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曾被熟人绑架吓坏了咱们一家子,会派人跟踪调查你,也是因为做兄姐的不放心总之,这件事杼弟也被蒙在鼓里,希望你别牵怒于他。”
将胶卷和底片塞进她手中,南宫齐满脸懊悔的神色让恍然大悟的弓巧月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经过这次学生遭绑票的心惊历程,她可以体会身为亲人的不安与恐惧,对于南宫杼兄姐这种过度保护的行为虽然不赞同,却也无法责怪他们。
“原来,这件事他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不知情”望着手中的底片,她忽然觉得胸口窒郁难受,仿佛无法呼吸。
那夜,当她看见南宫杼手中的偷拍照片,她气愤难过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可她却没有自我检讨过,自己是否又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对方?
“我甚至连听他解释都不肯”她怔怔低喃,眼底满是后悔。
回忆起两人这段日子的相处,从那一夜互诉情衷、缠绵相拥到因误会而陷入冷战,虽然只是短短数天的光阴,对她而言却好像捱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此刻的她,全心全意祈求南宫杼能平安渡过这一关。
因为,她还来不及向他说声抱歉,并在耳畔悄悄告诉他,对她来说,他有多么重要。
“访客可以探视病患了。”就在这时,病房内的护士走出门外告知亲属,一行人立即迫不及待地入内探视。
病床上,男人俊容苍白双目紧闭,头上还缠著层层纱布,憔悴的神色让她一颗心为之揪疼。
“巧月?”虚弱地睁开眼,南宫杼嗓音沙哑地唤了她的名。
“我在这里,你头还痛不痛?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一连串忧心的问候让他淡淡地笑了,虚弱的笑颜在这一刻看来却是如此飘忽,教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再次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娇颜,他半敛的黑眸缓缓扫过病房内另外两名男人,突然开口“对不起,可以让我和巧月独处一下吗?”
他虚弱的请求令南宫齐和司铎尧无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识相地退出。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轻抚著他微凉且苍白的脸庞,弓巧月强忍著泪问道。
他一向是个多话的人,过去就连受点轻伤都哇啦哇啦地痛呼不止,可今天躺在病床上却这般毫无元气,让她不由自主地忆起小妹也是因为外力重击脑部导致严重后果,万一南宫杼他也
惶恐地瞪著他额上雪白的纱布,弓巧月慌乱得说不出话,唯有眼泪不试曝制地滑落下来。
“别哭!唔”他试著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但插著点滴针头的手才刚举起就虚软地垂下,俊颜比起之前更加苍白,连唇色都隐隐泛青。
“别、你别乱动,我不哭就是了!身体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她忧心忡忡地问著,却被他虚弱地拒绝。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别让医生过来。”他微笑地说著,让她感动之余胸口又泛疼。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依恋地磨蹭著她温柔轻抚自己颊畔的手,他问。
摇摇头,她歉然地开口“刚才你五哥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早该想到自己那群护弟心切的兄姐会做出什么事,却没事先制止他们。我原本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他一脸委屈地说。“幸好幸好能在最后听见你的原谅。”
他一脸此生心愿已了的模样教弓巧月心慌不已。
“你、你别胡说!什么最后不最后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泪又要溃堤。
“你难道不想赶紧好起来,再陪我去骑马吗?等你把伤养好,不管你想上哪儿约会我都陪你去”他泪眼汪汪地望着他,不断开出支票只希望他能振作精神。
“巧月,我不只想和你约会的。”听见她傻气的央求,他沉声说道。
“那、那不然你想怎样?”她困惑地问。
如果是自己能做到的,她一定二话不说点头答应,只希望眼前虚弱的他能赶紧把伤养好!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俊眸定定凝视著她,南宫杼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柔声说道:“我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你的毒,你身上的香味早在不知不觉间让我上了瘾,不论我用什么香料都调配不出属于你的味道,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他甜蜜而醉人的告白令她脸红心跳,望着他俊帅依然却苍白得教人不舍的脸庞,她想也不想地开口承诺。
“只要等你伤好,就算一辈子想赖在我身边,我也认了!”
