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冷冷地道:“好,我也告诉你,人我是一定要救的,除非我死了!”
“好!先喝酒。”白衣男子手握酒壶,倒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来喝了,萧峰也不打话,端起另一杯来一饮而尽。白衣男子侧过头来,看着萧峰道:“你就不怕酒里有毒?”
萧峰哈哈大笑,道:“若是连喝杯酒都怕,这个世上岂不是寸步难行了?”
“好!爽快!”白衣男子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是蒙古人的走狗!”
林烟碧冷笑道:“那么阁下又是什么人的走狗呢?以人质相挟,也不过是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白衣男子仰起头来,扫了一眼林烟碧,冷冷地道:“看来你是汉人,为什么要跟着他?”
林烟碧也仰起头来,傲然道:“天下没有人比他更好,我不跟着他跟着谁?”她觉得此人颇有些盛气凌人,不像一般的江湖人物。
白衣男子不再说话,拿起酒壶与萧峰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等喝完壶里的酒后他把杯子与壶往地上一摔“霍”地站起身来,长剑出鞘,冷然道:“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峰长身而起,盯着他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他觉得此人虽然傲慢,但却不像一个小人,倒像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没有!”白衣男子长剑一抖,剑身发出嗡嗡之声,显是内力深厚,长剑寒光如水,也显是世上罕见的宝剑。
“好!那唯有得罪了!”萧峰走出亭子,站在白衣男子的面前。
白衣男子长剑一指,道:“亮兵器吧,我这是宝剑!”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在兵器上占萧峰的便宜。
萧峰微微一笑道:“我从不用兵器,请出招。”
白衣男子一怔,朗声道:“好!看招!”长剑在空中一划,剑尖斜斜地向萧峰左胁刺去,萧峰左指一握,朝剑身弹去,谁知那剑尖忽然一滑,疾刺向萧峰的右胁,萧峰身子猛然向左一拧,长剑擦着他的右胁刺过。
萧峰喝道:“好!”双掌如风,提气击出,那白衣男子的剑招飘忽不定,疾如闪电,虚实相交,若是临敌经验稍为欠缺,纵使武功比他高,也难免不会被他刺中,偏偏他遇到的是身经百战的萧峰,临敌经验天下再找不到比萧峰更丰富的了,应付起白衣男子的剑招来,竟是绰绰有余。白衣男子只觉萧峰身形矫若游龙,一掌击出,掌风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内力之深厚令人骇然,他越战越心惊,见萧峰只是轻描淡写般地出掌接招,仿佛毫不费力,却已逼得他几无还手之力,他明白,他今天遇到绝世高手了。
白衣男子长剑忽然虚刺一招,左手猛然提起,手指一伸“哧”地一声,一股酒线像箭一样朝萧峰劲射过去。
“一阳指!”萧峰低声喝道,同时身子向旁一侧,谁知那酒线像长了眼睛一样,又跟着指向他胸前,萧峰不禁喝道:“好!”右掌猛然竖起,立于胸前,将眼见就要击中他的酒线提气挡住,那一股酒线立时停在半空中,白衣男子一咬牙,右手的长剑忽然飞出,朝萧峰拦腰斩去,这一招厉害之极,萧峰若是躲避长剑,势必要向上跃起,但只要他的右掌一撤,酒线立即会射到他的身上,纵使击不中他的胸部,也会击中他的腿部,大理一阳指名动天下,只要被擦中,血肉之躯必会被击出一个洞来。眼见这一招突如其来,萧峰无论如何都会受伤,林烟碧在一旁惊呼一声,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忽然听得萧峰大喝一声,右掌提气向左猛然滑去,那酒线竟随着他的掌力移到左腰侧,掌风将拦腰斩来的长剑逼得飞了回去。
白衣男子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萧峰的掌力深厚至此,竟一掌接住他的一阳指,还匪夷所思地逼回他用尽全力掷出去的长剑!他冷哼一声,也不躲避迎面而来的长剑,催动内力,手指上的劲道更强。忽听得萧峰喝道:“撤手罢!”一股强大的力道迎面压来,几乎让他窒息,空中的酒水被逼得四处飞散,白衣男子手上一软,再无力使出一阳指。他“蹬蹬”地后退到一丈之外才站住脚跟,那飞回来的长剑“嗖”地一声,刚好插在他的跟前。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白衣男子忍着胸口的气闷,直起腰来道。他心里很明白,萧峰刚才若是将酒线直逼回来,他必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