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我也没有把握胜得了你,但这一场比试下来,真得花上几天的时间。”他看看黄蓉,又道:“若郭夫人执意要比,我们也是抽了签打了赌的,萧峰也愿奉陪到底。”
黄蓉也看看他,暗想:“此人倒确是光明磊落,靖哥哥已经说过不比了,我们这边算是已经认输了,他也不趁机捡个便宜,还自己提出来要比,看来我从前那般对他,倒真是有些过份了,只是他一日身为蒙古将军,一日都是我们的敌人,这个立场是不会变的。”
郭靖摇摇头道:“不,不用了,我已经说过,比不比的结果是一样的,何必硬要做些伤了和气又徒劳无功之事呢?你们赢了一场,我们已经输了。”他左手一伸,道:“诸位请进屋里坐坐,新月公主关押在后花园的小屋里,我现在就去把她放了,带来见你们。”
萧峰道:“我和你一道去见新月,我也许久未见她了。”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籍口,他实是不愿在大堂里坐着,面对黄蓉,而郭靖与他趣味甚是相投,和他相处起来,倒要舒服得多。
柳如浪道:“我也跟了大哥去罢,坐在这里也没意思。”
阿紫道:“姐夫与四哥哥都去了,我当然也要跟着去的。”
林烟碧笑道:“我就不去了,我得进内堂里看看郭大小姐的眼睛。”她从怀里摸出一包药丸来,递给黄蓉道:“这就是刚才我说的解飞花紫烟之毒的解药,请郭夫人收下,还烦请带带路,我想去看看令千金的眼睛,为她下下针,这些解药配合着针祭使用,疗效更好。”
黄蓉万万没想到已经认了输了,林烟碧还将解药给她,并且要亲自去为郭芙下针疗伤,想起从前自己万里迢迢,一路追着萧峰和林烟碧到天涯海角,还差点儿将萧峰置于死地,林烟碧当时肯定恨她入骨,但此时她却不计前嫌,依然为郭芙治病,当下黄蓉又惊又喜,伸手接了那包药丸,道:“多谢林姑娘,从前我多有得罪,还望林姑娘别见怪。”
林烟碧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郭夫人的神通广大,无论我躲在哪里,你总能找到。”
黄蓉知她话里颇有讽刺她死缠烂打之意味,当下也不以为意,笑道:“谁让天下的穷人太多,四处都是沦落的乞丐呢?只要有他们的地方,我就能找着你们。”她牵着林烟碧的手道:“又谁让丐帮与碧云宫世代交好呢?你在各处的住所,我稍加打听就能找到。来,我带你到芙儿的房间去,她这段日子服了柳公子师父所配的药,好像好了很多,但眼睛依然看不见。”
林烟碧被她亲热地挽着手,心肠立时软了,将刚才仅剩的一点儿怨恨忘得干干净净,道:“何前辈医术很是高明,世上恐怕无人能及,但这紫花飞烟之毒在江湖上消失了一百多年,没有流传下来的解毒之法,只是前几年,我整理宫里的藏书,无意发现了一本尘封了多年的破旧之书,那里恰好提到紫花飞烟的毒性与解法,我看了你在信上所述之症状,正合了这种毒性,所以我知道她中了紫花飞烟之毒。何前辈所配的解药只能控制毒性,却不能彻底将毒清除。”她略顿了顿,笑道:“这些药是我在折桂居时用新鲜的药材配的,药性正合适,待我下了针,令千金再服药丸,当药到病除。”
郭靖与黄蓉大喜,郭靖道:“那就有劳林姑娘了,小女生性鲁莽,我又教女无方,纵容得她无法无天,竟将过儿的一条手臂砍了下来”他说到此处,声音低沉,显是十分伤心,他看了一眼阿紫道:“说来我得谢谢这位姑娘,如此尽心尽力地为过儿报仇,过儿自小孤苦伶仃,吃了不少苦头,我与他父亲是结义之交,却未能保护他周全,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致过儿残废的竟是我的女儿”他再度停顿,叹了口气道:“所以这次让芙儿吃点儿苦头也是应该的,纵使她的眼睛治不好,那也是她的报应,与人无尤。”
萧峰等人听了郭靖这番深情流露又大义凛然的话,均想他真不愧是一代大侠,公正严明,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偏帮。阿紫拍手道:“郭大侠深明大义,见识果然远在尊夫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