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是昨晚在咖啡馆门口,不小心撞进他怀中的女人。
昨夜她身着连身的灰白相间洋装,未施脂粉,看起来飘逸且清新;今天的她,身着白衬衫、灰色裤装,看起来既精明又干练,前后落差极大。
“朱、朱律师,你别乱说话了。”见长孙炎沉默不语,一旁频频拭汗的卫经理,赶紧上前来拉人。
怎么了?她说错话了吗?见卫经理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朱咏真对他更加同情。
就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也要讲道理吧?
“卫经理,你这”男子汉大丈夫,畏惧一个人要到这等程度吗?
“出去!”终于,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开了金口。
秘书阿权和几个护卫马上上前来拉人。
可是当朱咏真差点让两个靠过来的护卫给架出去时,长孙炎又开口了:
“我不是说她,是你们,全都下去。”
这个命令让众人一愣,已伸出手预备架起人的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还以为门主大人说错话了。
“同样的话,要我说第二遍?”冷冷的嗓音没有起伏,但已足够教人胆战心惊。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包括秘书阿权在内,全都齐转身,飞快的朝门外退。
“卫经理,你先别下楼,在门口等我,我跟你的话还没谈完。”看着几个手下的身影,长孙炎突然开口。
他的话让卫经理的双脚一软,差点当场扑跌在地。
“是、是”哭丧着脸,他哪敢再转身抬头,赶忙的退出办公室。
偌大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仅剩朱咏真和长孙炎两人。
长孙炎与生俱来的霸气,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如果可以,她也好想落跑。
学长,请原谅我,如果这个顾问案谈不成,绝对、绝对不是我故意搞砸的。
“你是律师?”长孙炎再度开口,推开座椅站起,几个步伐,他已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
昨夜只是惊鸿一瞥,朱咏真根本没注意到他挺拔的身形,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他有多高。
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以上吧?因为她身高一百六十三左右,站在他的面前却仅达他肩膀。
天啊,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压迫感已是难免,更别说他浑身所散发出的森冷气息。
“这、这是我的名片。”命令自己不可以发抖,朱咏真故作镇定的由口袋里抽出皮制名片夹来,由里头抽出一张,双手捧着名片递到他面前。
看了她一眼,长孙炎伸手接过名片,不过看都没看,直接走回办公桌旁,将名片往桌上随意一放。
“你自认能为我打赢每场辟司,抑或是你能提供我最完善的法律服务?”
他故意漠视的态度,与随便将她名片乱放的动作,彻彻底底惹恼了朱咏真,什么紧张、什么畏惧,一股脑儿被她抛到脑后去。
她昂首挺胸上前“官司不可能每场都会赢,只要有一点点法学知识的人都了解这个道理,不过,我会尽全力。至于最完善的法律服务,那是当然的,因为法条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承接了贵公司的法律顾问这个职务,本事务所自然是要提供最专业的见解。”
“不保证会打赢每一场辟司?”长孙炎忽然觉得有趣的看着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似乎不怕他?
很少有人不怕他。就连门外那些精锐敏捷、身手一流的男人们,也一样怕他,更别说是女人。
忽地,他对她有了兴趣。她不仅敢直视他,更不怕在他面前据理力争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瘦瘦小小的,装载在这样躯壳里的,是怎样的一个灵魂?
“你都这么说了,我又如何能确定你所说的专业知识,是真的专业?还有,你凭什么保证,你的律师事务所比其他的好?”他毫不客气的反问。
“我”朱咏真被问得一时哑口“你可以参考一下我们事务所完整的资历,就会知道我所言不假。”
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真让人讨厌!昨天她怎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帅呢?一定是这阵子太累,内分泌失调的缘故。
“那种书面上的东西,我从来不相信。”睨了她一眼,长孙炎转身,修长的指翻了翻桌上的几个卷宗。
“我,只要最好的!”抽回手,他转回身来看着她,目光如之前一样锐利。
朱咏真偷偷深吸了好几口气“没试过,你又如何判定我们事务所不是最好的?”
天啊,她好像快昏倒了!
“是呀,没试过,又怎知你是不是最好的?”他的嘴角勾了勾,漾开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笑纹让朱咏真胆战心惊“对、对吧,你也认同了?”
不过,他的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你叫朱咏真?”长孙炎的手在办公桌上挪了下,挑起方才那张被他随便一置的名片。
“是。”为什么她又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似乎不怕我?”他眸光加深了些,锐利如遨翔于天上的鹰,随时准备扑向地上的猎物。
“我”咽下一大口唾沫,朱咏真大说违心话:“为什么要怕你?”
她的话让长孙炎嘴角上扬,显露出乎时极难见得的笑。“该说你呆、涉世未深,还是你根本没听过我的名号,所以,你才一点也不怕我?”
他走近,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弯腰将俊颜贴近她。
朱咏真吓得跳开一步“你要做什么?”
什么不怕他?她怕死了好吗?只是不能显露出来,至少在她以律师的身分出现时,是不能惧怕任何的人、事、物,否则就有失专业了。
睇见她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慌张,长孙炎嘴角的笑,不觉地加深“你真的从没听过关于我的事吗?”
长孙炎很快发觉,她不是不怕他,而是故作镇定。
懊说她是勇气可嘉吗?或许吧,至少面对他时,她比门外他那一票高头大马的护卫们要来得勇敢。
长孙炎想了下,霍然发觉自己首度为一个女人所吸引,不仅如此,他还纡尊降贵地与她闲聊许久。
“当、当然听过。”深吸一口气,不想退缩,朱咏真再度昂起胸膛,提起精神。
昨晚经由子夜告知,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那你还敢来承接我集团的律师顾问案?”收起笑容,长孙炎的脸上没了笑,真会森冷的令人害怕。
偷偷地,朱咏真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些,否则她怕自己不知何时会因为他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而昏倒。
“为什么要不敢呢?”如果她能活过今天的话,以后她每个星期天绝对都会乖乖的上教堂。“除非你们集团的案件都是杀人、放火、抢劫、放高利贷、贩卖毒品、包娼包赌,或是”
“够了!”长孙炎突来的吼声,打断了朱咏真的话,也吓得她小嘴微张,半晌合不上。
她所说的那些事,他不屑为之。
“你说的那些事,除了杀人我们偶尔为之,其他的”长孙炎毫无预警地将她拉近,锐利的眸光更显骇人。
杀人!果然如子夜所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其他的怎么样?”朱咏真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大口唾沫。
“其他的,你以后就会知道,不过,对于背叛者,我们一向是杀无赦。”
看着她吓花了的脸,他顿觉好笑。
“啊!”杀、杀无赦!朱咏真的脸色在?那间刷白。
他松手放开了她“回去把顾问合约拟好,明天,你过来签约。”
“你、你是说,我已经拿到了这个顾问案?”会吗?该说幸运吗?可不可以推拒,说不要?
“是。”看了她最后一眼,长孙炎转身走回办公桌,在座位上重新坐下。
“一个星期。”他没头没尾的说。
“啊?”已经被吓坏的她,要是听得懂才有鬼。
“我要在一个星期内,让你变成我的女人。”抬起脸来,一抹恶魔的笑飘上他的唇边。
“啊!”女战士当场被吓到,严重怀疑自己有幻听。
“七天之内,你会是我的女人,我会在你的身上烙下专属于我的印记。”
恶魔不在乎地重复一次,宣告他的所有权。
“神经病!”这次女战士终于听懂了,匆匆骂了一句,尖叫着夺门而出。
再不跑,她肯定会吓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