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笑着张口咬下,这回她的唇瓣更是直接吻上了他修长的手指。
斐靳连忙将手缩回来“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吃干粮啊!”她笑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根本就不像是在吃干粮。”他剑眉紧蹙。
“咦?要不然我吃的是什么?”巫月笑着问。
“你”斐靳怎么也说不出,她其实是想吃了他。而她的意图之明显,就算是三岁娃儿也可以看穿。
“我怎样?”巫月脸上挂着笑,倾身向前,主动靠近他。
相较于她的主动靠近,斐靳则是后退连连。
巫月见他几乎就要站起来拔腿就跑,气愤不已,怒指向他“你给我坐好,不许动。”
斐靳只得坐在原地,不再后退。
巫月瞪着他“我是什么凶神恶煞吗?干嘛那么怕我?”瞧瞧,他那是什么反应?实在欠揍。
斐靳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凶神恶煞也没你来得吓人。”她啊,鬼见愁。
“你说什么?”巫月恶狠狠的瞪着他。什么叫作凶神恶煞也没她来得吓人?她气得快要全身冒火。
“实话。”斐靳面无表情的说。
“你”巫月只能瞪着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口。”
“嗯?”巫月愣住。
“你不是要我喂你?”斐靳剥下一块干粮,置于她的唇瓣前。
巫月只得照他所说的话,张开嘴巴。
奇怪了,应该是由她来对他下命令的,怎么现在他们的角色互换,仿佛他才是主子。
斐靳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喂着她,直到手中的那块干粮被她吃完,再将装满水的竹筒递到她的面前。
巫月接过竹筒,揭开封盖,直接就饮,但她的目光自始至终紧瞅着他,未曾移开。
“你在看什么?”斐靳被她这么紧盯着,实在很不好受。
“当然是在看你啊!”巫月笑眯了眼。
“我没什么好看的。”他淡淡的说,就是希望她别再看着他了。
“怎么会呢?”巫月笑着倾身向前,几乎整个人都要黏在他身上。“我倒是觉得你怎么看都好看。”
斐靳虽然还坐在原地,但上半身一直往后倒,保持一点距离,就是不希望与她太过靠近。
巫月气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吼:“你干嘛一直往后退?!我真有那么可怕?”
斐靳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点头“没错。”
“你你”巫月气得涨红了脸,向来牙尖嘴利的她,此刻竟说不出话。
“我怎样?”斐靳觉得现在的她好可爱。
“我不理你了。”巫月放开他的衣襟,站起身,迳自往一旁走去,赌气不再理他。
斐靳见她像个任性的孩子,噙着一抹浅笑,默默吃着干粮,吃完后,再拿起方才那个竹筒,直接就饮。
巫月嘴上虽说不理他,但视线始终在他身上。
当她瞧见他毫不在意的拿起竹筒就大口喝水,如此一来,他等于是间接吻上了她的唇等他喝完后,伸舌舔去唇瓣上的水,这个动作分外引人遐想
没来由的,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一切只为了他。
斐靳将竹筒置于一旁,转过头看着她“过来。”
他的话如同魔咒,让人不得不服从,巫月朝他走去,当他的视线对上了她的,顿时脑海一片空白。
斐靳伸出长臂,将她搂入怀中。
立即地,他的温暖体温及独特的阳刚味将她整个人包围住,而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缓缓的闭上眼睛。
原本是想诱惑他,没想到被诱惑的人反倒是她唉,算了,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她喜欢。
斐靳看着怀中的人儿柔顺可人,原本总是面无表情的他,神情变得柔和。
伸出厚实的大手,他轻柔的抚着她那头银白似雪的长发。
“为何你会有一头白发?”他柔声轻问。
巫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面,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天生如此。”
饼去的一些痛苦回忆再次涌上脑海,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那些事,没想到仿佛昨日才发生,记忆犹新。
“天生如此?”斐靳皱眉。
“没错,我打从一出生,就生了一头白发,而也是因为这头白发,让我看清了人性。”
斐靳听得出来,她以前一定是遇到一些事,但他并未多问,等到哪天她想说时,自然会告诉他。
巫月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再度闭上了眼。
一些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早已变得模糊。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也不再那么闷痛是因为身边多了个他吗?
