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冽,真巧。”狄红罗温柔地打招呼,端庄大方地站在龙冶冽侧后方一步之遥处,巧笑倩兮。
龙冶冽回头“你怎么在这里,小狄?真是太巧了!”惊喜溢于言表。
总不能说撞见意中人三心二意,烈女跑来宣告所有权吧?
“刚参加一个同学聚会,顺便过来喝杯咖啡。”她脸不红气不喘,说得跟真的似的。她转头看向“危险份子”“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吧?”哼,臭女人、死三八!心里闷哼,脸上依旧笑意融融。
颜妍将她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收录眼底,那光芒明明是错不了,是嫉妒。
“你好,我是颜妍,冽的红颜知己。”颜妍不怀好意地瞟了他一眼,随即露出娇羞,心里则等着好戏出场,唉!谁教她体内的顽皮因子又出来作祟。
两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其中一口是狄红罗的,这种暧昧的名词也敢讲出口,摆明了挑衅;另一口气是龙冶冽的,才刚见面,虽然聊得来,却也称不上知己。
“冽竟有你这么美丽的知己,的确是红颜。呵呵,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狄红罗,冽的嗯,伙伴。”狄红罗诡异一笑,灿烂若夜空的烟花。
伙伴?很容易存在问题的身分,三人反应不一。
“冽和你在工作上一定相当有默契。”颜妍在“工作上”加重语气。
哼,阴险的女人,故意分化她与冽。“我们不单纯在工作上有默契。”她抛了个矜持的媚眼“你说对吗,冽?”
龙冶冽一时无言以对,两个女人怪怪的眼光落在他身上,颇为费解,何时主导权落在他手里?
“别站着,大家坐下聊。”他替狄红罗拉开一张椅子。
“好啊。”颜妍兴奋,坐下来较劲吧。
“不用了。”目前不便立即接招,晚上还有时间做进一步计画。
啊!这么快退场,不好玩。颜妍首先挽留,且明显地另有阴谋“再坐一会儿吧,咱们难得一见如故。”
我呸,一见如故!如此虚情假意的话讲出来都不会吐!
“是啊,一起来。”龙冶冽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似乎有股莫名其妙的气流涌动,却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只单纯的想和她多聊聊。
“不了,野蔷说过下午有事找我。”为长远打算,暂时忍痛。她转身迈了几步,回眸一笑“冽,我们晚上的约会是否会影响你与颜小姐的要事呀?”
他没忘记晚上的约定“当然不会,我们没什么要事,六点半我去接你。”
“那好,晚上见。颜小姐,后会有期。”战帖遍下。
“对于下次见面,我已迫不及待。”两道目光交缠,都不是好惹的。
狄红罗的窈窕身影离去后,龙冶冽重新入座,对上颜妍捉摸不透的笑,很好奇。“为什么你与小狄之间像结了仇似的,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啊!”她笑而不答,专心地喝着自己的咖啡。
唉,真让人失望!原以为碰上了个冷静自持的男人,谁知一遇到喜欢的女人,反应就变得迟钝,且犹不自如。方才还侃侃而谈,可狄红罗一出现,他的表达能力就直线下降,讲的话也呆了起来。
爱情真有趣!
龙冶冽准时将狄红罗从单野蔷那个难缠鬼家接出来,到一处幽静且格调十足的餐厅用餐,在跳了几支舞之后,他们坐在车里,奔驰在回家的路上。
整个晚上,狄红罗的话不多,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眼里土儿显得很——邪恶。
他惹到她了吗?自认并未失了分寸或得罪她,为何今晚的她看起来这般危险,像精于狩捕的猎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视他,竟教他有丝莫名的心虚。
“呃,小狄”尾音拉得挺长,他思索着如何启齿。
美目流转向支支吾吾的男人,狄红罗笑着,微挑柳眉。
龙冶冽不知怎么开口,一时间完全找不出恰当的话。
“有话你讲啊!”她很大方。
“你今晚怪怪的。”
“哪里怪?”
专心开车间迅速看了她一眼,龙冶冽吓了一跳,她的眼中好象有小火苗在闪烁。算了,万一不小心扫到台风尾,铁定尸骨无存。
“没什么,我眼花,看错了。”
呵,狡猾的男人,逃得还真快。那她一下午加晚上的气不就只能憋得内伤!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暗恋,但是他跑去相亲!这口气绝不能当成屁放出去。
“停车。”这句命令突如其来,震慑心神不宁的司机。
龙冶冽猛地煞车,不明所以地看向身边怒焰正炽的女人。
“怎”话未出口,就被一招泰山压顶覆上胸膛,呼吸更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震惊充斥在龙冶冽的脑海。这算不算给非礼了?
他一动也不敢动,双臂老实地摆在身侧,犹如被点了穴,出气多进气少,窒息为时不远,而“凶手”仍浑然不觉地继续作案,不安分的手还环上他的脖子。
“呼”大约一分钟,狄红罗停下来拼命喘大气。呵,憋死她了,怎么就是学不会边用鼻子呼吸边接吻呢,她有这么笨吗?
