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茫的夜色浮现一张曼愤的脸孔。
散乱的长发华落在白色的胸前,纠结的浓眉连成一线,如火如金的眼睛盛蓄着无边的愤怒与哀伤。
“项郎!”虞姬大为惊诧。
项羽朝后退了几步。
“项郎”虞姬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不可能,她的项郎不会拒绝她的拥抱。
冷清的夜色中响起一记沉缓的悲叹。
虞姬焦急的问着:
“虞”他低沉的声音好苍凉。
听到他如此唤自己,虞姬心头倏然涌止一股不祥的感觉。
自古以来,女子成婚后即以夫姓为姓,以”姓为名,项郎曾开玩笑的喊过她“项虞”然而,今日这苍凉落寞的呼唤令她好不安。
“项郎”她展开双臂,想要抱他。
斑大的白影却总是与她保持着距离。
“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悲凉的说道。
“你要怯哪里?”虞姬惊急的问。
“我要走了”
“不!,不行!项郎,你究竟怎么了?”
“虞”
“项郎”
“虞我爱你,我生生世世都爱你”白影飘人更深的夜色中。
“不项郎,你回来”虞姬边追边哭。
忽地,她足下一空,整个身子也斜坠落下。
“啊”虞姬慌乱一嚷,惊醒了过来。
触白所及,皆是水绿的一片。
她摸摸痛得快要裂开的额头。
好烫
她一定发烧了。
她想起床,可是,挣扎了许久,仍无法移动柔软无力的身子。
她伸手撩开绿色的绣帏,雅致的屋内并无人影,唯有案上的鸳鸯香炉冒着袅娜的白烟。
虞姬拉珑绣帏,兀自发起怔来。
方才的梦境后地不吉祥,她不由的敛敛眉。
她的项郎最讨厌白色的衣裳,可他怎会穿一身素白出现在梦里?
不,不会有事的。
虞姬咬咬唇,强压住不祥的念头。
项叔父西征之后,势如破竹,捷报连连,每天都有好消息传来。
她的项郎英姿焕发,雄威震敌,连咸阳宫中的皇帝来都忌惮他几分。不,不会有事的。
啊,她病了吗?她觉得全身像箸了火般炙烫。
她不是在照顾张大娘吗?怎么会睡在自己的绣房里?张大娘有人照顾吗?
啊,头好痛!
虞姬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沈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道熟悉的男磬钻进她的意识中。
“芳菱姑娘,虞姬的病究竟要不要紧?”那男子听起来十分焦虑。
“公子请放心,大夫说危险期已经过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虞姬姐劳累过度,又染了热病,恐怕得休息好几天才会恢复。”
“唉,我前天一回到会稽,就听人称赞虞姬贤德,没想到她会累成这模样。”
“虞姬姐常说她是项家的人,照顾出征壮士的家人是她的责任。我劝她休息,她总不肯,所以才会病倒了。”
“芳菱姑娘,往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虞姬。唉,如果不是战况吃紧,我一定留下来陪她。”
“我不照顾她们怎么行呢?秋水阿姨听到项公战北时的模样,你是瞧见了。唉,她们两人短时间内部、不了床了。”
项叔父战死?!
虞姬听得冷汗直冒,马上惊醒过来。
“芳菱姑娘,我看,项公的死讯还是先别告诉虞姬,免得她伤心,耽误了病情。”男子的声音洋溢着深深的关怀。
“不知者无罪,公子请别自责。”芳菱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扮哥!
虞姬悲喜交加的张开双唇。
“我非走不可了,”男子忧伤的说道。
绿色绣帏被揭了开来,一张黝里莫俊的脸孔探了进来。
虞姬泪眼朦胧的望着许久不见的哥哥,她的唇不停的颤抖着。
“虞姬,你醒了?”虞琦诧异。
“哥哥。”虞姬挣扎着要起身。
“别累着了。”虞琦连忙扶她坐起来。
“哥哥,项叔父是怎么死的?”虞姬悲恸的问。
虞琦见妹妹已经知晓,便不,再隐瞒。
“原本,项公领导的楚军每战必胜,军中土气如虹。谁料得到,惊慌的秦二世竟派出帝国内所有的军队围攻项公,秦将意郝在定陶大破楚军,项公也战死了。”
项梁败死后,许多批评他的话纷纷出笼,但是,虞琦并不想拿这些流言来困扰妹妹。
“那那项羽呢?”虞姬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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