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至极的面面相觑。
“什么叫真的是假的?”如仙傻眼的道。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愿仙也颇感困惑。
“现在怎么办?他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如仙怔怔在望着愿仙,她实在是给搞迷糊了。
“不知道耶!我还没碰过这种两个都有的答案”愿仙摇摇头,满脸的苦笑。
“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我就不问了。”如仙后悔得直跺脚。
“就是嘛!”愿仙也颇为泄气“反正他都说相信了,我们干么还多此一举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弄得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不如”
“我看”
安静了片刻,她们齐齐开口,又齐齐住口,互看了一眼,她们再次极有默契的齐声道:“干脆我们把那位公子说‘假的’这句话忘掉,只记得他说‘相信’这句话就好。”
基本上,如愿双仙这两支小鸵鸟由于打从千年前,同时在织梦林的灵波幻池里凝聚灵气而幻化成形后,就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相处在一起,所以她们的思考逻辑及行为模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
愿仙双眼发亮喜孜孜的道:“反正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嘛!为了报恩,我们就放水一次不要太严格了。”如仙用力点头,完全不觉得有啥不对。
愈想愈觉得有道理,两人不由互望了一眼齐齐道:“就这么办!”
安静了一会儿,她们两再次互望了一眼,只不过这次眼底多了一抹疑惑与不确定。
“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件什么事?”愿仙纳闷的蹙眉沉吟。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奇怪哦!”如仙也茫然的点头道。
“一阵寂静后,碧湖突然传来如愿双仙一阵惊逃诏地的惨叫“我们的百科全书!”
今夜的月色晦暗不明,在绝对的寂然夜幕里,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觅宛似暴风雨前的诡异气氛,宁静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之感。
忽地“砰!”随着一声巨响,坐落城南的一阵壮阔的大屋,猛然窜起了几簇火花,瞬间火热大作,随着屋里的尖叫声中,火苗很快的四处蔓延,整座屋舍一下子就完全被火笑给吞噬,而在屋里的人慌张忙乱穿梭来往救火时,十几个身着同式黑色劲衣的黑衣人现身而出,他们见人就杀,很快的,地上一下子就躺了七、八具下人打扮的尸体,死状极其惨烈。
君无忌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惨状,登时怒火中烧,俊容满是肃飒。虽说他远远的看见火光染红阴黑的天际就全力赶来,无奈因发现得太晚又距离颇远,所以他还是来迟了好几步,看样子恐怕救不了多少人了。
这种情况,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烧杀抢掠的不法勾当。
看着眼前这幕惨状,君无忌暗叹了口气,认真的考虑起也许他真的该回家了,在外头游玩好像也没能比在家里优闲到哪里去,要不,怎么日间才碰上两个怪丫头,这会儿又让他碰上这件棘手的祸事
日间逃离了湖边后,君无忌本想回蟠龙神殿,不过,难得出门一趟,他实在是舍不得就此回去,所以中途又拐了个弯,绕着碧湖四周散步赏景,晚上就在离碧湖二十里远的一处林子里休息,没想到睡到半夜突然醒来,然后就发现遥远的那一方有火光闪现,这才一路赶了来。没办法,遇到这种有问题的事,他若不去看个究竟是会很难过的,所以说他是劳碌命,一点也闲不得,虽然麻烦通常都是他自找的。
待此事了一后,他决定回家负荆请罪外加面壁思过,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到一殿之主的责任,偷偷溜出来游山玩水,所以上天才会惩罚他遇到这些怪人怪事。
一阵嚣笑吆喝和声短促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也震醒了在狂怒中失神的君无忌。
哎呀!他怎么发起呆来了?真是要不得的龟毛。暗斥了声,君无忌不敢再多迟疑,身形一展,飞快的往声音来源疾射而去,只盼来得及救出几个人。
翻过一个墙,君无忌正好亲眼目睹几个黑衣人正狞笑的四处奔走,有人正从巨宅中扫刮出无数金银财宝,有人则高举火把四下放火,周围则零散着几具尸首,看得他血脉偾张,正想下去宰了那几个败类时,忽然自着火的屋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声音中充满着哀绝、悲愤与惊颤的恐惧,他立时改变主意,决定救人要紧。
跋到声音来源处,他眼见两名黑衣人正从屋内拖出一名披头散发、衣着不整的女子,他立记毫不留情的挥手一扬,抓着那名女子的两名黑衣人双手立时各被一枚银针贯穿,痛得他们在地上翻滚哀号。
两旁边正在杀人放火的几名黑衣人,则警觉的四下散开,喝问:“谁?”
