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吕悦一愣,诧异抬头,刚才那张小纸上送过来的……莫非是自己的生辰??
心中激动感慨之余,她又猛的觉得不对,脸色一变僵笑道:“那个……是……我的……生日?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从哪儿打听到的?莫非是……查到自己家中去了?!
叶女史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应道:“入宫时都有档的。”
“哦……。”不是查到自己家里……就好……话说,这么说那回真有个姓吕的男孩子也入了宫不成?那那个孩子?哪儿去了?听说当时入宫时少了几个孩子来着,莫非是偷偷跑了的?
心中有些慌乱,一路上都死低着脑袋,陪着太后去了素心殿念了半天的经,再回到慈恩殿时,就听太后换过衣裳出来,跟皇后等人道:“前几日事情多,偏皇上又病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没谁敢开口接话。
“那日皇后生日时说的恩典,这两日得了功夫,就叫他们预备下去吧?”说着,看向皇后处。
皇后笑着微微点头:“可说呢,这一忙一乱的……一会儿就叫人去太医院,也给各处服侍的人来瞧瞧身子。这平安脉,便是他们,也当一时一查的。”
“皇后仁心,以后每逢换季之时,就给他们彻查一回,也免得再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关切呢。”
下面众捧场的妃嫔们一个个忙笑着点头称赞,一双双眼睛刀子似的飞向叶贵妃那里,都抱着看好戏的模样。
叶贵妃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手里捏着的帕子几乎快让她扯开了。上回那个绣女的事儿,偏因皇帝病了,自己没处说理去!那绣女……自己几次想下手,竟没能找着机会!那天皇上发了道旨意出来,已经叫那绣女回家备嫁去了!
自家儿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哪能叫那等家境贫寒的女子给生生糟蹋了?她连之前皇帝许下来的那个都不如!
这几日贵妃娘娘光顾着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了,把叶女史那日没去的事情完全丢到了一旁,暂时没想起来。
众妃嫔们应应太后的话,捧捧皇后的场,看看叶贵妃的笑话,就坐等散场。
到了中午,各处就传来消息,太医院今天开始集体行动,第一站——慈恩殿。
叶女史回了竹林小筑,脸色微沉,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挑眼看了看吕悦,忽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之前在韶华殿时,也叫过大夫看过病?”
“呃……。”吕悦脸上一僵硬,干笑道,“是叫过两回……。”
“两回?什么病?”叶女史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头……疼……偏头疼。”吕悦低头,就差找个地方把脸埋起来了。
眉毛高挑了起来,眼睛眯了一眯:“我倒不知,合着这算是你的老毛病了?”
“也不算、也不算。”
“都是哪位大夫给你瞧的?”
“是……一个姓何的小医师,十四五岁的模样,很清秀,全名叫什么……我不知道。”
“清秀?”叶女史耳朵险些立了起来,磨磨牙,眼睛里面带着寒光,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年纪小小,倒是个小色胚!不过见了两回面,就记着人家的模样好赖了!还有,她成日前叫自己“美人”原来却是看见个长的顺眼的就记到了心里去了?!
心中恨恨,却又强压下火气来,今天必是要叫人过来给她听诊的,自己还好说,只推说家中有常用的大夫,每回回家都要看上一回平安脉便能推过去,这宫里也没人敢硬着来。
可她却不行,她不过是个小公公,一回两回的好推,次数多了可就不便了。
想着,便起身走了出去,吩咐棉儿不知去了哪儿,叫来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跟他嘱咐了几句,这才罢了。
用过午饭,先是有人过来,私下跟叶女史报了什么,她这才点点头,脸色也松快了一些,回了屋里,盯着吕悦在那边练大字。
没一会儿,太医院的众太医到了,有些名望的人自然要给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听听脉,如太后身边的几大宫女们,都是太后重用的那些人。
剩下的,给低位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听诊的,就都是医师学徒一级的了。
何栾带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背着口药箱子,跟在慈恩殿中的一位公公身后,一路向南走去。
那位公公面上带着三分笑,低声介绍道:“这处是叶女史的所在,女史大人家里有常用的大夫,每十来日就回听一回脉,倒不必费事,只女史大人身边的一位公公、一位宫女,都是得用的呢。”
何栾忙点头应下,心中明白。虽不是头层主子,但这种二层主子,一般也都是有身份的,不能轻易得罪了。
心中又不由得想到韶华殿那边,今天是到慈恩殿,韶华殿那里怕要轮到明、后了,可偏偏这两日自己休息,要不……想个法子,跟哪个调动一下?毕竟,那孩子……
心中刚刚冒出那双好奇的眼睛、乌溜溜的盯着自己的小模样,就听前面道了声:“到了。”
见迎出一位宫女,何栾忙半垂着眼睛,上前问好。
棉儿领着心里直纳闷的何栾进了正屋,一转身,到了西间里面。何栾心里诧异,按理来说,既然不给女史听脉,那就没必要进正屋里头来了?在外头那几间小屋中,随便哪一间不都行么?
正疑惑着,就见门帘摆动,一位宫装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
何栾心中一愣,不是说只用给下人听诊么?
“何医师,请坐。”叶女史走了进来,上下扫了一眼何栾,果然是生得清秀,且皮肤白皙,看上去文静得很,身上竟还带着股书卷气。眼色微沉,唇边挂上一丝淡笑,抬手让座,自己坐下时,还侧身扫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吕悦一眼。
而吕悦,果然一脸诧异的在看这位小何医师。
“女史大人。”何栾抱拳一行礼,端坐到椅子上面,眼观鼻、鼻观心。
“这两人都是我身边的,还牢何医师费心。”
“不敢。”说话的个功夫,棉儿已经给两边都上好了茶了,这让吕悦感觉无比愧疚——她倒是想帮忙呢,可貌似只要自家这位不点头,自己干啥都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