渐渐的,疲惫袭来,她打了个呵欠,很快就进入梦乡。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斐靳看着她甜美的睡容,情不自禁的伸出厚实大手,以指腹轻轻抚摩她细致的容颜。
忽地,他的手僵住。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做?她可是巫月,一天到晚把他视为奴才使唤,不肯帮他解咒,甚至还对他下咒的邪恶女人啊!
“嗯”巫月呻吟一声,一双小手紧紧环抱着他结实的腰身。
她睡得香甜,他感到痛苦,只因为她方才那细微的呻吟声竟让他的下半身有了反应,蠢蠢欲动。
别去想,别去看,平心静气。
但是巫月就连在睡梦中,似乎也不肯放过他,除了一双小手紧抱着他的腰身外,柔软的酥胸还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斐靳只得咬紧牙关,继续忍耐,而她可是不把他当成男人看待?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也是会有欲望的。
这女人实在邪恶!
他有预感,今夜一定不成眠。
破晓时分,巫月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看见斐靳,她立即站起身,而原本覆在她身上的一件宽大衣袍就这么落在地上。
她环顾四周,马车还在,篝火正熊熊燃烧,就是不见他的身影,他究竟是上哪儿去了?该不会他把她抛下了?
没来由的,她心头闷痛,眼眶泛红。
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你醒了。”
巫月连忙转头,只见斐靳仅着一件单衣,手中拎着一只灰兔,朝她大步走来。
“你去哪里了?”她皱眉。
“猎食。”他举起灰兔。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她气恼不已。
斐靳并未多说,迳自绕过她,取出利刃,迅速将灰兔剥皮,再将兔肉置于火上烧烤。
见他不说话,巫月更气,立即步上前,尚未来得及动手打他,她就被他一把拥入怀中。
这一切来得太过迅速,她几乎没看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到他怀里。
斐靳瞅着她“你”再也说不下去。
“我怎样?快说啊!”巫月拧眉。他什么时候变得讲话吞吞吐吐的?
“昨晚睡得可好?”
巫月点头。有他当暖炉,怎么睡都好睡,一觉到天明她这才发现,他的气色似乎不太好。
“你昨晚没睡?”
斐靳抿唇,点头。
“你为什么不睡?”她皱眉。
斐靳的神情有些复杂,直瞅着她。实在是有苦难言,造成他睡不好的原因就是她。
她越是抱紧他,他的下半身就越有感觉,却只能一直忍耐何谓天人交战,他终于明白。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害你不睡?”巫月瞪着他。他自己不睡,还想赖到他人身上?真是要不得。
斐靳暗暗叹口气,将烤熟的兔肉取下来,递到她面前。
现在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听她再说任何话,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喂饱她,然后起程上路。
巫月早已饿坏,连忙伸手接过兔肉,顾不得烫,立即张口咬下,吃得满子诩是。
斐靳见她狼吞虎咽,两三下便将兔肉吃完,伸出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净嘴角,随即再将手缩回来,当着她的面舔净手指。
他的动作让巫月整个人愣住,看傻了眼,一颗心更莫名的狂跳起来,俏脸仿佛被火烧着,一片红烫。
“怎么了?”斐靳不解的看着她。
巫月连忙撇开脸,不让他看见她此刻脸红的模样,闷着声音回答:“没事”
没事才怪!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然就做出那种引人遐思的举动?她总有一天一定会被他吓到心跳停止。
斐靳伸手勾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非得直瞅着他。“真的没事?”他才不相信她的说词。
巫月看着神情有些担忧的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快让开。”随即挥开他的手,迳自朝马车走去,坐进车内,再将马车布帘放下,不让他瞧见她的身影。
天,她究竟是怎么了?越与他相处,她就变得越不对劲,她还没把他勾引到手,反倒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刚才她竟还有股冲动想用力推倒他,来个霸后硬上弓
噢,她在想什么啊?
巫月连忙捂住脸,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变得更红了。
斐靳皱眉。她怎么才一睡醒,就仿佛变了个人?
匆匆吃完剩下的兔肉,熄灭篝火,他走到马车边,先看了眼那彻底遮掩车内情景的布帘,随后跃上马车,策马前行。
耳边传来马蹄声及车轮滚动声,巫月缓缓放下手,红着脸,看着布帘,而他就正坐在布帘的前方
最后,她甜甜的笑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