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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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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心却让芙亚给撞倒了,两人双双倒地,打火机也被撞了出去。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芙亚压在他身上,结实的拳头狠狠落到他的胸膛。

    拓尔拧拧眉,芙亚的力道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知她的力气是打哪借来的,普通的英国淑女不该有这种举动才对。

    “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太健忘了。”

    “卑鄙、阴险、无耻!”芙亚捶得更狠、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她竟然会天真到相信他爱她!这是她第一次献出真心,想不到会跌得如此惨痛。

    山中小屋的甜蜜,如今都成难堪的讽刺,心上的伤,永远难以愈合。

    “你这狂妄自大的混血儿,现在你可明白了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论耍诡计、斗心机,你不过是个学徒而已。既然你曾经温柔对待过我,无怨无悔地付出过你的身心,陪我度过三天快乐的时光,我也不再为难你,只要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那一百万英镑就当作你陪我三天的报酬,反正我早就料定你查不出任何结果。”他反剪住她的手,满脸邪笑。

    芙亚一听,痛不欲生。她拧拧眉,抿抿唇,强自压抑不断漫开的痛苦。

    “我定会找出失事原因!”她咬牙切齿地吼,黯淡蓝眸迸出光芒。

    她不是妓女,他的话彻彻底底刺伤了她的心。剧痛过后,一股力量自伤痕累累的心升起,他已彻底击垮她,她不能再自怨自艾,这样只会让他更瞧不起她。

    “好!”拓尔深邃双眸闪过激赏。“你比我想像得还要勇敢。”他忍不住拍了她的臀部。

    “不要碰我!”芙亚马上大吼,身子剧烈地抖了抖,像刺猬般防御着他。“你要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啃你的肉!”

    “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么讲哟。”拓尔不但不放手,还故意捏了她的臀都一下,轻浮地笑。“结果呢?你和其他女人一样,一到我怀里全部呋拂叫个不停,想叫你闭子诩没办法。”

    芙亚气愤不已,若不是双手被钳制住,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挖出他那双泡含恶意的眼睛。

    “我这一生最爱驯服蛮悍的野兽,瞧你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我不禁想把你驯服成温驯的绵羊。”拓尔满脸邪肆,他忽地翻转,迅速把她压在地板上。

    “你敢!”芙亚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吼声。“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可要尖叫,到时候看你这张脸往哪里摆?”

    “哈!”拓尔仰脸大笑一声。“你看我像是个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吗?”

    芙亚更加火冒三丈。“的确,我怎么忘了你是个恬不知耻之徒呢?不过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至少会顾忌咪眯的感受吧?你才刚和她订婚而已。”

    “咪咪?她敢说什么?”

    拓尔嗤之以鼻。“如果你想叫就尽快叫吧,到时候难堪的人可能是你的父母喔。”他摸摸她绝美的脸孔,嘻皮笑脸说道。

    “我爸妈会突然出现在挪威,恐怕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芙亚眯眯眼。

    “你这么做,只是想令我加倍难堪吧?”

    “既然你都已明白,何必问这么多?”拓尔不屑地撇撇嘴。

    “你果然不是人,是个魔鬼!”芙亚既气愤又难过。

    “乖。”拓尔摸摸她的发,换上一抹浅笑“再多的谩骂都改变不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改变才不了你爱我的事实,”他搂紧她,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

    “不不不”芙亚一听,几乎崩溃,她边抗拒边歇斯底里地喊:“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你走,你走!”

    曾经奉献出的真心,早已被践踏得粉碎,她再也不愿听到“爱”这个字。

    拓尔把她压得更牢。“喔,瞧瞧你,我非得好好安慰你不可。”她的抗拒更加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洋装内,沿着完美的曲线探索她的甜美。

    “不!放开我!”芙亚挣扎着要起身。

    “你们奥丁一家的男人全都是风流种,不你爸爸比你好多了,虽然他也是对婚姻不忠不贞的男人,至少他是真心爱着对方!”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关系,反正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体。”拓尔使力分开她的双腿,像摧花恶魔般大笑。

    砰的一声,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拓尔警觉地抬头,只见窗户上有道黑影闪过,他一跃而起,火速奔至窗前打开窗户,探头一看,不见任何影子,只有被人推倒的花盆静静躺在窗下。

    拓尔抚抚下巴,蓝眸浮现几许纳闷的阴影。方才是谁在这儿偷窥?目的何在?

    他的眼光不由飘向远方的桦树林,可能吗?那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逃进桦林中去了?

    倘若那人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逃到桦林,他敏捷的身手几乎可与羚鹿相比。

    谁?拓尔心头洒落一道疑云。背后静悄悄一片。拓尔猛然回首,芙亚也不见了。

    “哼,我们之间还没结束”望着空荡的地板,拓尔的唇角不由浮视一抹诡谲的笑。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芙亚故作坚强,然而,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

    必秋水虽然心疼女儿,可女儿不愿误她也无法勉强。毕竟女儿已经成年了,她该尊重她的隐私。

    母女俩相拥而眠,心头各自挂着心事。过了许久,芙亚探探母亲的鼻息,知道她已熟睡,便蹑手蹑脚下了床,小心翼翼打开房门。

    “爹地。”芙亚敲敲对面的房门。

    “芙亚。”劳勃很快应了门,似乎正为了女儿的事烦恼着。

    “爹地,我需要你的帮忙。”芙亚边关门边说。

    “早点解决,早点回家,对大家都好。”劳勃语重心长地望着女儿。

    芙亚坐到沙发上,劳勃也坐了下来“你目前进度如何?”

