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病 2

院了。”林夕不在的那两天，小王忙的焦头烂额的，看到林夕回来就像看到了救星，激动地凑过来说：“林姐，你可算回来啦！上周你不在的那两天可把我紧张惨啦，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如何着手，又不敢去问舒总，知道你住院了，又不好意思打电话问你。”

    “呵呵，为什么不敢去问舒总啊？舒总人不是挺随和的嘛！”林夕笑着说。

    “随和是随和，但毕竟是总经理嘛！我还是不敢随意打扰他啊。”

    “嗯，这样也对，助理本来就是帮总经理分担杂务的，当然不能什么都去问经理。但是，如果遇到可能会影响公司利益的事，就不要顾那么多了。记住，咱们公司员工的最高准则就是凡事以公司利益为重。”林夕神情严肃地说，带着当初刘莉对她宣扬峰华时的口吻。

    对职场人来说，十二月通常是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忙于总结这一年的成绩，制定下一年的计划，峰华也不例外。林夕倒是不用写总结，但是整个峰华各个部门的总结都要经她手递给舒磊。她的工作当然不是从别人手上接过总结再拿给舒磊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那她也不可能得到舒磊的赏识了。任何一个数据她都要仔细核对，反复检查，直到确认完全正确她才会交上去。

    十二月忙碌的另一个原因是大大小小的聚餐，除了部门的聚餐，公司领导一般还要宴请公司的核心人才，所谓核心人才包括技术领域的专家、中高层管理者以及一些关重岗位的人员。十二月中旬开始，舒磊连续一个月的日程，每周都有一到两次的宴席安排。舒磊首先宴请的是技术部和工厂的老专家，时间定在周五晚上。这些专家都是在峰华干了一辈子的人，有几个还是当初和李董事长一起打天下的元老级的人物，他们对峰华都有家一般的热爱。鉴于这些专家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舒磊特别交代，点菜时要注重健康和营养，而不要追求色香味。于是，林夕找了一家以吃鱼为主的餐厅，定了一个雅间，点的肉食以鱼虾为主，素菜多是一些山珍野菜，主食是五谷杂粮。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林夕一边等着客人到来，一边想着一会儿座位该怎么安排的问题。作为一个助理，她当然学习过一些餐桌和会议礼仪的知识。按照正规的餐桌礼仪，正对门的位置为主位，也就是最尊的位置，然后按照离主位由近到远，先右后左的顺序依次排下去。一般来说，公司聚餐是按职位高低来排位置的，但是，林夕一直不是很赞同这样的餐桌礼节。一个普通员工，平时在公司要听领导指挥就算了，这是工作分工的需要，无法避免，出来聚餐的目的本来是要增进同事感情，拉近上下级关系的，还非要分个尊卑高下，这不是让人家觉得处处低人一等嘛？这也许就是很多人不想和领导一起吃饭的原因，给人压迫感，让人不自在，所以，经常看着满桌的好吃的，却全无胃口。本来林夕以为这只是被封建社会荼毒了几千年的中国人的餐桌文化，但是没想到就连追求自由、平等的西方社会也有这样的礼节。

    舒磊一向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林夕不知道该不该按正常的餐桌礼仪来安排座位，如果按常规安排了，怕万一舒磊不赞同，会高兴，如果不按常规安排，又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如果等下舒磊先到那还好说，座位就可以直接由他来安排了，如果是专家先到，那林夕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种事，林夕也不好打电话问舒磊，按正常情况，舒磊是该坐主位的，如果去问他，他即使有那想法也不好意思说。正想着，林夕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而且越来越近，听声音好像有廖天俊。林夕站起身，正想迎出去，舒磊、廖天俊和六位专家已经到门口了。

    “舒总，廖总，各位专家，路上辛苦了，快请进。”林夕满脸笑容地迎上去说。

    “我们不辛苦，小林你才辛苦呢，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们就等着来吃饭辛苦什么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专家说，一看就知道他是这里资格最老的。

    “来，舒总坐这里。”资格最老的那位把舒磊往主位上推。

    舒磊连忙往后退，摇着头说：“王叔，您这不是折杀我吗？有您老在，哪轮得到我坐那个位子啊？”

    “峰华能有今天，全靠舒总，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是仰仗舒总才能在峰华混口饭吃，舒总应该坐这里。”另一个专家说。

    “各位前辈，什么都别说了，还是老规矩，按年龄来，长者为尊，好不好？这可是咱们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坏了这规矩啊！”舒磊说着把老专家们一个个扶到座位上。最后大家都坐下来了，林夕当然是坐在最末位的，她的左手边是舒磊，右手边是廖天俊。

    其实不管是按职位还是按年龄排，林夕坐的都是同一个位置，但是两种方式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前者让你感觉低人一等，让你感到自己卑微而渺小，特别是当排在你上面的人比你年龄还小的时候，甚至会让你感到自己的人生是多么失败。按年龄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没有人会因为年轻而自卑，况且尊老爱幼乃是中国的传统美德，这样的道理放之四海皆说的过去。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菜都上齐了，舒磊端着半杯红酒站起来说：“各位前辈，今天的菜比较素，不是我舒磊吝啬，不舍得请各位长辈吃好的，主要是为各位长辈的健康着想。你们今年的体检表我都看过，好像血脂都有点高嘛！哈哈，想必你们的儿女都很孝顺，营养品买的很多，这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健康啊！今天这些菜都是低脂高蛋白的，可以放心的吃。来，我敬各位一杯。”舒磊说完和大家一一碰杯，然后说：“我干了，你们随意啊。”接着一饮而尽。

    酒水点的有红酒和鲜榨芒果汁，每个人都是根据个人喜好自己选的，也没有人劝酒。专家们喝的都是果汁，舒磊和廖天俊喝的是红酒，林夕也倒了点红酒，不过每次都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大家边吃边聊着天，聊天的内容多半和峰华有关，气氛很轻松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