君无忌才懒得回答这些人渣,他闷不吭声的闪身扬手,老实不客气的赏他们—大把银针,那几名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银光移闪,双和双脚就不明不白的吃了好儿枚银针。随后加入之前那两名黑衣人行列的众人,没—个人能站着。
解决了那几名黑衣人后,君无忌—个转身,却发现那名女子正朝后院跌跌撞撞的冲去,—下子就消失在门后,吓得他连忙追了过去,可惜等他追过去时,他已经失去那名女子的踪影了。
生怕那名女子半途被人杀了,再加上没发现其他的活口,让君无忌又急又怒的直想抓几名黑衣人宰来出气,刚巧这时身后—股掌风袭来,他冷悚着俊脸,想也不想的转身回掌,满含怒意的掌劲登时将那名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击飞三丈,只听那黑衣人惨叫—声,狂吐着血跌落地面就再也动不了,周遭的黑衣人个个惊恐得倒抽口冷气,惊愣得僵立当场,
“咻砰!”这时,一阵奇异的响声划过夜空。
那几名想逃又不敢的黑衣人,好不容易见收队的烟火在空中爆开后,这才如释重负的拖着自家伤兵四下慌乱奔逃。
君无忌任他们遁离也不追赶,他只是神情漠然的凝立当场,运功探察附近的动静,希望能再次听见那名女子的哭叫声,然而除了屋子的劈剥燃烧声外,再也听不到—丝人声,想到那名女子死去的可能性,他就不由得悲愤莫名的握紧双拳,想到那抹孤单凄楚的身影从他眼前消逝的情景,他实在难以原谅自己竟没能及时救回她。
猛烈的火热逼得君无忌不得不暂时退离现场,可是他又不甘就此离去,于是边闪着不时倒塌与落下的断木残垣,边施展轻功四处探看,只盼能找到存活的人。
闪过一间火舌四起的房舍,前君无忌略停了停,匆促的瞥了一眼,没瞧见异状后,即再次殿开身形往别处搜去。
“咦?”猛然煞住急驰的步伐,君无忌忽又急急忙忙的退了回来,因为他忽然感到刚刚好像看到那个房间有个人在跪着?
踢开了着火的房门,他意外又惊喜的大叫一声:“是你?!”接着一下子蹦到了那名僵着身子、直着两眼的女子身侧,又急又快的道:“姑娘,你应该大哭大叫才对呀!怎么静静的躲在这里也不出声,害我听不到你的声音还以为你死了咧哇”
待看清了那姑娘的相貌,君无忌整个人呆住了,白天他才在湖边看到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这会儿居然又让他碰到了这个美得乱七八糟的大姑娘,莫非他这两天在走桃花运?
一截着火的断木在此时落下,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君无忌,也让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这才有多余的心思去发现那姑娘的怪异,见她始终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直勾勾的,望着横尸床上的一对男女,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登时明白“他们是你的双亲?姑娘,我很遗憾没能来得及救人们,但我们得快走,否则再晚就走不了了。”
等了一会儿,眼见已经火烧眉头了,那姑娘还是毫无反应,君无忌只好强制把她带离“这里太危险了!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得罪了,姑娘。”
版了声罪,君无忌拉起她就要往外走,不料她忽然像是恶梦初醒般,狂乱的挥着双手拍开他,尖叫着往床上已经着火的尸身扑去“不要,爹爹、娘亲!不”
“姑娘,火啊!”让她突然的尖叫给吓得松开手的君无忌,总算及时回神拉住她。
“娘啊!爹爹放开我,我要我的爹爹、娘亲,不要,放开我”
“我不能放,姑娘,火势这么大,若不赶紧出去,我们会被烧死的,快点走了。”
不理她的尖叫哭喊,君无忌只是紧张兮兮的紧扯着她,死命的将她往门口拖,不过,一个不要命的人潜力是无穷的,即使她是个女子也一样,君无忌一时间居然无法将不断挣扎尖叫的她带离。
“不要,不要啊!娘亲、爹爹,你们醒醒,别吓我啊嘤!”
