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所以现在他们对你才有很深的敌意。”
“我真的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妈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
连婧婕连话都快要说不下去。原来母亲当年的债务是她自己造成的,而德老爷并没有抛下怀孕的未婚妻自私离去,而是母亲暗中设计,甚且他还不计前嫌,出资帮助过母亲!
“我以为我妈当年失去了感情、没有了财产,最后嫁给大她二十岁的人,都是因为德老爷。”
“当年家父与家母失散多年后,才娶了德术、德颀的母亲。付出多年的感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我想,令堂应该很恨家父吧!”
“不!大哥,该恨的人是你!我家欠你太多不,欠德家太多了!”连婧婕激动地说著。
自己的母亲害别人妻离子散,而自己又是造成德家金钱损失的刽子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德翊见连婧婕这般激动,平静地说:“婧婕,我早已释怀,要放得下过去才会有未来,憎恨不能带给你什么。你不要太自责,如果你被蒙在鼓里,那么就想办法向德术解释清楚。不管上一代的恩怨如何,我相信只要你们是真心的,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德翊越说,她越歉疚。受伤最深的大哥,对自己却没有任何责难,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内疚地向他道了谢,她下车直接走回屋内。
在办公室的德术心中烦闷至极。他看着连婧婕带来的便当,挥不去两人曾有的甜蜜,却又无法抛开她做过的事情。
“为什么还要待在我身边?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为我做这个,代表什么?爱我吗?还是骗我?!”
德术在办公室内吼著,虽然没让员工看到他的失态,但是一墙之隔的何晴蕾却隐约听到德术的怒吼。她听不清楚德术在说什么,但她肯定德少一定是为了连婧婕而失控。
我一定会有机会的!何晴蕾振奋地告诉自己。
当晚,德术再度在一间酒吧内买醉,一杯接著一杯,完全不管喝了多少。
何晴蕾也再度在适时的时间内出现,扶著他上车。“德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德术眯著眼,酒精麻醉不了心中的痛楚,他对何晴蕾说:“现在是几点?你怎么会在这?”
“德少,现在很晚了,司机下班了,我是你的秘书,当然会在你身边。”
何晴蕾话中加了些不同于公事上的东西,她要表明自己不是一般的秘书,是了解德少一切的“贴身秘书”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早点回家吧!”
“德少,你现在这样怎么自己回去?我送你吧!”何晴蕾替德术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躯车离去。
这次她知道,要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车子开得不快,半醉的德术迷迷茫茫,口中喃喃念著:“婧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
何晴蕾听到此话,关怀地说:“德少,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想了,连小姐对不起你,大家都知道,不过你要是一直放在心上,就没有想开的一天。世上女人很多,德少如果想开点,就会发现日子可以不用这样过。”
“不然要怎么过?”德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著,眼皮已经半闭。
“像您这样的少爷,应该要过得随心所欲,不应该每天面对这些惹你不开心的事,不如今晚来点不一样的?”
德术没有仔细听她的话,他已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当德术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豪华而陌生的房间里。喝醉的自己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而柔软的大床让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睁开眼环顾四周,除了环境陌生之外,他更发现身边竟然躺著何晴蕾!
“德少,你醒了?”何晴蕾不知是没睡还是被吵醒,不过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暧昧,语调也明显不同。
“这里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又为什么躺在我身边?”
何晴蕾嫣然一笑,拉著棉被说:“德少,您放心,这里是重隐私的高级饭店,不会有人发现您出入这里。昨晚您喝醉了,大声怒骂我怕将您带回德家会吵到别人,所以先将您带到这里休息。”
德术一听眉头一皱。自己的酒品他向来清楚,喝醉了脾气比较不好是真的,但是大声怒骂?倒没有人说过。
何晴蕾见德术不悦,马上接口说:“德少,您昨晚骂的是连小姐。”
德术神情更是难看,现在她是他最不想提到的人。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德术质问。
就算醉了,他也知道何晴蕾是属于公司、属于公事,婧婕是属于自己、属于私事,不管婧婕的事让他多震怒,这样的划分自己还清楚。
何晴蕾柔声对他说:“德少,您昨晚喝多了,我不会怪你忘了做过什么。”
“我做了什么?”德术声音有些大。
“德少,您要我怎么说男人喝多了,难免会”
“够了!不用说了!”德术打断她,被一掀下了床。
何晴蕾悄悄挪到他背后,轻声说:“德少,昨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说,更不会奢望您的感情,只要德少在寂寞时想起小蕾,我就会很开心。我愿意一辈子陪著您,在您需要的时候伴著您。”她贴上德术的背。
德术握著拳头,闭上了眼睛。
在德术身边多年,何晴蕾知道德术是个重情义的人,她知道如果德术对自己做了什么事,不可能心中无愧疚,也不可能放著自己不管。
她说著以退为进的话,设计一个让德术脱不了身的游戏,她要让德术落入永远爬不出的陷阱里,自己再一步步靠近。
德术立在床边,不发一语。昨晚他确实喝醉了,但自己算是很有克制力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他竟完全没知觉,更何况是自己的秘书?!
