所不满,也应该是向总裁说啊。
哼,每个人都这样,从小到大,她所遇上的几乎都是同一种人。
凭什么大家都以为她有一张漂亮的脸,就该拿来诱惑男人?怪了,长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错,他们干嘛要把那莫名其妙的公式套在她身上?
她为什么要这么倒楣的受到大伙儿的排挤?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不对,她怎么在这种时候想这些事?重点不是这些无聊的旁枝杂叶,她得赶紧进公司才是,要不然今天的早餐会报可有她一顿粗饱了。
可是眼前的车阵雍塞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要她如何突破重围?
呜,她这次是死定了!
倘若要开除她,她还不怕,顶多再找别的工作,但偏偏总裁总不开除她,而她碍于契约在身又不能无故辞职
害怕总裁无语的瞪视,能不能算是辞职的理由?
唉,早知道就不应该签下那份合约,把自己逼进如此痛苦的深渊,每每要上班总让她浑身没力,东摸西摸个老半天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包包开著小车上班去,谁晓得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大日子,居然塞车塞得不得动弹
她的命好苦啊!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鲍司就在眼前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已经被困在原地超过十分钟了呢?
连亚莲眯起水眸盯著隔壁线道的车阵,就等著出现一点小缝,好让她可以立即把子车往前驶进;反正她的车小,只要可以让她把车头转出去,还怕后头的车不让她吗?
嗯,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主意后,恰巧见到隔壁车阵似乎出现了一点小缝隙,她随即转动力向盘,毫不犹豫地插入车阵中,虽然引起后方来车的喇叭声攻击,但她仍旧不妥协,再次随著缓慢的车阵往前走。
眼看着就快到公司了,眼看着就快到杂乱的十字路口了,她的心这才稍稍安了些。
孰知手机就在此时嘈杂地响起。
她忙不迭地接起免持听筒,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耳机里传来令她寒毛直竖、震耳欲聋的轰天巨吼--
(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她吓得心脏快停了。
虽然眼前的车阵逐一加速往左方驶去,但她却再也转不动方向盘,也踩不下仿佛被上了三秒胶的油门。
(我什么我!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毫不怜香惜玉的暴喝声仿佛快要冲出耳机似的,吓得她更是愣在当场,哪管后方喇叭声震天价响,她依然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下了诅咒一般。
“在路上塞车塞得很严重,所以我”
(还有理由!你马上给我到公司来,还要带著我前天告诉你要准备的下半年度预算表!)
钟离梦毫不客气地对著电话暴喝,在会议室里已排排坐的高级干部们更不敢随意吭一声,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
“是!”她知道、她知道“我马上就到!”
连亚莲随即转动方向盘,并将油门踩到底,可爱的小自车随即呈现完美的弧线向左侧滑去;孰知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刹那--
她根本没有看红绿灯,自然没发现号志早就变红色了。
于是乎,她撞上了横向车道的来车,就这样卡在雍塞的车阵里,又制造了另一波塞车的巅峰。
“总裁,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公司了”她也不想的。
(喂,你说什么?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连亚莲?连亚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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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热闹滚滚的声调听来有点像是菜市场特有的频率,让人有置身于传统菜市场的错觉,然而这嘈杂之间却不是在对食材讨价还价,而是对人命的救治。
连亚莲彼包扎好之后,傻傻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潋滟的水眸里没有对突发事件的惊魂未定,却有著浓浓的恐惧;自然,这份恐惧并非针对意外事故,而是起因于方才在诊疗室里不发一语的总裁大人。
他一定会骂她的!
由于事故就发生在公司大楼旁的十字路口,所以赶在救护车来到之前,总裁便已经先把她送到医院来,轻易解决了所有事发现场的窘况。
但一路上,他的缄默却让她惴惴不安。
直到把她送进医院包扎,他依然维持著那张泠峻的面容,她还是在逃出诊疗室后,才稍稍感到一丝轻松。
反正快活不会太久的,就让她趁现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她有心理准备,要不然怎么能够应付待会儿即将上演的腥风血雨。
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怕、不要怕
呜,但是她怎能不怕?
不但没有把她好不容易完成的下半年度预算表交给他,还因为迟到而导致早餐会报延滞,后来更因为她的意外导致总裁今天的行程全部都得往后延,这些罪名可不是普通的轻啊!
说不定这下子总裁真的会把她开除了。
虽然她心里老想着要辞职,但实际上她以往的工作总是没能持续很久,也无法对工作产生太大的兴趣;而到南久后,虽说以往被同事排挤的情况一样没变,但总觉得好像多了一份小小的自信,几乎快要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把工作做得很好这大概是被阑大总裁给激励出来的自信吧!
倘若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不再是个半调子,至少要让她把目前所学的发挥到某一个境地,要不岂不是有点辜负总裁对她的栽培?
当然,她至今依然不懂他为何要特地栽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