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您好,我是岛村宁静。”她弯腰一欠“这是一点小礼物,请笑纳。”
艾芙琳收下礼物“你真是太客气了,来,进来吧。”
说罢,她像个慈祥的妈妈般牵著宁静的手,兴奋地往屋里走。
看见她,宁静是有点惊讶的。但不是因为她是外国人,而是她除了样子像外国人之外,骨子里已彻彻底底是个日本人了。
来到桂家家庭聚会时专用的客厅,桂政隆已经等在那边。
“桂伯伯,您好。”她一进客厅,就礼貌恭敬地弯腰一欠。
“别那么见外,请坐。”见到从未谋面的同窗好友的女儿,桂政隆显得十分欢快。
艾芙琳招呼她坐下,然后泡了壶花茶来。
宁静发现桂家似乎没有佣人,凡事都是女主人艾芙琳亲力亲为。艾芙琳将家里布置得十分典雅温馨,毫无富贵人家财大气粗的感觉。
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场。
“你叫宁静是吧?”桂政隆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这名字真特别。”
“名字是我妈妈取的。”她说。
他点点下巴“你爸爸妈妈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她注视著桂政隆,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回答他的问题“我爸爸其实很想回来参加同学会,不过因为妈妈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不克前来。”
“是这样啊?”他微蹙眉头“你妈妈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谢谢您的关心,其实是一些老毛病。”她说。
“我跟你爸爸已经很久没联络了,找个机会,我也去看看他。”
“我爸爸会很高兴的。”
“对了,听说你这次回日本,是为了公事?”
“是的,”她点头“我来做市场调查,评估在门本开店的可行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痹篇口。”桂政隆非常热心的说:“如果你想在东京设点,我可以帮你物色几个不错的地方。”
“谢谢桂伯伯。”
“对了,”这时,艾芙琳岔开话题,很亲昵地直呼她的名字“宁静,你这次来只安排公事吗?”
“如果有时间,应该会到处走走吧。”她说。
“是吗?”艾芙琳一脸兴奋“那就叫英人带你到处看看吧。”
“啊?”闻言,她一震,不觉露出惊慌之色“不不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艾芙琳热情的说:“英人他很会玩也很能玩,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妈,”这时,英人蹙眉笑叹“您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难道不是吗?”艾芙琳促狭一笑“你确实是四兄弟里最爱玩的。”
“四兄弟?”宁静一怔。
“嗯,我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艾芙琳一脸心满意足的车福表情“英人的三个哥哥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所以就只有他抽得出时间招呼你了。”
时间?宁静蹙眉一笑,他哪来的时间?虽然他是单身,但以她在澳门时对他的粗浅认识,他的时间应该都花在车子跟女人身上吧?
再说,就算他有时间,她也不想跟这个放浪的花花公子再有瓜葛。
“桂伯母,”她微笑着婉拒“真的不用麻烦了,我”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说著,艾芙琳转头看着一脸没事人样的英人“英人,你觉得麻烦吗?”
英人挑眉一笑,斜觑著神色不安的宁静。
他白天上班,晚上则行参加不完的派对,看不尽的各色美女,说真的,以他的个性,绝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
但看着端坐在那儿,神情腼腆却又带著一种娇悍气息的她,他的心突然颤动了见他犹豫半天,宁静不知怎地觉得牛气。
什么嘛?他还犹豫?!哼,她才不想让他陪咧!
“桂伯母,我不”
“不麻烦。”英人打断了她的话,—派轻松的说:“我会负责带她到处玩的。”
“呃?”宁静惊愕地望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岛村小姐,”看着她那惊疑的表情,英人撇唇一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迎上他发亮的、具有侵略感的、狡猾的褐眼,她微张著嘴却发不出声音。
“宁静,”艾芙琳问道:“你住在哪里?”
“王王子饭店。”她一时回不了神,讷讷的说。
“是吗?”艾芙琳似乎不在意宁静脸上的错愕表情“那英人就去王子饭店接你罗。”说完,她看看英人。
“没问题。”英人霍地起身,笑望着宁静“岛村小姐,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说罢,他率性一欠,转身离开。
离开桂家后,宁静就回到饭店休息。
泡在浴白里,她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个鲜明的影子跳进她脑海里。
“呃!”她倏地睁开眼睛,一脸惊愕。
可恶,他怎么又钻进她脑子里来纠缠她?明明是那么不想记住的人,为什么却甩都甩不掉?
说真的,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在澳门遇见他时,她以为那只是个意外,而且她再也不可能跟他有任何关连,但现在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她爸爸同窗好友的儿子?
从他与父母亲的相处及互动看来,他跟家人的关系似乎个错,对母亲的话也几乎呵说言听计从。她想,在他妈妈眼中,他一定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吧?
不知道美丽的艾芙琳伯母,知不知道他在外头是如何的放浪,又是如何的粗暴野蛮。
她很少用这么严厉的用辞批判一个人,但实在是因为她亲眼撞见他太多的事。不但跟性感名模在饭店幽会、又因为争风吃醋而动手打了盖瑞说实在的,这不该是一个出身良好,受过教育的人该有的行为。
当然,最令她无法原谅的是他居然认为她以身体换取赞助的机会。
“呼”她长叹了一口气,闭气沉入浴白里。
好一会儿,她冒了出来,抹了抹湿透的脸。
她的心一直很坚定,也鲜少有什么事情会困扰她,但她不得不承认,他困扰了她。
为什么呢?就算他是个迷人的帅哥又怎样?他性格恶劣,行为放浪,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困扰她?
想起他今天居然答应艾芙琳伯母的要求,她心头不觉一悸。
他真的想不,她想他一定只是在敷衍艾芙琳伯母。
他们之前在澳门闹得那么不愉快,一见面又像足两只好战的斗犬般互相厮杀,他绝对不可能真的花时间陪她玩。
这样也好,她才不想跟他搅和在一块儿。
然而在付著的同时,一阵奇怪的、莫名其妙的失落感随之而起。
举起手,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已经泡得皱皱的。“唉呀!”她—惊,飞快地从浴白里爬起来。
擦干身体及头发,她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然后开始吹头发。
不一会儿,她听见敲门的声音
“哪位?”她暂时关掉吹风机,朝门口问道。
门外的人没有答应她,她想,可能是哪个迷糊鬼敲错房门吧。
于是,她打开吹风机继续吹。
这时,她又听见了敲门声。“见鬼了”她皱皱眉头,又关了吹风机。
“谁?”这同,她问话的语气明显不耐。
门外仍然没有回应。
“可恶。”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饭店的管理也真的太差了点。
她继续吹头发,但镜中的白己已满脸不悦懊恼。
不一会儿,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她飞快关掉吹风机,大声喝问“到底是谁?!”
门外依然静悄悄地,就像根本没有人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还没完全吹干的关系,她突然背脊一凉。看了看时钟,不过才八点
“这么早不会闹鬼吧?”她心里有点毛毛的,虽然她不太相信八字重的自己会遇到鬼。
她放下吹风机,将前襟拉紧,然后一步步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
她绝对不自己吓自己,不论如何,她都要看看到底足谁在恶作剧,管他是鬼还是人!
握住门把,她发现自己的手其实微微的颤抖,但她还是勇敢的打开了门。
就在她开门的同时,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将门往里推。
她陡然一震,发出惊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