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事情怎么发生的?”姚常焰严肃地问向满身是伤,跪地不敢起的人,此人正是此次大皇子派兵剿寇的前锋副将。
“末将罪该万死。”他惊恐的回道。
“是罪该万死没错,但先把事情给联交代清楚,再死也不迟。”大殿上,皇上明显大为震怒。
“是。”副将不敢迟疑,连忙娓娓道来“当日大皇子运用火攻暗道的奇招,将流寇顺利逼出,众将士亦谨遵吩咐,埋伏一旁,一见流寇奔逃而出,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原本一切都还很顺利,虽然流寇的头目力大无穷,但我们人多势众,一群人围杀过去,也将那头目杀得满身是伤,浑身是血。
大皇子原本躲坐镇军后,远远瞧见大为高兴,说是要亲自割下他的脑袋,带回向皇上邀呃让皇上龙心大悦,所以一马冲出帐棚,直朝流寇头目奔去,没想到流寇头目一见主帅出现,一声叫嚣,所有散乱的流寇全集聚一起,全体攻向大皇子,大皇子人未杀至,便吓得马蹄乱了,就身子软得跌下马来,当场教流寇给劫了去。
大皇子被劫后,咱们就收到一张赎单,说是若要大皇子安然回朝,就要拿十万两来赎。此次剿寇不成,主帅被劫,还被匪徒勒赎,末将实在罪该万死。”他跪地直叩首请罪。
“该死,全都该死,朝廷的威信被你们和那逆子搞得荡然无存!”皇上怒不可抑。
“是啊,大哥真是丢人,有辱国体嘛。”三皇子逮到机会,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皇上愈听愈怒,拍案连连。
“父皇,请息怒,儿臣愿意出面与流寇交涉,务求救回大哥。”姚常焰躬身上前。
“救他?那没用的家伙,还需要救吗?!”皇上气极。
“父皇,大哥毕竟是皇子,落入匪众之手,有失国威。”他劝说。
“哼,真是奇耻大辱。”皇上依然怒气冲天。“好,二皇儿,你去把那丢人的孽子带回来,带回来后直接送往黑龙江,朕不想再见他了!”
“父皇”
“二哥,你不用劝父皇了,大哥就是好大喜功,否则怎么会出这个乱子?”姚常天又是火上加油,落井下石。
“没错,不用再说了,朕心意已决,去吧。”皇上恼怒地挥手。
二皇子只有领旨退下。
而三皇子则是不住露出小人的笑容。这个大哥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才造了点机会就又闯祸,而且这回祸可闯大了,恐怕翻不了身。
他得赶紧通知母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怎么没也请旨救人?”臻妃劈头就问。她身形略胖,但保养极佳,眼大勾魂。
三皇子姚常天仅是搔搔脑袋。“母妃,这事儿臣行吗?大哥就是为了抢功,才自不量力地落得这般下场,您还要儿臣跟着去送死吗?”他打着哆嗦说。
“笨蛋,这可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这下好了,老大闯祸,老二收拾,你这老三却怕死地躲在皇宫里享福,这传出去能听吗?再说,万一老二若真将人顺利救回来,这好名望不全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到时你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她气结的指着儿子骂。
“可是,与流寇交涉救人,儿臣会怕,儿臣不行啊!”他一副窝囊样。
“没用的东西,母妃以后还怎么指望你!”
“母妃,您就别气了,快点想办法吧,万一真教二哥立了大功,儿臣该如何是好?”
“这事母妃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祈祷他救人无成,剿寇不顺,否则说不定皇上龙心大悦,就下召立他为太子了。”她比他还忧心啊。一世计较,不就是图自己的亲生儿子能登上大殿,偏偏儿子如此不中用,怎能不教她忧心忡忡。
“啊!二哥立为太子,我怎么办?”他六神无主,惊惶失措,仍是成不了气候的模样。
臻妃只能掩面喟叹。这天下真与她无缘吗?不,她不甘心,她要等待机会,还会有机会的!
柳如松状似惬意地在寝内啜着道地老酒,实则魂魄飘离,不知游历到何方。
她左手持酒杯,右手持酒壶,酒倒下来竟将满壶酒倒尽,这酒杯有这么大装得了一壶满酒?当然不,瞧,这下酒沾湿衣裙,大姑娘总算魂魄飘回,急急怒骂着一身的湿酒渍。
毁了,这一身织工精巧的衣裳就这么给毁了!
气恼地将一身衣裳胡乱褪下。“搞什么鬼!”在发现连贴身单衣也浸湿了一大片,干脆也一并脱下,仅剩性感撩人,绣有鸳鸯戏水的藏黑肚兜,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鲜艳欲滴。
忽地一声抽气声平空响起。
有人?“谁,是谁?”她大惊,立即回头。
一声轻微的騒动声窜出门外。
她随意披上一件披风,随即追了出去,可追至府邸的央湖畔还不见人。
是她听错了吗?不可能,明明有人在她寝里出现过,她不甘心地再次在湖畔四周寻找。
没有,真的没有?