德术的沉默对照何晴蕾脸上的微笑,房间中的空气疑重不己。
德宅里,听完大哥德翊的一番话后,连婧婕默默走回屋里,在客厅沙发上呆坐了一整天。
德翊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她没想到是母亲对不起德家,她现在也了解为何德术会如此震怒。
她一直坐到晚上,都没等到德术回来。
或许今晚他又不回这里过夜了,是回德宅的房间,还是在哪里?
月亮已经高挂夜空,四周沉寂,她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著了。
德术清晨离开饭店,独自叫车回别墅。他拿起钥匙开了门,见到一个人缩著身子躺在沙发上。
德术走到连婧婕身旁,低著头看着她。
她在等我回来,而昨晚我正在德术挣扎著。
我何必为这样的女人感到愧疚?我大可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德术内心一吼,踏步回房,却听见她一声轻咳,回头看了看蜷起身子的她,他呆了三秒。
最后,德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恨自己这样的举动,无法对她视而不见!
天色全亮,台北的街头开始忙碌,而德术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办公室里。
“德少,这是您今天要看的报告。”一位年轻职员走进来。
德术看看他,问:“怎么是你拿报告进来?何秘书呢?”
“报告德少,何秘书刚刚打电话来说她今早临时有事,会晚一点进办公室,她要我拿这份报告给您。”
德术皱了皱眉,她这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昨晚吗?“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德术脸色铁青,整个上午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何晴蕾到办公室。
何晴蕾一进办公室,相当尽责的先问同事上午处理了那些事情,有没有问题。
她忙碌的身影刻意在德术办公室门前穿梭,让德术看清楚自己有条不紊、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不久,何晴蕾进了办公室,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只说:“德少,今天我们要出的货数量在这里,另外您今天要联络的国外买家和卖家资料放在这个档案夹,还有您要回的信我今天都帮您寄出了。”
“嗯。”德术看着她,脸色一样铁青。
何晴蕾报告完公事,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办公室内一阵沉静,最后是德术先开口。“小蕾,把门关上。”
“是,德少。”
何晴蕾听到德术还是叫自己“小蕾”知道德术要她关上门是要谈私事,她内心雀跃,知道自己的计画奏效,德术不会放著她不管。
无论是歉疚、是责任,只要德术心中有自己,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昨晚我做了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我真的对你我很抱歉。”
“德少,我说过了,小蕾什么也不会说、什么都不要。”
德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何晴蕾用最真诚的眼神望着他。“德少,小蕾跟在您身边多年,您的一切我最了解,我只希望替您分忧解劳,只要能伴在您身边,其他的小蕾都可以不要。”
“你为什么要这么牺牲?”德术有些沉重。
“德少,小蕾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上您,但是小蕾愿意无条件付出一切、毫无所求,我想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会对他有所图谋的。”
何晴蕾技巧的话中有话,她没有直接攻击连婧婕,只是让德术知道,自己跟他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不会“另有所图”
“小蕾,你在我身边多年,对我帮助很大,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并不希望耽误你。”德术站了起来,背对著她,心中挣扎著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德少!只要您一个眼神,小蕾就可以满足一天,小蕾不求什么,只要能留在您身边!”
何晴蕾提高语气说完后,突然起身跑向德术,双手环住他,紧紧贴着德术。
德术不知该闪躲还是该接受。何晴蕾说的没错,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没有所图、真心帮了自己多年,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爱,自己从未正视过的真爱?他是否真的该放下与婧婕纠结不清的情感,接受这份感情?
何晴蕾看到这次德术与上次不同,他的双拳松开,不再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