无可奈何的一掌劈昏她,君无忌先大大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抱起被他打昏的女子,抢在屋梁断落前离开。
他前脚才刚踏上门槛,身后已经传来屋詹颓倒的声音,吓得他急忙往前跳离门口一大步,惊魂甫定的回首瞧了全然陷入火场的屋子一眼,他不再迟疑的带着那名女子离去。
“砰!”就在君无忌抱着那名女子,好不容易才从四处飞溅着火花的火屋里逃出时,冷不防身后让人狠狠的打了一掌,君无忌闷哼一声,整个人踉跄的往前跌走了几步,差点没连同怀中昏迷的女子跌个五体投地。
狼狈的站稳身子,君无忌转过身不发一语,冷冷的注视着偷袭他的黑衣人,他看得出来这名黑衣人应该是属于领导级的人物,功力极为深厚,这会儿他背后让黑衣人打的地方正传来一阵阵麻痛呢!
黑衣人惟—露出来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与阴狠“小子中我—掌居然还站得住,难怪本帮这次行动会伤亡了大半人手,你是谁?”
君无忌依然紧闭双唇,只是眼里的冷厉之意加深了些许,他没料到居然还会有高手埋伏在外头,自己疏忽而吃了对方一掌实在没活说。
见他不吭声,黑衣人倒也不以为意“将那个女的交出来,本座或许可以留你—个全尸。”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强的功力,当然留他不得,否则将来岂不后患无穷?
眼中光芒微闪,君无忌这才恍然明白这些人是冲着他怀中女子而来的,这就难怪为什么他们在把财物抢掠—空后,还不肯完全撤离了。
在君无忌略微分神之际,黑衣人乘机欺近他身侧,出手就是—连串阴狠歹毒的剑招。
君无忌勉强移身连闪,不过由于受伤在先又带着—个人,以至于无法空出身手还击。
黑衣人看君无忌嘴角已经逸出—丝血丝,身手又迟缓,他眼里露出—抹凌厉的杀机,得意的狂笑—声,猛然大喝:“去死吧!”接着他的长剑便以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力道往下一劈
“砰!”—声,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忽地跌坠地面。
“呃你”黑衣人猛地抑住狂妄的笑声,他恐惧的低下头看着正插在自己胸口中那根犹自颤动的银针,骇然的脱口惊呼:“无影银针?你是圣剑君无”话未说完,他就轰然—声倒了下去,悔恨莫及的呜乎哀哉了。
“哇!”吐出—口淤血,君无忌喘气抱着那名女子半跪地上,瞪目嗔斥“什么嘛!面对面相看了半天还不认得我是谁,银针一出手马上就晓得了,真是同有此理。”随后又苦笑着嘀咕“原来我的银针比我的人有名咳!”
再咳出一口血,他想想突然觉得不对“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圣剑的名号啦?我又不用剑,用剑的是啊!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大哥吧?算了,管他去。”看一脸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君无忌抿了抿嘴嘟哝“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谁教你要伤我,让我回去不好过。”这个倒楣的黑衣人是他今晚惟一杀死的人。
君无忌暂时将那名女子平放地上,愁眉苦脸的从怀里掏出一瓶精致的紫色小瓷瓶,倒出一颗芳香扑鼻的翠绿小葯丸吞了下去,清凉的葯力让他精神一振,痛楚大消。
唉!想他从小就算没病没痛的,葯师望璇玑那个家伙都会灌他一大堆有的没有的补葯,这会儿不幸受了伤,看来回去不被淹死在葯桶里不行了,惨哪!
正当君无忌在咳声叹气时,忽听得一阵杂沓的跑步声夹着斥喝声隐隐传来,他抬眼一看,只见一队官兵在一名统领带领下包围过来,他皱了皱眉,暗想这官兵来得也未免太慢了吧?真是不可靠,他忍不住摇起头来。
“想归想,君无忌可不想节外生枝多惹麻烦,忍着尚隐隐作痛的内脏,他抱起惟一救出来的女子,迅速的朝已逼近的官兵,悄悄离去。
原本华丽的大屋依然在大火中烧着,然后“轰!”的一声巨响,整栋房子终于在强大的火势中全然颓倒。
一时之间,火星四溅,火势也忽地大炽,狂烧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转弱,最后回归平静,只留下了一大片惨不忍睹的浩劫余迹。
在重重叠叠的君山深处,有一座别于连绵的山峦而独自挺立其中的小山峰,那座奇异的山峰正是天剑峰!
