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也迟缓了,竟有下不去手的样子。
洛桑端详一下,也看出点究竟;如果平时真的把这七棵茶树当成家人来对待,罗浮公主的生活够孤寂的,也许这棵茶树上寄托着她的心思,也许她把这棵茶树当成自己了。
“月下无言望仙树,胜却羽客醉烟霞;竹叶惊人梦复好,清泉难饮女儿茶。玉琅何德?饮不了此茶,”
听到洛桑自嘲,罗浮公主脸上飞红“既然你说了,想喝女儿茶也不难。”咬咬牙竟在这棵茶树上采下十二片嫩芽,也不看洛桑,捧着到溪水旁清洗一下,全含进口中就那么打坐在溪水边。
轻雾迷离,等罗浮公主终于来到青玉炒锅旁吐出娇黄的嫩芽,上面竟有丝丝红线。
最难消受美人茶,洛桑也只懂看,不懂说了,时间久了,竟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如果真有这么个老婆,岂不是什么也不用想了?
现实总是残酷的,洛桑慢慢想起自己的景况,想起对方的身份,从没听说过九重天的公主有结婚的习惯,连那王子厚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梦境再美好,总有醒的时候。
月上中天,小火炒成的女儿茶终于凉在竹下过风,不用交代,洛桑就拿起小茶壶在清泉里取水,坐上尚未熄灭的茶炉上烧水。
罗浮公主摘一粒葡萄含在口中,看着洛桑轻轻吹火“小火微炉务须烟,看不出,你也懂茶。”
“不太懂,我师傅是开茶馆的,时常去帮忙,喝得多。”知道要有个熟悉过程,为了解除双方的陌生感,洛桑开始述说自己的少年时经历;如此仔细的说给别人听,洛桑也是第一次,平时也没这个机会,也没人可说。
洛桑口才越来越好,这个故事也很好,不管多少人听过,陶醉过,也是听完就好了,明天总是比昨天重要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罗浮公主入迷的听完,看向茶炉,炭火将熄,水已经开了很久了。就拿起茶壶到溪水旁倒掉,又把茶壶在冰冷的溪水里浸透才装上水、添上几支枯竹支。
“这水不能用吗?又是什么讲究?”洛桑请教,罗浮公主脸又红了,水快开了才说:“这女儿茶,最是细嫩,只能用刚开一滚的上水冲泡,‘微有声为一沸’,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亏你还是茶馆出来的。”
这就有几分意思了,那不就是说,望君珍惜吗?
洛桑心里微微心疼起来,谁知道这四百年里罗浮公主经受了什么样的重压,如今正是想放纵又惧怕的时候,据说自己的师尊与白梅妖精有一腿,这时那妖精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十几万个夜晚,青春不老的公主是怎么度过的?
水开了,刚一响就被提起,三个白玉茶杯中各放入七片女儿茶,罗浮公主高举轻倒,仔细注到七分上。
水样的月光下,女儿茶渐渐展开、舒散,在水的浸润中又轻轻地、缓缓地落下,攒聚在杯底,茶汁慢慢渗进清灵的水里,悄无声息的荡漾开来,清香浮现,微漾在两个神仙周围。
罗浮举杯敬茶,洛桑无声轻啜,半口饮下,满腹甘润,与罗浮对视片刻:“饮得此茶,神仙有不想做了,今后什么茶还能入口?”
“只要来了,总有你的女儿茶好喝。”罗浮公主看洛桑陶醉的样子,也欢喜,这一刻,她就真的只是罗浮了。
如今不是客气的时候,色狼是最受不了这个的,看着罗浮渐渐羞红的面容,洛桑轻舒臂,慢展胸怀把她拉过来,端起茶杯送到颤抖的嘤唇旁。
“我听说,饮这女儿茶的最高境界,不是用茶杯来喝的。”
“那是用什么?你。”问到一半,罗浮已经明白了,身子也颤抖起来,还是喝下半杯,只咽下三分,就全被色狼吸吮去了。
小园夜深天静,芳华半度,已经瘫软的罗浮喘息连声,衣袖半开间,似已不堪缠绵;色狼知道进退,又端起温凉的第三杯茶一饮而尽,起身抱起娇贵的公主,边走边问:“罗浮,哪里是闺房?”
