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好眠的连婧婕悠悠醒来时已快要中午,她赶忙动身前往店里。远远她就看见德术一个人在店里忙东忙西。
“你来啦!怎么不多睡些?这几天你累坏了。”
德术原本伸手要摸连婧婕的脸蛋,但是发现自己搬东搬西的手有些脏,赶忙又缩了回去。
她把一切看在眼里。“今天你弟弟不是要过来?”
“是啊,这个给你。”德术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绒布小盒子。
“这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
她依言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项炼。
“这是我亲自挑的,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它有特别的意义。”德术将项炼拿起,走到她身后。“这条项炼的设计秀气中带点个性,很像你给人的感觉,很适合你。”
德术挽起她的长发,然后亲手为她戴上这条项炼。“最重要的是,我把在这里工作领到的薪水存下来,买下这条项炼,纪念这段日子。”
德术轻轻在她颈肩之间留下一吻,让连婧婕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背后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这条项炼的价格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顿晚餐的费用,但却代表著不同的意义。
他紧紧拥著她,就像他要给她的爱一样,将紧紧守护她一辈子。
“德术,你怎么那么浪费,薪水花完了以后怎么办?”她的眼角湿润。
她知道德术的家世,却也更因此为他的用心感动。德术放著大少爷不当,为了她,窝在这小小的店中做苦差事,甚至认真地存下海一笔“薪水”就为了讨她欢心,亲自“赚”他们俩的定情物,为她亲手戴上这条包含一切心意的项炼。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随口问。
“小婕,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清楚,不过我不是故意瞒你的。今天我会带你见我弟弟,改天我也将带你见我的其他家人,你将成为我家的一分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德术说著说著自己笑了起来。“好烂的求婚喔!这次不算,我下次再好好计画怎么开口。”
连婧婕感到胸口一阵莫名的酸楚,她不想看这样的德术,她知道自己会犹疑、会动摇。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德术继续说:“小婕,其实我的家境还不错,我一直想找一个聪颖能干又能和我心灵相通的女人共度一生,之前我的兄弟都一直笑我要求太高,但是今天我可以很得意地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这样的女人了。”
德术走到她前面,拉起她的手。“从罗浮爆到这间小店,你的点点滴滴,都让我动心不已。如果可以,以后你将是德家的女主人,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当然包括这颗心。”
她颤抖著,不知所措。德术掌管德家多年,这也是自己选择他的原因之一,现在他带自己进入德家,这是她期望已久的目标,现在却不知为何颤抖不已。
是高兴还是紧张?还是被德术压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在颤抖?
中午时分,德术开著名车载著连婧婕往戴高乐机场。
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飞过,德术一只手撑在窗边,单手控制方向盘,连婧婕坐在一旁悄悄地看着他,发现他真的很迷人。
德术有张令人倾心的脸庞,不说话的时候冷静沉著,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德家的家产应该就是这样来的;但当他脱下西装外套,在自己小小的店里忙东忙西时,却又带了些孩子气,不时整整自己、耍耍赖,笑容开朗得像个大男孩。
还有,每当这张脸缓缓靠近自己,浓厚的男人气息步步逼近时,自己总被逼得无路可退,随著他送上的深情双唇,陷入天旋地转的迷阵中。
他的衣领随著风飘动,衬衫两颗扣子没扣,额前飘散的头发下是深情的双眼。
突然,连婧婕感到一阵酸楚,她知道自己爱上了她要设计的人,甚至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布置的陷阱,只是没想到她竟也身陷其中。
“你在想什么?机场到了。”
“没什么,到了吗?”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累坏了。放心,当德太太不必这么辛苦。”德术露出一抹微笑,让她迷失在他的笑容中。
德颐和德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都高大英挺。连婧婕望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不多吃一点?”德术关心地问,叫人帮她再多倒些现榨果汁。
他们在巴黎近郊的一个小山丘吃饭,德术从机场接了弟弟德颀后,便到这家自己出资的餐厅帮他洗尘。
餐厅依著山丘而建,是欧洲乡间小木屋风格,户外占地广大,摆著原木桌椅,每张桌上撑著大阳伞,在此远眺巴黎市景,有一种远离尘嚣的惬意。
德术向弟弟介绍连婧婕,言语中净是夸赞和得意,仿彿在献宝一样,让德硕失笑。
“哥,恭喜你,终于不用夜夜孤枕难眠啦!”
“去你的,嘴巴还是一样讨厌!”
“敬你,谢谢你救了我这个龟毛又爱挑剔的哥哥。”德颀拿起装著白酒的高脚杯,起身正准备向连婧婕致意,没想到突然“锵”一声,酒杯当场碎裂!
德颀一脚踢翻桌子,挡住三个人。
“干嘛?”德术瞪了德硕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忘了告诉你”德颀压低头说:“我最近在查件案子”
德术已有了底。“刚刚不会是子弹擦过吧?”
砰!砰!两发子弹从德术头上飞过,他赶忙把连婧婕的头压低。
德顺从怀中掏出两把短枪,一把丢给德术。“我也没料到对方会追到这里,照理说”
“你到底在查什么案?”德术接下枪,迅速拉开保险拴,然后继续跟德颀“抬杠”“照理说?会讲道理的还叫歹徒吗?”
