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嬗芝从善如流的问。
“我今天听化妆师说啊,易哥好像撞邪一样,变得很憔悴耶。”朱萼芝兴冲冲说道。
暗云深一直不表意见,但朱嬗芝注意到了,那细微的、带着点退缩的表情,好像不想碰触这话题。
“怎么会有这种传闻?”在朱嬗芝反应过来前,她已经接下这话题。
“那个化妆师是在另一个通告时遇到易哥的。”朱萼芝分享听来的小道消息,说道:“据说,易哥不知去探谁的班,但看起来心神不宁,而且就很憔悴的样子,化妆师说她从来没看过易哥这样,不久前就我们合作拍mv那时候,她才看过易哥的,听说样子跟前阵子差满多的。”
沉默,那个向来安静的当事人不说话,朱嬗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深哥,虽然我不知道易哥是做了什么事惹毛你,但你现在闹失踪,好像让他很担心的样子,你真的不跟他联络一下吗?”朱萼芝问。
因为近距离,朱嬗芝准确的接收到他不知所措的迷茫表情,不知哪来的保护欲让她带开话题。“深哥有他的打算,我们别管这些,你先去洗你的澡啦!”
“嗯,也是啦,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朱萼芝想想觉得有道理,但不忘反驳:“不过我只是说一下我听到的事情嘛,也没想怎样,反正就是这样子,我去洗澡了。”
房门关上,客厅里再一次的只剩两个人
在近乎半分钟的沉默后,傅云深忽地倾向她,整个人软软的倾靠在她的身上。
“深、深、深深哥?”朱嬗芝无可避免的口吃了一下。
确实是吓了一跳啊!
在他“寄养”的这些天,基于豢养小宠物的心态,她对他,在不知不觉中一直就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结果这猛然间,当他这么大一只人贴近、就这样活生生又温热热的贴靠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她才惊觉到,他嗯好像是个男性生物耶。
这突来的认知让她整个人僵硬,感到极不自在,但旋即,那份紧绷异样感却在他看着她的时候,因为那明显茫然不解的表情而放松,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敝。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萤幕前是无所不能的万人迷,那个总是跟英勇、深情等等正面好男人形象分不开的人,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个性就是一个不知人情事理、明显活在状况外的人种。
这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释然后突然觉得没什么,顶多是需要稍稍的催眠一下自己:只是大型犬扑了过来,只是大型犬、而且是一只内心还没跟着长大的大型犬扑了上来
自我催眠后,朱嬗芝拿着大毛巾往他的头上一盖,边擦边回答他的疑问:“没事。”
他扯开毛巾,用不信的表情看着她,因为他明明感觉到她的僵硬,确定她刚刚僵硬了一下子。
“真的,没事。”拿着毛巾又多搓了几下,带走绝大部分的水分后,她自然而然的带开话题,问道:“倒是你,真的不打算跟易哥联络一下吗?”
这话题让他沉默。
“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闹得这么不愉快啊?”她小心翼翼的问,也不忘补充:“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啦。”
“没有不愉快。”他说。
“是吗?”都闹到离家出走了,还没有不愉快吗?朱嬗芝深感怀疑。
“我只是只是需要想一想。”他低声轻道,声音中听起来尽是迷惘。
“想什么呢?”
“不知道。”
“啊?”这么直接又毫无用处的答案,真让朱嬗芝傻眼。
“小猪,我不知道。”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瞳中尽是迷惘,看得出心里很彷徨。
“因为不知道,所以想给自己一点空间慢慢想,是吗?”朱嬗芝摸摸他微带湿意的发,忽然间有些了解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她的完全命中让他有些些安心,那是一种被了解的心安感,也是这阵子以来,她一直给他的感觉。
没说话,顽长的身子再度贴近,轻贴着她的肚子对着那份柔软,长臂自然而然的环抱住她,再也不放。
朱嬗芝也没多想,同样很自然的环抱着他,心里头盘算的是,她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到他
“小猪。”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吗?”
“是问我对人生的规划吗?”她反问。
他其实不很确定到底想问些什么,但想想,听听当作参考也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我其实没多想耶。”轻皱了下眉头,朱嬗芝还真没想过。“以前忙着应付学业,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也没仔细想过要做什么,后来我妈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也知道的,前一阵子我当萼萼的跟班,就是我妈安排的,名义上是助理,但任务就是帮萼萼偷渡食物,掩护她的食量,不让人发现她的秘密。”
“就这样一直掩护下去?”他有些不解。
“其实我觉得这只是我妈找事让我做的一个借口。”朱嬗芝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平静说道:“比起两个姐姐,我实在是太过平凡,没办法像她们一样发展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你这样很好。”抬头看她,他一脸的认真。
他这是在安慰她吗?
心口,因为这念头而泛着暖意,朱嬗芝微笑说道:“没关系啦,我不介意这个,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跟该做的事,当一个平凡人也没什么。”
沉默,他没接口。
人各有志,会有不同的想法,他尊重她的认知,反正他本身也不擅与人争辩,所以不接应这话题,即使他其实想再强调一次,她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我的家人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加上不放心我去别的地方工作,总希望我能待在她们看得到、顾得到的地方,所以才会叫我去我妈的经纪公司上班,然后安排我到我二姐身边工作。”
“你喜欢这样吗?”他问。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总是有事情做嘛!”她是真觉得无所谓。“再者,总也要有个人来打理家里的事吧?”
无意识的挑着他半干的发丝,她说道:“那,你现在也知道,我大姐就是那个剧作家朱仪芝,我妈跟萼萼更是不用说,她们三个人多数的心力都花在工作上,相较之下,我这个闲人有比较多的时间,就能负责处理家里的事,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总要有个人照顾她们。”
闻言,他回头想,发现确实也是。
虽然表面上看来,她的母亲与两个姐姐都各自有着各自的一番事业,在外边都是功成名就的范例,但这个家的重心,却是系在她的身上。
就像月亮那般,也许没有太阳的夺目与耀眼,却自有一股恬静柔和的气息,让所有接近她的人感到放松、安适
“就这样?”虽然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明白。“这就是你想做的事?照顾你的家人,这就是你的梦想?”
“梦想?”偏头,她想了想,更正道:“照顾家人,是因为她们爱我,我也爱她们,所以我很乐意为她们做点什么,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要是说到梦想的话”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清秀圆润的脸庞带着微微笑,流露几分羞涩之意,让傅云深情不自禁的看直了眼。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我的家人不那么需要我,我其实很想去当幼稚园老师。”
“那会有很多很多小朋友。”他说,一脸认真。
“是啊,我很喜欢小朋友。”轻笑,她承认。
“”他沉默,似乎是在想象那个画面,处在小朋友堆中的她。
“要不然,经营度假小屋也不错,就找个漂亮的地方,弄个休闲农场之类的,也许养些小动物、种些花草,布置一个让人身心都放松的环境因为主要还是自己人要住的,所以对外的营业,大概类似民宿性质那样,只收少部分客人。”
“民宿?”
“是啊,就不用太正式,不是像真正饭店的那种,我想过,等妈妈、姐姐们从演艺圈退休,可以试着找地方来做这个。”她是真的有认真想过的。
“听起来好像不错。”他忍不住敖和。
脑海中,漂亮的小屋子,美丽的风景,衬着她那画面,让他心猿意马,忍不住近乎着迷的看着此时此刻的她,一颗心,涨满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此时,气氛宁馨,可忽地,某种重物落地的异声响起,打破这溢满一室的温馨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