适值入秋,又是夜里,有些凉意,于是她打了个寒颤。
“冷吗?”一阵低沉的男音由身后传来,一只大胆的手瞬间缠上她的身,另一只手正狂妄毫不客气地攻占她的玉峰。
这回轮她抽气了。“是你!”早该知道,除了这杀千刀的,还会有谁敢这么大胆偷香!她立时就要反身回头。
“不要动。”他低喝。
她没有动,真的乖乖听话,没有移动分毫。
可恶,她干么这么听话?
可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似地不敢动。
为什么?怕一回头,他又消失了?
咬咬下唇,她着实恼怒。
瞧她乖巧不动,身后的他更加张狂,紧紧贴住她柔软的身子,马上感受到披风下的娇躯仅着肚兜,其余一无所有。
多引人遐想啊,这妖女还真有让人血脉债张的本钱!
“这么急着找我,连衣裳也不穿就急着追出来?”他挑逗地在耳边轻声呢喃“想念我吗?想到都失神了。”
“你、你偷看我多久了?”
“够久了,久到我都要喷鼻血、流口水了。”
她顿时酡红了艳颊。这采花大盗将她方才褪衣的风光一览无遗了!
“你这小人!”她气极。
他轻笑一声,心生动摇地又摸上她另一边高峰,惹来她另一阵咒骂。
“别恼,我是特地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上哪去?”颦眉蹙额。
“远门。”他没有正面回答。
“做什么去?”
“办事去。”
“去多久?”
“很快。”
“你!既然什么都不肯讲,找我辞什么行?”她光火的怒骂。
“我怕你想我啊。”他摩挲着她细致的颈项。
“放屁!你是绿林大盗,我可是官家千金,你有资格让本姑娘想吗?”她故意说,没有想过甩开他不老实磨蹭的手。
“这样啊那方才有人无魂有体,不知神游到哪去,不是思郎君是什么?”他调侃的说。
“哼,没错,我是在思春,不过对象可不是你。”她语言挑衅。
他呵呵笑。“那可真教人失望啊。”他诱人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去,呵得她搔痒不安。
“喂,你真是专程来看我的?”心情有说不出的陌生窃喜。
“不是,我是专程来看你披风下的风光的。”他挑逗的言词不假修饰,嚣张至极。
“你这色魔!”她忍不住又骂。
“别怪我,男人遇上你这千年妖精能不色吗?”他毫不掩饰情欲地在她的锁骨来回啃啮,引起她阵阵颤栗。
“哼,我就当作是赞美了。”她也不客气的接受了。“你真要走?”
“怎么,已经开始想我了?”他心情太好,厚脸皮的说。
“不要脸,我连你是圆是扁都没见过,思念你什么,你的恬不知耻吗?”柳如松的内心有些激动。她竟对一个陌生人有着期待,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思念,但真是陌生人吗?如今再听见他的声音,闻着他的气息,几乎可以确定
“想知道我长得如何吗?”
“坦白讲,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说不定我会被你的面容吓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这责任你负吗?”她泼辣的回嘴。
他紧紧勾住她的小蛮腰,双掌大胆的在她全身上下游移,着火的掀起她的青涩欲望,甚至可耻的呻吟出声。“那我就让你瞧瞧,看看是不是会将你吓得屁滚尿流”
他在她几乎无法自持时抽身,站离她身后一步之遥。
她心情一阵紧缩。他愿意现身了吗?真的是他吗?
答案就要揭晓了,她屏气凝神半晌,竟无一丝动静,她心生疑窦,瞬间猛然回身。
不见了?
那该死的家伙不见了!
他竟敢戏弄她!
“杀千刀的,你就不要再出现,否则我宰了你!”她大叫,希望他来得及听见她的威胁。
凉风沁入心脾,远处再无一丝回应。两弯黛眉如柳,一丝异样的光芒让她垂下眸,突然有点惆伥失望。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吧?”秦中英眼神了然的问。大军已行至幛敬,夜深时刻驻扎在山下,他们明日就要与流寇们交涉放人。
姚常焰但笑不语。
“我就知道,你早算准了就算为他献策,以他那蠢性还是成不了事,最后还是得由你来收拾残局,剿寇的功劳最后还是落到你头上,甚至挟着挽救国威,涉险救兄,英勇剿灭匪寇等响亮名声,凭着这声望,这太子之位怕是非你莫属了。”果然老奸巨猾。
姚常焰笑得诡谲。“我也有给大哥机会了不是吗?”
“是喔,给了他机会闯祸。”
“这是他的本事,我也没有办法。”他依然笑得无辜。“说说看,这场战要怎么打?”他闲适的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打?你心里都有谱了,还用问我吗?不就是你我委屈点,今夜趁着月黑风高,半夜里摸进贼窝,将你那笨蛋大哥像救小鸡一样给拎回来吗?如今暗道已烧毁,流寇们无处可逃,又无救命人质,咱们三万大军,还拿不下数千人的乌合之众吗?然后您老大就可以风风光光班师回朝,等着册封为太子吧。”秦中英三两下轻轻松松的说完。
“很好,果然进入状况。”姚常焰笑说,狡诈的眼神少有人见识过。
“是啊,跟你跟久了,你那奸人一等的模样,我还能摸不清吗?”开玩笑,两人从小一起混到大,他比身旁的每一个人都要了解他。“对了,边防近日好像有矣诏?”他突地想起。
姚常焰目光沉了沉,多了些担忧。“我注意到了,可惜朝中还无人警觉,连父皇也没有防备之心。”
“你要不要提醒皇上一下?”
