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侄女也不要,这样太大太难为情了。”
你也知道难为情?安若兰暗自咒骂着。事情弄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太后,臣有办法证明。”穆天波站了出来。
“哦?”太后讶异的看着他。
“臣自幼便有个小小隐疾,时至今日不得不自揭其短。”
你终于肯出头了啊,死人头!安若兰暗自磨着牙,想像着将某人千刀万剐的画面。
“隐疾?”皇上神情顿时激动起来。
安若兰心头叹气。看来这个年轻皇上确实很喜欢看穆天波出糗。
“臣自幼便不能与女子亲近,只要走近三尺,就会全身浮肿起红疹,所以臣才一直不愿谈婚论嫁。”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跑到边关去图清静呀。”皇上恍然大悟。难怪他这个小时玩伴天不怕地不怕,一提赐婚就溜之大吉。
“是。”
“那就不对了,既不能与女子亲近,这两个女人怎么都会与你有关系?”紧接着皇上提出疑问。
穆天波看了跪着的人,这才转向皇上说:“但是自与兰儿相遇,臣便知道自己的隐疾实属天意。”
“天意?”皇上瞪着他。
“是的皇上,臣与兰儿相遇才发现自己可以与女子亲近,不过,却也只有她一人而己。”
“不会吧!”
“事实如此。”
“那证明给朕看。”皇上兴致很高。
太后的兴趣也被引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当朝年轻英俊的穆大将军身上。
而他们的焦点人物跨上几步走至安若兰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再一手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结实光滑的手臂。
“臣跟兰儿亲近是不会有事的。”
“珠儿,该你了。”皇上异常积极。
李绮珠神色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
穆天波放开安若兰的手,走到李绮珠的身旁,有些不耐的抓起她的手腕,惊人的事实马上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见他原本结实光滑的手臂迅速冒出点点红疹,连带慢慢浮肿起来。
事实大白于天下。
“你早讲不就好了,非得让朕听你的风流韵事。”皇上感叹。
他眼角隐隐抽搐“这隐疾臣本不想让人知道的。”
“说的也是,朕的大将军居然有这样的惧女症,说出去也是笑话,朕不怪你。”瞥了一眼似乎很喜欢欣赏地砖的那位姑娘“你还不快把她扶起来。”
“谢皇上。”穆天波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安若兰。
她抬头给了他似笑非笑的一眼。
正巧看到这一幕的皇上顿时心头一跳。那眼波好惑人!
雕花檀木床上摆放着上等的苏绣鸳鸯枕,两床锦被叠在里床,床顶垂下长长的浅紫色流苏,一缕清风吹入,如梦似幻的轻轻飘扬。
窗畔的桌上燃着一炉上等的龙涎香,原本应该让人闻了心情舒畅,神清气爽。
只不过,此时的安若兰却怎么也气爽不起来,非但爽不起来,还一肚子的火。
“这是怎么回事?”她瞪着床头的鸳鸯枕。枕套上的绣花很美,但重点是一个未婚女子的卧房内,怎么能摆放鸳鸯枕?
“收拾得很好啊!”对于这种情况,穆天波却甚是满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为这样很舒服吗?”
“非常不舒服。”她无比肯定的告诉他。
“为什么呢?全是上等的苏绣织缎。”
“问题是,为什么我住的客房在我从皇宫回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你要我一直偷偷半夜潜过来啊!”多理所当然的语气,多令人发指的言词,安若兰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
“是你在宫里这样讲的。”
“我在宫里”等等,她眯起眼“既然是我在宫里讲的,府里的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大家都有千里眼、顺风耳?
他摸了摸鼻子,带了点迟疑“其实嗯,皇上在我们未离宫之时,便派人来府中吩咐我母亲,不许我再做出踏月偷香这样有损朝廷体面的事来。”
皇上真是好样的,果然有什么样的君主就有什么样的臣子,这位少年天子明明就是在为自己的爱卿修桥补路让他走得更通畅。
“所以这就是老夫人做出的理解?”她瞪着他。
他继续摸着鼻子“嗯,大概是吧!”
“那老夫人怎么不干脆给我们两个办喜事呢?”她冷冷的哼了声。
“母亲说我的房间要开始布置成喜房,所以就只能暂时跟你住到客房来了。”
“我想堂堂将军府应该不会只有一间客房吧?”
