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居然能接下自家的法术。
他眼光动时,瞧见对面的黑袍老人一招过后法力不继,正被河底暗流卷住左右漂泊不定,当下怎肯错过好机会?康摩言二话不说,手臂一抬,开汹涌暗流,且叭便扣了下尖。
欲要把汉老者摄入阵法之中,做个天法翻刁州凤鱼。
黑水河神本有些左右难支,但戍土金钟来势汹汹,他眉心忽然飞出房屋大小的宝蓝色光辉,从下往上一托,堪堪接住了戍土金钟的下落之势。
康摩言见状也不加力,只一甩另一只手臂,袖中又飞出一座棋盘,汹汹之意比起戍土金钟更胜十倍,棋盘内一座大阵萧杀之意浓重,连河底翻涌的泥沙都被这股杀意排挡开来,黑水河神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心中打颤。
“这小贼是什么来路?竟连符宝也不用,出手便是法宝!他这口金钟已是极难对付,若是被这座杀阵抄了屁股,只怕我老朽便要身死道消也!”眼见九曲黄河阵破开泥沙,从河底包抄过来,黑水河神这才有些着慌,赶忙将头顶宝光分出大片,来抵御脚下的阵法,但如此一来,上方压力陡然大了起来。
康摩言不肯失机,将手一指小便有一道黄橙橙的剑气飞出,轻轻一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把黑水河神头上余下的蓝光绞碎开来。
随后戍土金钟迎头一扣,这名堂堂河神连话也不及说,便被兜入戍土金钟的阵法内,馈压起来。
康摩言把戍土金钟和九曲黄河阵收回元神,也不管黑水河神如何,只扭身下潜,进了宫殿。
宫殿内乱成一团,有几十头男女妖精,正蜷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显然是被方才的斗法惊动。
这些妖精之中不乏手执剑戟的兵勇,只是殿外的两人太过高级,不是他们能够抵御,若不是有这座宫殿护持,只怕早死上许多回。
此时见康摩言闯入大殿,竟不是自家的河神老爷凯旋,当即便有几名宫娥大叫一声,吓晕过去。
康摩言隔空一抓便摄来一名化身粗壮汉子的妖精,刚要逼问金眼雕等人的下落,这汉子却恐惧过甚。
忽的两眼一翻,也晕死过去。
康摩言随眼一扫见其余妖精也都是满脸恐惧,索性不去逼迫,把神念放出,自己往大殿后方找去。
这座宫殿统共才亩许方圆,前方大殿占了一多半,后殿范围不大,康摩言转悠一圈,随手将地若一处禁制破去,便露出通往地下的一道台阶。
康摩言拾阶而下,安现宫殿的地下是一处空室,自己属下的一干妖,都昏厥在空室之中,里面却没有金眼雕的身影。
“可是金眼雕未有被人擒住,已经逃脱?这鸟儿为何不向我报信,黑水河神只是这般修为,能奈我何,莫非黑水河神府还有旁人不成?”康摩言心中疑惑,查看百十号小妖只是被法力击晕,无有什么异常,便袖口一展一齐收入戍土金钟内。
回头查看这处空室,见没有什么特别,便转身行出,回到前殿。
这才发现方才几十号水族,已经逃走殆尽,连昏厥的几个宫娥,也被人抬走,只余下那名汉子模样的妖怪,不知是人缘不好还是体格太壮不好抬起,竟然还躺在原地昏睡。
康摩言一掌拥在这汉子的脸上,将其击醒,伸手揪住他衣领,冷冷问道:“黑水河除了河神之外,可还有旁的厉害人物?这方圆数十里内可有旁的妖精盘踞?”那汉子再次被康摩言摄住,顿时惊骇欲绝,被一双森冷目光逼视,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但不知为何,每当他将昏之时,便有一道法力从胸前透入,直冲后颈,好似被钢针扎在后脑上,整个人一个激灵立刻便清醒过来,滋味说不出的痛苦。
如此反复数回,饶是这汉子雄壮,也吃不消来,不过几次便疼的涕泪横流,再也不敢惊昏,把心情好生平复,开始断断续续的回答问题。
“原来黑水河神还有个女儿小亦是结丹的道行。
她不知金眼雕懂得阵法,只将其关在后殿空室之中,未有封住法力,被金眼雕破开禁制逃了出去,此刻已经朝上游追去了。”
康摩言从妖精汉子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便随手将其扔进戍土金钟内,同自家一干属下处在一起,这才瞧了一眼宫殿的四周,心中合计道:“我正要闭关修炼,本不想惹出事来,可此处河神不知死活,竟敢动我的探兵,且困他几年再说!不过这处宫殿倒是不错,待河神女儿来了,我便将她一并拿下,占了这水府,留在此地修炼,日后成就法身,再放出来,到时量他们也没胆量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