“嗯,这趟回去后,我正打算这么做。”
“回去后,要做的事不只这一件吧?”秦中天表情暧昧,眼神嘲弄。“柳大美人还等着你回去收服吧?就我所知,你还没搞定她。”他哈哈大笑。
姚常焰俊眸倏眯。“就快了。”
“哈哈哈,就说了,这珍馐虽美,但加了辣椒,吃一口呛一口,有你受的。”
“是吗?可惜,我就爱这辣味,够呛。”想起这辣味珍馐,连他都不住想笑。
枯燥,真枯燥。
柳如松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捱。
她侧着首不解。这日子悠闲自由又享受,一如往常,但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究竟少了什么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恼人的感觉?
从她眉头深锁。该死,就从那采花大盗离去后开始的!
想念,没错,她在想念,她在想念那家伙的吻以及怀抱。
且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那人就是二皇子,因为那日他来道别后,二皇子也跟着离京赎人去了,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唉,真不敢相信自己真被那二皇子给耍了,原来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角色,平日装得道貌岸然,不仅骗过她,还骗过所有人,原来他才是三位皇子里心机最沉的坏胚子!
最可恶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对这坏胚子的低哑言语及挑逗的触摸,产生了无可抗拒的思念。
真糟糕,她果然是个淫荡之人,否则又怎会对一个登徒子,又是平素她最讨厌的人脸红心跳,热情如火?她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再有机会,她保证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跳上他的床。
完了,她既淫荡又花痴,完全没有辱没她京城浪女的名声,这下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葯?一阵阵的低咒声自她的樱唇逸出。
“松儿,你在做什么?”柳忠贤自书房窗台上探出头来,老远就听见女儿喃喃自语的声音。
咦?柳如松这才回过神。不知何时,自己竟不知不觉地逛到爹的书房来了。她懊恼在心头,尴尬地朝书房进去。
“没什么,没什么。”她打哈哈说。
柳忠贤狐疑地瞧着女儿,觉得这个女儿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好像上回帮他押送军银回拙被劫回来后,人就不大对劲,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正要开口问,一只撒娇的小手立时挽上他的膀子。
“哎呀,爹,你是怎么了,要查我的底吗?”
“你的底不就是爹的底,我查自己的底干么?”被宝贝女儿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这就是啦,别再用那种眼光看我了。”
“喔,心虚?”
“心虚什么?哎呀,别说这了。爹,近日朝廷可有发生什么事?”她赶紧转移话题。爹也精明得很,她可不想她丢人的心事让他知道。
“不就是边防的零星战役增加,军饷加重,人民的税赋也加重不少。”他自然的说道。他向来会将朝廷上发生的事与女儿讨论,她这个女儿赛诸葛,料事如神不说,出的点子绝对比他手下一堆笨门生好,所以一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回家找女儿帮忙解决。
“有这种事,这事有多久了?”她蹙眉。
“没多久,约两个月了,事情也不是很严重,朝廷还不是很在意。”
“是吗”她低下头,双手负背,踩着碎步沉吟着。
“怎么,有问题?”他睁着老眼。女儿一花脑筋,这事就不简单了。
“爹,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最好开始存购—些军用品,并与—些草粮或兵器商多接触。”她直接交代。
“为什么?要打仗了吗?”他心惊。“不过是些零星小战役,能出什么乱子?不会小题大做了吧?”他质疑。
“希望女儿是小题大做,但咱们可以赌睹,万一不是,咱们不就先人一步,大发战争钱?”
“有道理,反正只是与单粮或兵器商先接触,咱们并没有什么损失,若真让你说中,咱们岂不大发特发了。”说着说着又露出了老狐狸的表情。
“嗯。”这一老一小,都是大小狐狸。“这是什么?”她眼角瞧见了桌上封印有宫廷密字号的信封。
“喔,这是臻妃给爹的密函。”
“信上说什么?”
“没什么,臻妃希望爹在朝上主张与蒙古结为盟邦,并希望爹亲自修书送至蒙古主动示好。”
“你没答应吧?”她倏地变了脸色。
“不,爹答应了。”
“你答应了!”
“这是好事啊,这么一来边防的战役可以减少,加上臻妃又答应事成给爹一笔银两,所以”
“别说了,快回了臻妃,说你不过是户部尚书,边防的事轮不到你管,要她找兵部去。”她快速的交代。
“来不及了,爹已经”瞧她神色大变,虽然不明所以,他也紧张了起来。
“天啊,你该不会是已经将信送出去了吧?”她快气疯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