“你真想让我踏月偷香啊!”“喂,”一时冲动,她伸手拉低他的头“我是怕你担上欺君之罪才顺着你的话讲,你这样做就有落井下石之嫌。”
穆天波就势贴近她,眸色不经意地染上几抹情欲“真担心的话,我们不如把事情做实了。”
一把推开他的脸,安若兰气恼的跺脚“原来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千算万算就忘了把男人的劣根性算进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做实?她的嘴角忍不住抖了又抖。
“既然你这么想向柳圣人看齐,没关系,小女子决定牺牲色相助你一臂之力。”
看着她突然之间笑容灿烂的芙蓉美颜,没来由的,他感到一阵寒意。
她樱唇轻抿,带着几分妩媚的笑意走到他身边,慢慢抬起皓腕。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我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想挑战圣人的极限,一点儿都不想,那绝对是非人道的痛苦。
她困惑的眨眼“将军怎么会有错呢?”
“我真的错了。”
“不会吧?”
“真的。”
她眼波流转,刹那间芳华无限,让穆天波为之闪神。心痒难耐啊!双手情不自禁的放上她的肩头,慢慢的靠近。
安若兰美目微阖,将眸底的那一抹恶作剧光芒遮掩过去,由着他一点一点的接近。
看着那泛着诱人光泽的红唇近在咫尺,只要再一点点就可以回味那甜蜜销魂的滋味,当然就差一点点。
因为就在他要吻上的时候,她快速的侧过头,让他吻到散发茉莉花香的发髻。
“兰儿”他不满。
她很无辜的看着他“我刚才好像瞟到窗外有人啊!”有人经过他这样的高手会不知道?穆天波根本不信她的话,认定了她是故意的。
“好了,跟你说正经的。”她收起戏谑,很严肃的看着他。
他兴味盎然的扬眉“原来你刚才是在跟我闹着玩?”
伸脚踢了他一下,她翻了个白眼“今天离开皇宫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李绮珠的目光?”
“我在看你。”他很坦诚。
她无言的看着他。这男人
“她好像不会善罢甘休。”
穆天波的目光阴沉了下来,没说话。
“她怎么就不知道死心呢?”她不明白,而且还有些头大。有这样死缠烂打,战斗到底的情敌真是会让人早生华发啊,而她对自己这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可是珍爱得很呢!
“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她没应声。世事难料啊!而这个男人大自满了,她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
将军府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喜事,而准新人安若兰就有些无聊了。
一个人坐在荷花池畔的小凉亭里,欣赏着人来人往忙碌热闹的场面。将军成亲真是麻烦啊!
看着看着,想起一些事情便不由得叹起气来。
做实,唉!终究还是被某人给做实了某些事,想想真不甘心呀。
一双宽厚的大掌突然自身后蒙上她的眼,熟悉的调笑声在耳畔响起。
“在想什么?”
“我闷在府里好多天了,想出去走走。”
“无聊了?”穆天波半拥着她,头贴在她的颊畔“我们回房去喝杯茶如何?”
她懒散的神情马上消失,直觉的堆开了他“我不渴,你自己去喝吧!”
泡菜、泡茶!她心里默默的诅咒着。那天晚上茶没泡好她就被人给泡了,真是
“一个人喝茶总是淡而无味,不如两个人一起。”
安若兰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那张俊美而又带着三分邪恶的脸皮,磨牙道:“你休想连珠胎暗结也给我做实了。”
穆天波一点儿也不以为忤,任她蹂躏着他的脸,只是带着几分赖皮的缠着她“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很久了,一定渴了,这是回房去润润嗓子比较好。”
咬牙再咬牙,安若兰觉得自己的一口洁白玉齿,大有在七十岁之前全部葬送在他手中的可能。
“我要上街。”有点咬牙切齿。
“哦,我知道你想去伊园,我今天有派人去看,还是没开门。”
“我要上街。”她重复着。
“喝完茶再去好吗?”他不再充耳不闻。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相信某人早已尸骨无存,可惜不能。
“我要上街。”她坚持。
“何必这么性急,喝完茶再去也不迟。”他也坚持。
这样纠缠下去,几时方休啊,她叹气,看着他“喝完茶上街。”
“喝完茶上街。”他点头承诺。
“走吧!”回房喝茶。
于是两个人相伴返回暂住的客房。
打开橱柜,拿出茶具,找出茶叶,一切摆放到桌案之上。
穆天波脸色为之一垮“兰儿”他不是真的要喝茶啦。
“我沏茶给你。”
“没有热水。”
“我刚才叫婢女送火炉过来了。”
“原来你刚才拉住婢女就是吩咐这个?”他以为是不让人来打搅,误会,天大的误会。
“对。”
“兰儿,你真的”他郁闷。
“我说了要上街,你偏偏当耳边风。”她哼声。
“那我们上街好了。”
“现在我想为你沏茶。”
女人像她一样难缠真的不太好,尤其他想温存时更是头痛啊!
很快,一只小火炉被送了进来,而安若兰也煞有介事的煮水沏茶。她会慢慢的煮、慢慢的沏
茶香缭绕在房间,沁人心脾,只除了俯案而卧的穆天波,而炉火之上的水依然沸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