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字眼,傅云深不见了。
易少典很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云深失踪了,就在他跟电视台高层哈啦、套交情的时候,那个万人迷就这样闷声不吭、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
行动电话自然是没人接的,但这真是见鬼了,因为电视台警卫表示并没有看见云深离开,可他整个电视台里里外外都找了八遍,就是没看见人。
那么,云深到底上哪去了?
又,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电视台的?
问题一个一个砸向易少典,过去让他沾沾自喜、自认为捞到的孤僻个性,这回反过头来让他栽了好大一个跟斗。
急,随着失踪时数越拉越长,易少典可急的哩。
但偏偏,他更怕惊动媒体,把事情越搞越大,于是演变成就算焦急得快要吐血了,他也只能闷着头找,省得节外生枝。
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总是安静又听话的云深会临时给他来这么一手,大玩失踪记?
易少典怎么也想不明白,更糟的是,人海茫茫,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到底要上哪儿去找人呢?
“小朱,今天有点晚喔!”
“嗯,因为路上塞车。”
“那快点去,刚刚录完一集,姚瑶正在她的休息室。”
“嗯。”身为听话的小助理,朱嬗芝只有应和的分。
“对了,可以的话劝劝姚瑶,身体要顾,别只是吃沙拉。”好心的工作人员a看着那盒装着蔬果时鲜的半透明食盒,忍不住皱眉。
罢好走过来的工作人员b也提供私人关心。“姚瑶的工作量不算小,光是今天下午,她就还要再录两集,更何况她快发片了,接着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只吃沙拉怎么维持体力?”
“嗯,我会劝劝姚瑶姐的。”因为是听话的小助理,朱嬗芝还是只有应和的分。
“是啦,虽然身材很重要,但身体也是要顾的啦。”
“小朱你啊,少吃一点,那一点让姚瑶吃就好了。”
“哈哈哈,就是啊,听阿凯说,你一次要吃两个便当哩。”
朱嬗芝当然不能澄清,以前多拿的那个便当其实是她二姐吃的,她一直就只是个烟幕弹,所以陪笑她只能陪笑
“姚瑶姐还在等,我先送午餐给她喔。”
“快去快去。”
朱嬗芝得到退场牌,快步的往自家二姐的专用化妆问走去,还听见身后的人耳语着
“当玉女明星也真辛苦,要叫我每餐像牛吃草似的吃沙拉,我一定受不了。”
“没办法,为了维持身材啊!”“拜托!姚瑶她身材够好了。”
“好是好,但总是要维持住嘛!”
两名资深工作人员的闲聊被阻隔在厚重的休息室大门外,对着休息室内的景象,朱嬗芝直摇头。
实话说,她其实有一点点的好奇,眼前那软趴趴像水母一样的懒骨头这模样要让外边那些人看见,发现心目中的女神私底下其实是这副德行,他们不知做何感想?
“二姐,吃饭了。”胡思乱想丢一边,还是得叫人吃饭才行。
“小猪”看见胞妹,朱萼芝眼睛一亮,萎靡的神情几乎是要放光,只是仍动也不动,因为饿到动不了,要节省体力。
“凯姐呢?”送来本日特餐的朱嬗芝张望了下,发现公司里唯一知道她们朱家秘史、同时也是二姐专用的宣传保母不见人影。
“凯姐去拿便当,顺便确定等等开工的时间今天吃什么?”最后的问句才是朱萼芝关心的。
“今天帮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间日本料理的花寿司。”时蔬沙拉只是障眼法,朱嬗芝取出背包中的隐藏式补给品两大盒源自名店的寿司。
“啊!好好喔,我正好想吃这个。”朱萼芝兴冲冲的拆开一盒,拈起一块料多实在的美味寿司,拉开外皮上的保鲜膜,一咬就是三分之一个。
装作没看见那饿死鬼一样的吃相,朱嬗芝又从大背包中拿出一杯重量杯的鲜果汁,将吸管戳进封膜中,进贡道:“喏,还有你喜欢的那家饮料,刚打的,趁新鲜喝,不然维生素都死光了。”
听见小妹的叮咛,朱萼芝的双眼直冒爱心光波,鼓着双颊、肉麻兮兮的赞道:“小猪,小猪你对我真好。”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
回应那份热情,朱嬗芝的反应倒有些冷淡,正待退场
“咦?”领了两份便当回来的雷凯倩一进门看见朱家老幺要离开,疑问:“小猪要走了吗?”
“欸,因为还有点事。”朱嬗芝摸摸鼻子,答得有些模棱两可。
“小猫的身体还没好吗?”
不擅说谎的朱嬗芝很难正面回答这问题。全怪自家二姐,扯了一个那么烂的谎,说什么捡到一只生病的小猫头啦!哪里来的猫啊!
明明就是不知所谓的贼心,一股脑的想逮着云深的把柄,将来好反过头来威胁,就为了“反威胁”的念头,不但自作主张收留了云深,私下还重新安排她的工作内容,要她尽可能的待在家里“监视”他。
莫名其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小猫只是还有点认生,小猪回去陪他就好了啦!”朱萼芝知自家小妹的老实,啃着花寿司,一脸满足的代为解决这个问题。
“这只猫听起来很娇气呢,太宠牠恐怕也不好。”雷凯倩皱眉,觉得宠物不能宠过头。
“没办法,刚捡到的嘛,还需要时间多熟悉。”
“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耶!”
“没办法啊,这只猫很认生,真的很可怜耶。”
听见可怜两个字,身为猫奴的雷凯倩,心里想的是初生幼猫被丢弃,挨饿又受冻、仅剩一口气才被捡到的画面,浑然不觉“很可怜”几个字只是朱萼芝随口丢出来的字眼。
“也是啦。”因猫而起的爱心让雷凯倩直叹气,认同道:“尤其又是幼猫的话,是需要时间让牠熟悉人跟环境。”
“没错、没错!”
听着她们两人谈论起猫经,朱嬗芝只能陪着干笑,然后逮着了空档,连忙说了再见就赶紧离开。
不走不行,她很怕她再听下去,表情会忍不住扭曲起来。
她可没有二姐那种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可以把那么大一只的男人说成小猫还面不改色。
但话又说了回来,要是当事人知道二姐对外是这样说他,不知会做何感想?
想起那个也不怎么像正常人的食客朱嬗芝其实也不想这样说他,但那人真的,实在是有那么一点的不正常。
还记得最初带他回家的那一天,正吃着火锅的时候,她其实还在想该拿他怎么办,哪知她那个眼中只有食物的二姐会那么顺口,一点也没防备的就抖了自己家底。
抖了之后还知道闯了祸,抱着食物就一溜烟躲回房间,瞬间又剩她跟他,大眼对着小眼,场面是一阵古怪的沉默,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你好,我叫朱嬗芝,是家里的老三。”无可奈何下,她开了口,算是自我介绍。
真是无厘头。
当时的她内心的感觉完全就是自暴自弃,口不择言的情况下,随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当是交代,其愚蠢的样子,就跟学生时代、刚开学进到新班级要自我介绍时的傻样没两样。
哪知道
“你好,我是傅云深,本名,姓傅。”他开了尊口,竟然是回应她的自我介绍。
她傻眼,因为那简洁的、可以说是一样蠢的自我介绍内容,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发现他是认真的。
也是因为这样,她发现他本人,她指:萤光幕下的真实个性似乎也是有点奇怪的那种。
这是她的宿命吗?
似乎不是她的错觉,平凡如她,身边出现的尽是一些闪亮如星的美丽生物,女的美、男的帅,一个个皆是人中龙凤,但也一个个性格都不像什么正常人。
这难道真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