“小狄。”缓过神,眉宇拧出个麻花,他正要举手发问。
“不准问为什么!”先声夺人,气势强得不得了。
面对她恶狠狠的西红柿脸,龙冶冽识时务地闭上嘴。
顿时,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亢奋,无声胜有声是有道理的,否则对视不疲的二人不会察觉到心跳像打雷,连雷公都会控诉他们抢了自己的饭碗。
意识到她做的“坏事”已经吓到他了,狄红罗立即下车“野蔷家不远,我走五分钟就到了,你回去吧。”小跑几步忽然回头,她意犹未尽的在刚“侵犯”过的唇停了一会儿,心情大好地步若流星飞走了。
龙冶冽的手架在方向盘,久久无语。
昨晚狄红罗踏着舞步飘进客厅,骄傲地宣布偷袭成功,还顺道指了指自己的唇;结果腻在一起看电视的慕氏夫妇一个吓掉手中的苹果,一个扔下老公抱着她转圈圈,甚至打算海饮掉家中珍藏的九瓶法国白兰地庆祝,但慕先生硬是守住他的宝贝,在两个女魔星的养颜牛奶里扔了少量安眼药,才使她们乖乖的睡至天亮。
军野蔷一到牧场,就四处寻找某人,想将昨晚遗漏的情节打探仔细,冷不防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拖进茶水室。
“你吓死人了,我以为谁要杀人灭口呢。”她揉着手腕上的红痕。
“我想问一下有关小狄的事。”龙冶冽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听到这个名字,她笑得贼兮兮,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看得他心中发毛。
“嘻嘻,据说昨晚你被得手啦?”单野蔷做出欠揍的嗜皮笑脸。
“别乱说,只是一吻。”他顾不得脸红,急忙否定,却落下了话柄。
“嫌少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认真一点好吗?”他不满地瞪她一眼,在椅子坐下。
“真的看不出来?”女方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主动上门、主动献吻。
“我该看出来什么?”他挠头。
天啊,这话若被狄红罗听见,只怕会气得吐血;头一回发现这个男人没心没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一直当他是真人不露相,谁知这个外表一副风流公子模样的男人根本是个情感智障,抑或是他心中仍固守着小时候的朦胧情怀?
伤脑筋,不知是否有药可救!
“你该看出来红罗喜欢你。”而且是挺疯狂的那种。
龙冶冽楞住,久久无语,在单野蔷第九个呵欠打到一半时默默开口。
“我尚未预备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方鹤涤呢?”一句话成功激起他眼底隐于平静后的波澜,教她抓个正着。
“她讲的?”
“你以为她是那种多嘴的女人?”倘若他当真如此认为,狄红罗注定错付一颗心”
“她不是。”承认自己多疑了。
“你很久以前就不对劲,整天腻在郁金香堆里,拉着比锯木头好听不了多少的小提琴,拿了奖你第一个将奖杯捧给她看。你的喜怒哀乐只告诉她,换句话说,那时的你心中只有喜乐,其实应该感谢她,给了你一段美丽的少年时光。”
“那时你们就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单野蔷笑笑“全写在你那张俊脸上。”
龙冶冽沉默,手指绞动平整的桌布,似有千言万语都被搅了进去,掺进蓝色的忧郁中。那忧郁的名字叫回忆,叫释怀。
良久,他开口,平稳的语调不显波动。
“我是真的爱过她,用一颗原以为可能至死不渝的少年的心,就那么快乐、期待着结果地爱着,义无反顾。现在想想,才知道那根本是毫无指望的迷恋,我有什么资格让一个女人耗去最宝贵的时光去等待一个没担当的男孩长大,甚至还要拿他当儿子照料?”停了会儿,他又说:“我早已想开,我的爱比不上她与她早逝的丈夫间的感情,不只是我,任何人都不行,否则她会改嫁。她那样的女人是很容易惹人爱的,毋需多馀的动作,只消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该说什么呢?”单野蔷不忍见他失魂落魄,却又不知如何劝慰。
龙冶冽笑了,一如往常。“你什么都不用讲,我全明白,不必担心。”
单野蔷知道已毋需多言,但还有一件事必须谈清楚。“考虑一下红罗吧,她将整个心寄放在你身上了。”
“她是很好的女孩。”但他仍然很清醒,没有被迷晕,唯一的震撼就是昨晚从天而降、成功地让他失眠的吻。
“足够好到让你娶回家珍藏吗?”
龙冶冽吃惊,没想到她们二人的交情竟这般好,好到要煽动他直接将人娶进门!狄红罗的确有办法,奶奶、母亲、野蔷都像中了蛊似的被她搞晕了。
会娶她吗?大家已经把他们凑做堆儿,若真的与她们唱反调,苦头是少不了的,反之,结婚时收的礼金定相当可观。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浅笑,怎么打起这种小算盘了。虽然娶她尚为遥远的想法,但他第一次在脑中有了这个想法。
不能再继续讨论这种事,桌上的订单还催促他发货呢。
“娶不娶妻都是个未知数,又怎能保证会娶小狄呢?”龙冶冽推她往外走。
“可她喜欢你呀。”单野蔷不服地嚷道。“而且你一定要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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