“巧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把伤养好,你就愿意嫁给我?!”俊眸突地燃起无穷希望,他微颤著声再次向她确认。
“唔,你都听见了。”绯红了双颊,弓巧月羞涩地间接答应了。
她为自己大胆的承诺红透了脸蛋,却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只要能为南宫杼加油打气,让他平安顺利地渡过这关,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巧月,话已说出口,你不能反悔诓我喔!”病床上的男人眼底漾满感动,却不忘再三强调。
“我说出的承诺,就一定做到!”举起右手,她为自己的信誉挂保证。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忽然响起司铎尧带笑的低语
“放心吧,话都录下来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咦?司铎学弟,你说什这是什么?!”
看着他缓缓踱进病房内,自床头被褥下取出一支录音笔,弓巧月错愕不已,随即回过神来,质疑的目光扫向病床上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男人。
这一瞧,她终于发现不对劲。
躺在病床上的南宫杼哪里看来虚弱了?!那张笑得快咧到耳边的嘴巴,让他看来活像只诡计得逞的大野狼。
这男人居然敢装病骗她,不但骗了她一缸子泪水,还让她傻傻地做出承诺,说她愿意
“可恶!南宫杼你这奸诈狡滑的家伙!你们居然还帮著他!”弓巧月又羞又恼地低吼,瞪著眼前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男人们。
她光火的眼神扫过笑容尴尬的南宫齐和毫无悔意的司铎尧,最后落在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身上。
这家伙是谁?怎么又有点眼熟了?
“不干我的事,我只是个医生。”那名白袍男人无辜地开口。
“怎么会不千你的事?刚刚你明明诊断他陷入昏迷、情况不乐观的。”她气呼呼地指控。
“那时我还没看到断层扫描的x光片,哪晓得他会昏倒只是因为怕见血,而不是撞伤头哇啊!你这病人想谋杀医生啊?”南宫杼一记幼稚的枕头攻击,打断了白袍男人理直气壮的辩解。
“你闭嘴唔”惨了,看到手上插著的点滴针头,他的头又开始晕眩了!
“喂,你不要紧吧?”虽然气恼他耍诈骗婚,但一看见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弓巧月还是急忙跑到病床边。
倒是一旁身为医生的男人完全无视于病患惨白的脸色,双臂环胸不满地望向南宫齐说:“千里迢迢被人从德国的学术研讨会上召回来,说有什么重大case需要我支援,结果呢?居然要我这名天才外科医生处理你家弟弟这种微不足道的皮肉小伤,姓南的你要我啊!”“他是复姓‘南宫’”病房里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开口纠正。
“我、我管你姓南还是姓南宫,总之不给我像样的病人我就马上飞回德国,哼!”尴尬地涨红了脸,号称天才外科医生但中文造诣显然不怎么好的男人气呼呼地调头就走,南宫齐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那个医生有点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看过。”望向身旁的南宫杼,弓巧月皱眉思忖。
“弓学姐,詹医生可是表哥为了你费尽心思从国外请回台湾的,看在这个份上,你就饶了他这回吧!”眼看其他观众都走了,司铎尧也跟著准备闪人,临走前好心地帮表哥一把。
“为了我请回来的?我又没生病啊!天才外科医生、又姓詹难道他是那个有名的脑科权威?!”自南宫杼带著笑意的眸中,弓巧月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这名医生是南宫杼为弓巧织特地从国外请回的脑科权威,这份心意对弓巧月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大礼。
“谢谢你!我没想到你居然”感动地捂著唇,她觉得眼泪又快落下了,可这回却是欣喜的泪水。
“巧织是我未来的小姨子,我还等著她快快病愈当花童,让我把她姐姐娶回家哩!”倾过身亲吻她盈著泪水的双眸,南宫杼柔声笑道,成功地令她破涕为笑。
“你这男人,老是说话不正经!”
“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有著一颗真诚的心。”他快意地笑着,对于自己获得的珍宝无比满意。
轻推他的肩,又怕用力过猛害他头晕,弓巧月只能羞窘地别开脸,闪避他执意的索吻,可成效显然不怎么显著。
当他诱哄的唇再一次轻拂过她微启的唇瓣,她终究软化了,轻轻闭上双眸,这回她不再闪避情人渴望而热切的吻,也不再掩藏自己真挚诚爱的心意。
爱情,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刻发生,希望他与她的恋情能携手延续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