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些好的品质也在金钱的灼蚀中日渐泯灭,楼层越来越高,人们的生活水准也不断提升,可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好怀念这些人性中的至真至善至美至纯。看着眼前这些欢呼的人群,看着覆盖着白雪的远山映着早晨的阳光,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我感受着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的最高礼遇,一种被需要的自豪感油然自心底升起。我一边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边把车驶上扫掉雪的路上,毫无畏惧。被扫开的山路蜿蜒蛇形,向前面的大山逶迤而去。
在这样的路上足足走了两公里多,才看见前面的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四面环山,在白皑皑的雪光映衬之下,分外显眼,村子上空飘起的缕缕炊烟点破了大山的寂寞,使人感受到了一种人类的勃勃生气。
我停好车,跟着汉子来到了他的家里。
他家很窄小,住人的屋子只有两小间,一间是他母亲的卧室兼客厅,一间是他夫妇的卧室兼厨房。虽然简陋,却收拾的干净利落。我被让到低矮的沙发上坐下,汉子的媳妇比划着要给我泡茶,卧病在床的老奶奶也一直嚷嚷着招呼我吃喝。我不理会这些,径直走到老人炕边,给她把脉,听心脏做检查,查看手术切口愈合情况。
老人的病情并不象汉子说得那么凶险,心脏也没有大的问题,手术切口愈合良好,只是肺部有严重的罗音,应该和长期卧床有关。检查完毕我开了药方,让他去取药,准备今天观察一天,明天之后由村医按照治疗方案输液。
吃过午饭,在等待输液的过程中,我和村长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村后的山上。我问村长此地为何叫驹山,村长眼望着远方,开始了意味深长的回忆——
听老辈人说,在很久以前,这山里有一个金马驹,后来由于时代变迁,金马驹化成了一座山,就是我们现在站立的山,至于是什么原因化成山的,没有人说得清楚。它是我们村子的守护神,我们的村子在右边,也就是马驹的右腿跟前,而李大夫你进山的那条路,就是金马驹的尾巴,它是通往外界唯一的通道。有一年我们村以前的村主任从这条路下面打了一个洞(也就是就马驹的屁股处),取了一点沙子用来盖房,不到半年村主任就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它冒犯
我按照村长的指点仔细观察这座山的山形,果然像一只卧倒在地憩息的马驹,那条通往外界的长长的山路,果真像它的拖得长长的尾巴,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输完液体,已经是下午了,我准备回去了,全村的人都来送行。我向他们招手作别,他们却执意要送我,我拗不过他们,只好开着车在前面慢慢走。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阳面的雪都化了,路面比来时更滑更难行,我提悬着心小心翼翼地开车,生怕有一点点的疏忽,渐渐地我的鼻尖开始冒汗,看着悬崖的那一边,我的确胆战心惊,紧张到了极点。我把车速调到最小慢慢往下蹭。
就在我高度紧张之时,从后面快步跑过来一个人,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汉子,他大声对我说,李大夫你不要害怕,放心地走,后面有人抓着车呢,今天就是抬我们也要把车抬下山,让你安安全全地回去。我从观后镜中才发现,好多个山里的汉子抓着我的车,我心里一热,顿时感觉不再那样紧张了。
就这样我在他们的护卫之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宽阔平坦之地。我要下车向他们道谢,他们执意不让我下车,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笑呵呵的,围着我参差不齐的说着感谢的话,有一个人甚至打趣的说:“李大夫,下次我们请你来看病的话,你恐怕再也不敢来了吧?”“哪里,会来的,只是我要走着去,再也不开车了。”“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说的是实话,如果需要,我一定会再来的,再来看看这些淳朴的、让人怀念的脸庞。
当我和他们依依惜别走上宽阔的大路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保暖衬衣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是我不在意,我的脑中还浮现着他们迎接和送别我的场面,久久沉醉,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