奇石险峻的天剑峰顶上,盘踞着一座广阔无边际的龙形宫殿,当天色迷蒙不明之际,在飞雾笼罩下的宫殿就彷佛是—条巨龙盘据其间,而这里正是天下有名的神秘宫殿之一的蟠龙神殿,而另一宫冷艳宫则据闻是在有白色天地之称的“天雪山”里。
蟠龙神殿是由四姓家族所共同创立,这四姓分别是君、战、望、文等四族,其中以君族为首,其余三族皆是侍奉君家的辅佐者,但是由于历代以来的相亲相爱、相辅相成,故虽有主从之分,其感情却犹胜手足。
这四族在下一代继承者出生后,会各自选出其中能力、品性最好的两名子弟继任族长,接掌神殿的所有业务,之所以需要两名族长是因为神殿的产业遍及全国,除了得有人留守本家外,还得有人外出历游全国以视察各处的产业。
而等继承者成年,一旦正式交接后,卸任的族长通常不是隐居到天剑峰巅的“平凡居”就是各自带着自己的老伴,相偕云游四海去了。
蟠龙神殿最深处的中枢地带共分四府,是神殿里的最高权力中心,分别是
殿主府,在神殿的正中央、由左右两栋一式的建筑相连而成,由大殿主君无邪及小殿主君无忌居住。他们兄弟俩统掌殿中一切大小事物,其中君无邪主外,所以一年到头都在外游荡,而君无忌主内,专门负责神殿里的大小事物,其中大事大至攸关神殿兴亡,小事则小到屋詹缺了一角的事他全都得管,而他也很清楚这根本是他那两个左右手故意整他的,所以他常会三不五时的偷溜出去,让他那两个好兄弟去大伤脑筋。
战神府,在神殿的左方,由本代左殿战神天罡与战伯夷居住,其中战伯夷专责保护小殿主的安全及负责整个神殿的安危,而战天罡则随侍在君无邪身侧在外办事,此外,他们兄弟还共同掌管神殿在外的一世与武有关的事业,诸如各大镖局及武馆,辖下握有无数功力高强的府卫与门徒,神殿里的人通常都称他们为左殿掌门大人。
文军府,在神殿的右方,由本代右殿文军文思礼及文阳离兄弟居住,其中文阳离负责协助君无忌处理有关在天剑峰范围内的事,以及所有的殿中事务,且专责一切的情报汇集与消息的往来,而文思礼则专责侍奉君无邪掌管神殿在外的一切与文有关的事业,诸如文房四宝的买卖与开设私塾学堂,门下拥有无数智力高超的门生,精密广大的情报网使得他们能轻易的掌握到他们想要的各种情报,通常人们称他们为右殿掌门大人。
葯师府,在殿主府的对面,由本代葯师望璇玑及其妹望瑶光居住,兄妹俩分别是专属于大小殿主的御医,只负责把殿主们的身体照顾好,其他人跟其他殿里的政务他们是不管的,另外望璇玑还是负责掌管神殿在外与医葯方面有关的事业,如医馆与葯材行,而由葯师府里的葯师门出产的大夫,个个医术全都一把罩,皇宫里最富盛名的望御医就是葯师门的长老。
整个神殿里的建筑结构、组织分设、人员配置上,俨然是一座小型的皇城,差别只在于真正的皇宫予人华丽富贵的感觉,而蟠龙神殿则让人感到安详宁和。
不过,由于蟠龙神殿让求的是养晦韬光、清静无为,如此一脉相沿下来,早就超脱尘世之外,故其实力虽足可问鼎武林盟主,然武林中真正知道蟠有龙神殿的人并不多,就算知道了也不明白其实力有多雄厚。
事实上,光看整座天剑峰的林间土地,全被开发利用来植稻种菜及栽植果林,一眼望去,那一片片的梯田及以人工围堵而成的鱼坛、鸭寮,再再显示出一副农村景象,若非半山腰的圆形建筑及山顶上的壮阔神殿,谁也没办法将天剑峰和“江湖”这两个字眼联想在一起。
但虽是不问世事,却不表示就此不了解江湖中事,相反的,由文思礼兄弟所掌握的情报网,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个江湖上任何奇怪事传回神殿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