    “老实说,除了老拓尔的风流韵事外,一无所获。”芙亚愤恼地敛敛眉。

    “哦!”“从潜水艇拍摄得来的幻灯片来看,的确很像误触礁岩,而且,如果不是触礁,该如何解释船翼上的破洞?”芙亚分析。

    “然而,奥丁伯爵偏不相信”

    “这也是他愿意不计代价请你来挪威的原因。”

    “不过,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劳勃摸摸下巴“龙船上那五人都是卑尔根人,他们对附近的海域相当熟悉,当时海象又不错,难怪奥丁伯爵不相信他父亲死于船只触礁。”

    “而且,这五具白骨分别待在不同的空间,似乎不知道船只下沉了,仿佛是在睡梦时出事的。”芙亚认真回想挪威专家们从海底拍上来的幻灯片。

    “没错,我也注意到这一点。”劳勃边点头边露出赞赏的眼光,女儿果然有乃父之风,观察力相当敏锐,未来必成大器。

    “不过,有具白骨刚好卡在甲板上,他的颈骨上还挂着一副望远镜,由此可见他是当天的守夜人。”芙亚愈想愈纳闷,眉心不禁拧成一线。“难道连守夜人都睡死了,所以才会失去方向,撞上礁岩?”她忍不住问。

    “这的确是个问号。”劳勃也想不通“如果船上装有监视摄影机,也许就能找出答案,可那已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那艘船又是私人游船,应该不会装设监视摄影机。”

    “摄影机?爹地,有一台录放音机!”她抓住劳勃的手臂,激功地嚷。

    “我看到那台录放音机了,不过,录放音机和录放影机相差太多了。”

    “我知道了。”芙亚拍了额头一记,猛地站起。“我知道这封情书的末句代表什么意思了。”

    她忙从睡衣口袋中掏出那封泛黄的情书,打开来念给父亲听:“在这漫长的航程中,除了写信之外,我还要以情歌和声音表达我对你的仰慕、尽我所能来感动你的心。”

    劳勃伸手接过情书,低头看了起来。

    “爹地,我终于明白老拓尔的意思了。”芙亚偎到父亲身畔,眉开眼笑地喊。

    劳勃的双颊微微动了动,内心波涛汹涌。

    “老拓尔一定长得很帅吧?”劳勃读完后、抬头望望美艳绝伦的女儿,苦苦一笑。

    “嗯”芙亚搂住案亲的颈子,像孩子般赖在他身上。

    “老拓尔既魁梧又英俊,我想,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了,连拓尔都略逊一筹呢。”

    “喔?这么出色?”劳勃的眼里有一抹苦涩。

    “他不但有出色的外表,还有成熟迷人的风采,是那种会令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

    “从这封信就可以窥见一二。”劳勃愈听情绪愈低落。

    “而且,很奇怪耶,爹地。”芙亚嘟嘟唇,露出迷惘的神情。“不知为何缘故,当我第一次看到老拓尔的相片时,内心有着奇妙澎湃的感觉,我无法真切形存出那份感觉是什么。但它是那么的强烈,这种感觉我从不曾有过。”

    “这是自然的反应。”劳勃怔了一怔。

    “自然的反应?”芙亚不解,皱了皱眉头。

    “哦!”劳勃回过神来,他双手捂住面孔,仿佛非常疲倦。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在调查他的死因,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有关他的事,自然会与他产生一份特殊的感情。”

    “应该是这样,没错。”芙亚想想,接口答道。

    “芙亚。”劳勃忽然唤她一声,脸色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嗯?”芙亚抬起偎在父亲肩上的头。

    “你看过老拓尔的照片之后再看到我,会不会觉得我面目可憎?”

    “爹地,你怎么会这么问呢?”芙亚瞪大眼睛,诧异地嚷。

    “我是说,老拓尔不仅英俊斑大、家世显赫,而且还是个谈情高手,和他一比,我这个平淡无奇的人可能会令你感到倒胃口吧!”

    西方男人大都高头大马,偏偏他却长得短小精悍,身高也不过才一七十公分而已,再加上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孔,外表实在不起眼。

    “爹地,你今晚究竟怎么了?”芙亚又气又心疼,忍不住亲亲父亲的脸颊。记忆中,父亲从不曾对自己的外表感到自卑,怎么一看完情书人就变得奇奇怪怪、多愁善感了?

    “虽然老拓尔拥有几近完美的外在条件,可他怎么能够和你相比呢?你的忠实、顾家、慈祥、和善等特质才是人性中最珍贵的元素,我一直以当你的女儿为荣。”

    “真的?”劳勃双眼闪开发亮。

    “当然。”芙亚搂紧父亲的颈子。

    此时无声胜有声,父女俩紧紧相依,不再言语。

    沙沙门外隐约掠过悉嗦之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芙亚和劳勃对看一眼

    “妈咪醒了。”芙亚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门口。

    “妈咪,我在这里!”

    然而,一打开门,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半条人影都没有。

    “没人?”劳勃山走到门门张望。

    “可是,刚刚我们两人都听见了”

    “看看妈咪在不在房里。”劳勃提议。

    芙亚打开自己的房门,母亲依然好端端躺在床上,不像醒来过。

    “奇怪!”

    “会是谁呢?”劳勃也觉奇怪。

    “啊!我知道了。”芙亚恍然大悟。“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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