砰!另一发子弹掠过德颀身旁,还好他闪得快。
“好啦!我要是逮到人,先让你揍几拳!小心点,我在查枪枝走私。”
“妈的你真是个衰鬼,我美味的法国料理”
匡啷!杯盘齐飞,满地都是美酒佳肴。
两兄弟平时在德家靶场比赛射击已是传统,而德颀及德老爷当年的这份工作,让他们兄弟俩面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还可以话家常。
“对方有几个人?”
“应该只有一个人,奇怪”
“应该?你这个干员混到那里去了?”
砰!“小心你的头!抬那么高找死啊?”
“不抬高我怎么看几个人?”
连婧婕可真是开了眼界,现在这样还能吵?
“哥,你带你老婆先从后面走,我解决这个人。”
砰砰砰!“不行,他是自动手枪,看来是有备而来。”
对方在明他们在暗,德术紧护著连婧婕,全心看着她的安危。
此时,忽然匡啷一声,一个装饰用花瓶应声碎裂,碎片飞起,眼看就要落在德术头上。
“小心!”连婧婕一急,没想那么多,赶忙伸出手就要替德术挡碎片。
“你不要命啦!趴下!”德术见状口气一凛,不顾自己安危,整个人往连婧婕身上扑倒,碎片没有伤到她,全往德术身上划过。
“你有没有怎样?”
“你有没有怎样?”
德术趴在地上覆著婧婕,两人异口同声问。
德颀趁这个空档从桌子上方翻滚出来,连开三枪,然后闪到一根柱子后。
德术看到这幕,对连婧婕喊了声:“趴在桌后不要动!”然后闪身出去再补两枪,兄弟俩速度之快、默契之好,让仍未现身的歹徒顿时停下了攻击。
柱子后的德颀向德术比了比手势,德术点点头表示看懂,德颀要他先带著婧婕往后走,自己殿后。
“唰!”
德术飞身往连婧婕方向冲去,扶起她。“跟我走,不会有事的。”
她抬起头,看见德术坚定的眼神,有力的臂膀紧紧护著她,另一只手拿著枪,沉著地观望。她知道现在时机不对,但仍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他的英姿。
柱子后的德颀现身,再补了几枪掩护两人,德术拉著连婧婕往后方跑。突然,她不小心踩到洒落在地上的菜肴,整个人往德术身上倒。
“唉呦!”她喊了一声,身体侧滑,她不知道现在没有掩护的自己有多危险,德术却清楚知道现在是对方攻击的好时机,于是再次不顾安危,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单手持枪戒护,另一只手伸向后方扶住她。
幸好在这关键的几秒钟,歹徒并未朝他们两个人开枪,德术立即拉走连婧婕,往屋子后方闪去。
砰!砰!德术拉著她快步离开,后方传来声声枪响,连婧婕忍不住问他:“你弟弟一个人没关系吗?”
“对方才一个人一把枪,要是他连这个都应付不了,早就没命了。”
“德术”在德术身后的连婧婕,现在才看见德术的外套早被碎裂的花瓶划得破烂不堪,衣下隐约渗著血丝。
“怎么了?”
“没事”她有些哽咽。德术无论在任何状况下,想的都是自己,而自己给他的,却都是一个个早已设好局的陷阱
隔天,在德术巴黎的住所,三十层。
德术趴在沙发上,连婧婕拿著葯水和棉花从房里走出来。她看着墙上挂满了一幅幅名画真迹,张张价值连城。
这间屋子德术一个人住,房间虽然不大,但装饰得低调奢华,很有品味,连茶几上的一个小小台灯都相当讲究。
但是连婧婕的目光,最后还是停在那个趴在义大利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德术抬头对她说。
她将棉花用葯水沾湿,走了过来。“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德颀的工作你可能暂时不了解,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谁伤了你一根汗毛。”
德家三兄弟每个人在做什么事,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连婧婕有些心虚,低著头不说话,但是头一低,她更清楚看见眼前的男人。
德术现在全身上下仅穿著一件小裤裤,不过不能怪他,他的背部被花瓶碎片划了好几道伤痕。
连婧婕不是没看过这样的德术,但是这么近接触,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痛吗?”她说话的时候,都忘记自己应该要为德术受伤而“高兴”才对。
“小伤,没事,你没受伤比较重要。”
“你太宠我了!”
“没办法,这年头老婆不好找”德术侧过头看着她说。
连婧婕心头一震,嫣然一笑,轻轻替德术敷上葯。她的目光忍不住沿著他粗犷的身体线条,将德术从头到腰、从腰到脚看了一遍。
“你的脸好红喔。”德术转过头亏了她一句。
“再吵,不帮你擦葯了啦!”
“不要害羞了,我不是早就被你看光光了?”
“我哪有?!”
“你恼羞成怒啰?”
“本来就没有,你安静点,乖乖让我上葯行不行?”
“我现在这样还乖得起来,就不是男人了。”德术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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