感觉到洛桑的强硬,罗浮已然沉醉,勉力张开双目,借着朦胧月华注视洛桑半刻,微微一点左边,再不肯看一点眼前的色狼,太吓人了,如此近的看一个大男人,那眉眼间飘荡的都是赤裸裸的欲念。
清洁的床榻上,不知道客气的客人早把主人衣衫尽解,罗浮早就任凭揉捏,间或低声呻吟两声,也不知是享受还是难忍刺激。
被黑格尔刺激了几天的色狼,也不知是真的入迷还是感觉皇家公主的魅力,洛桑只觉身下的罗浮兰麝之香、遍身芬馥,咂着丁香舌尖品尝不够这女儿茶。
到罗浮呻唤出声是,才感觉到如今真是小人得志了。
还是刺激太猛烈了,身下的佳人猛抱住色狼:“慢饮——半,——玉琅,罗浮当不得—这样。”
这才知道女儿茶是要慢饮的,色狼也舒缓下来,堵住小口银牙,也温柔下来。
但是这样的刺激最大,明知道身下的玉人乃多少神仙凡人景仰的仙女,冲动是发自本能,勉强压抑着终究是矛盾,却也不能真正放纵,在某个时刻,下丹田内积蓄的满鼓生命力无处发泄,竟沿经脉上冲泥丸;头脑中轰然一震。
不用内视,洛桑也能感觉到鬼婴四天黑色的旋涡中闪烁出一点金光,这一下,似乎冲破了某种禁锢,那点金光,正是一金针模样。
洛桑安静下来,缓缓运转一遍涵养心法,弥补极度虚弱的身体;这一下耗费甚巨,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般,浑身冷汗湿透了公主;再想,也不知道供养一个四天需要耗费如此大生命力,洛桑竟有点惊怕了。
既而云收雨散,罗浮以为凡体的洛桑今天劳累过甚,勉强起身把洛桑扶正,吆唤一声;新进来伺候罗浮公主的侍女端着温热的毛巾进来,为洛桑擦拭干净,公主却躲在被中不肯现身,又端上热茶在床头。等侍女退下,罗浮才把恢复些精神的色狼拉进去,温润着渐凉的身体。也是贴胸勾颈。
对于这样做派,这样的享受,洛桑及其不习惯,但罗浮却很坦然,皇家规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变态的,洛桑也不好多问,该享受的时候也不能煞风景,恢复些体力后,色狼尚不满足的把罗浮上下前后仔细把摸着,罗浮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了重压也是极美的,这时也是美人初娇,双方已经没有界限,正是妩媚的。
喝杯热茶,两个都没有睡意,就说起来无聊的情话;一直到洛桑问起另外的事情,迤俪的闺房里才有些沉重气息。
“罗浮,我一直不明白,玉皇那么大神通,怎么只你们七姐妹?灵霄宝殿难道就没个皇子吗?”
“有是有个,不过谁也没见过;玉琅,你问这些干什么?”罗浮忽然警醒,扬起头看向色狼,有怀疑又有迷惑。
“你们不感觉累吗?总怕别人惦记你们什么。”洛桑有些恼,不过随口一问当得这样郑重吗?
罗浮感觉到洛桑的僵硬,缠上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姐姐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外面也很有势力,凡是有本事的都有野心,这是错不了的。”
“我吗?没什么野心,只想安生的活在下界尘世,神仙也不想当,对你们有什么野心。”洛桑也不想破坏和谐的气氛,鱼水之欢未尽兴,他正想重燃战火。
罗浮刚想说什么,感觉到色狼正分开自己的双腿压上来,脸红耳赤的钩住他的脖项,凑进耳边颤抖着呢喃道:“我们是不自由的,今后你会有麻烦,多加小心。”
这句极其重要的叮嘱,都被忽略了,色浪成浪子,正肆意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