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摩言听道这几句话,颇有些无语,忖道:“我来的也是赶巧,若是再晚一步,生米也就熬成稀粥,行了夫妻之礼,便不知道我那徒弟,还愿不愿意离开。不过,妖怪行事果然怪诞,纳个妾居然还把小老婆列为宾客,这般羞辱,不如直接休了来的爽利!”
这件事情虽然扯淡,却只是牛魔王的家事,康摩言想了一回,便抛诸脑后,转向玉面公主问道:“莫非牛魔王想在火焰山上办场婚礼?这火虽然烧的热闹,可前来祝贺的宾客便要遭殃!你这般道行,也是挺不住的,他有什么打算?”
玉面公主凄然道:“我听说前几日,这负心汉去了一趟翠云山,向铁扇公主借了芭蕉扇,今晚天黑时,只要扇上两扇,火焰山便能换了气候,折腾上几个月也没有问题!”
玉面公主所知也不多,康摩言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答案,便毫不客气,将这位狐女又收回去,心中合计道:“我本想闯进去,将媚娘带走便算了事,可如今牛魔王摆出大阵仗,我若是明晃晃抢亲,等若当了所有人的面,扇这位大妖耳光,如此一来,仇可要结大了,不如让红孩儿挑个大梁,我好暗地里下手,神不知鬼不觉,也好少个仇家!”
这小白脸念头一转,便生出主意,转头对红孩儿调笑道:“明明包个三奶,却弄得轰轰烈烈,摆这般大的阵仗,你家老头子有够浪漫!”
红孩儿本就有心闹上一闹,此时被康摩言撺掇,立刻攥起小拳头,愤然道:“他娶我娘亲时,也没弄这般热闹,跟玉面狐狸在一起,更是偷偷摸摸!如今敢大摆筵席,想来是已经铁心不要我母子,这才胆大起来,不做不休,且看我掀翻他的酒席!”
康摩言同样面露愤慨之色,由衷道:“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孝顺的孩儿,为了母亲痛打负心老爹!嗯,好男儿便该如此!这件事情我帮定了,今夜且听我安排,先混入他酒宴再说!”
把红孩儿推上主角的位置,康摩言计划便成功了一半,到时候趁乱带走媚娘,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还要赚一声谢谢。这小白脸把事情前后想了几遍,便同红孩儿细细商量,同时不忘观察天空飞过的各色云气。
连续几名妖怪飞过之后,天空又有一团乌云掠过,康摩言瞧得分明,里面有一头老龙打头,身后一前一后跟了两头蛟龙,正拖出老长的云团,朝火焰山方向赶去。
康摩言同红孩儿商量过,便把手一招,将这位法身大妖收入元神,同时捏起障眼法的法诀悄悄起在空中,尾随了过去。
乌云上的老龙不知来自何处,老龙的身形只有几十丈长,道行却不过结丹水准,两头蛟龙身形小了一半,道行也差了半筹,但也是结丹修为。云头后方则摆着几口金属大箱,该是盛放着贺礼一流,由最后身形最小的那条蛟龙看守。
康摩言本要偷听一下这位龙王的来历,以免被人问起露出马脚。但跟了片刻,三人却一句话也没有,眼见火焰山到了,康摩言不耐等候,袖子一摆,便将落在最后那头蛟龙牢牢制住,随手扔进戍土金钟内,一通法力逼迫,这头小龙便叫苦不迭,恢复人身,看起来像是一名俊俏的秀才,只是头上顶着两只龙角。康摩言瞅了他一眼,记下样貌,便随手扔进蟹将操持的九曲黄河阵中做苦力去了,惹得蟹将一声兴奋的吆喝。
以康摩言的道行,做这等事情自然无声无息,不会被人察觉,他把蛟龙收起,便现出形迹摇身一变换了模样,跟那头小龙一般无二,也是个翩翩秀才,在云头上盘坐下来,便开始摸索着眼前一只大箱,若有所思。
到了火焰山的上空,前方老龙按住云头,正要吆喝起来,忽然瞥见拖在最后的小蛟龙,变化了人身,不由大怒道:“敖小巴,你这是什么模样?我不是吩咐过,一路行来都以龙身示人,莫要弱了我碧波潭的名头么?”
康摩言心中一动,便知了这位老龙的来历,暗暗忖道:“原来是乱石山碧波潭的老龙王,怪道前来替牛魔王祝贺,只是我这名字,也太晦气,居然叫什么小巴!罢了,我先编个瞎话过了这关!”
这般想法不过是转念的功夫,康摩言眼珠一转,便哀声叫苦道:“火焰山酷热难当,小蛟实在熬不过,这才变化了模样,还望尊公恕罪!”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