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慌,眼看着两腿就要蹬到马腹的时候,他已经迅速站起来抱实她―
织云整个人摔到他身上,在半空中落下的力量,让两人一块儿跌到了地面的干草堆上
她的小脸埋进他怀里,香软的娇躯,整个偎在他坚硬如铁的身体上!
织云屏住呼息,脸儿发烫。
“对、对不起”她慌乱地撑起小手,想自他怀中爬起来。
可她越挣扎,两人的姿势却越是暧昧。他咧嘴无声地笑,掌住她的腰,索性将她抱着一块坐起。
“摔疼了?”第一句话,他是低柔地这么问她的。
织云愣了愣。“不,不疼。”傻傻地摇头。
“脚摔伤了?”
“我,我也不知道”
“让我瞧瞧。”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他已握住她的脚踝,低头审视。
织云脚上的绣鞋,在刚才那阵慌忙中,已经被她蹬掉了。
“真的不疼。”她喃喃说。
他忽然动手,拉下她小脚上月牙色的绫袜。
织云凝大眸子。“我真的,真的没事。”
他粗砺的掌心已握住那双白嫩赤裸的小脚。
她哽住呼息,再也说不出话。
他仔细地审视,捏揉了一会,长指在她白嫩的脚心上来回揉掌。
织云垂首羞着脸,完全喊不出声音。不知过多久,他抬起合沉的眸盯住她,低哑地说:“看来没事。”
织云已羞得不能自已。他开始为她穿回绫袜,沉定的眼像头犀鹰,紧紧盯住鲜嫩的猎物,慢吞吞地为她着袜,十指揉遍两只白嫩柔腻的小脚
织云咬着嫩红的唇,屏息不敢叫出声。
他咧起嘴,似笑非笑。
为她着袜后,他再为她穿回被蹬掉的绣鞋,最后才掌住她的腰将她拉起。
“小牝马吓到你了?”他柔声问。
织云摇头,小脸还是低垂,羞得不敢见他。
他低笑,伸手描住她的小脸尖,抬起她的眼。“明日再来,我教你上马。”
“绣鞋绊住我的裙,明日,我肯定不敢穿绣鞋了。”她轻喃。
“干脆把鞋袜都脱了,光着小脚学跨马。”他笑。
她白嫩的脸儿又羞红,凝着他的眸子水荡荡的,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走到草堆旁,把放在草堆上的大氅取来,为她披上,像上回那样细心地为她系打结带。“明日早膳后就来,听见了吗?”他说,声调沉柔,却像命令。
她有些迟疑。“每日早膳后,我得练字。”她轻声说。
“那就改在睡前练字。”他眸也不抬,直接命道。他的语调,忽然变得霸气。织云愣住,这样说话,不像他。他的手停住,抬眸看她。
“早上身子软,适合练骑。”他解释,淡淡地笑,俊美的脸孔有着她熟悉的温度。
织云轻轻吁气。原来如此。“好,明日早上我会来。”她柔声允诺。他对她微笑。
织云眨着眸子,回予他一个羞涩的笑容。
虽明知这样不对
可现在,她已无法再去想其它的事了。
一早,天未亮织云已醒了。她是让一身的酸疼,给唤醒的。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子酸疼得让她几乎下不了床她想,今日必得去野泉溪浸浴,否则压根没法子跨上马鞍。唤来小雀,她说明趁时候还早,要到野泉溪浸浴的决定。
“织云姐,您现在要上野泉溪?天还未亮呢!”小雀很惊讶。
“对,我现在想去。”织云柔声坚持。
小雀只好依她。
织云在小雀准备浴衣、白缎布巾时,打开床边的梨花柜,取出里面一件为了浸浴,特别缝制的抹胸。
白色丝绸制成的抹胸,沿边缀着秀致的烟绿色软绸,虽名为抹胸,却像件勒胸的小衣,能托住她的身子,明显勾勒出浑圆柔润的胸脯,制成后她试穿时也觉得有些羞赧,可想到穿着它浸在水中的方便,又觉得适用才最重要。
搭配这件丝绸抹胸的,还有一件月牙白绫绸缝制成的贴身小裤,这小裤比平日穿的亵裤要轻要薄要小,在水中行走,十分方便。
充满女孩儿家味道的两件小衣,她总共制作两套,花了近十日缝制,虽只用来浸浴时穿着,可也花费不少心思。其中这一套镶绣着烟绿色的软绸滚边,另一套镶上葱黄色的软缎。她走到屏风后,褪了抹胸与亵裤,将特别缝制的小衣与小裤换上,再穿回衣裳,才走出屏风外。
“织云姐,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小雀道。
“好。”织云应了一声,就与小雀一道走出宫城,前往野泉溪。
野泉溪位于织云城东方,就在织云城圣山山脚,一般城民不能进入圣山,也因为对于圣山的崇拜,绝不敢冒然闯进圣山。
再来,这处野泉十分隐密,周遭又围拢密林,仅在密林间开出一畦小平原,不熟悉路径的人一旦闯进密林,经常迷失方向,亦不可能寻到此处热泉。
故此,织云可在此处浸浴,安心无虞。
热泉上方即是水瀑,瀑下即是织云浸浴的一兜小池,池底冒出的热泉,十分滚烫,调和了水瀑溅下来的冷泉,水温恰恰适宜入浴。
织云小时候,娘亲即经常带着她,来到这处天然山泉浸浴。
她经常来到这里。除了调养身子,有时,当她想念娘亲,也会来到这里浸浴。
她称此处叫做野泉溪。
野泉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的泉水有天然的趣致,所以实在不必特意取名。来到池边,此处虽隐蔽无人,可织云习惯地在藏在小雀展开的缎布后,褪去外衣,将如丝的长发轻轻绾在脑后,再拿着一方绢帕掩住丰润的胸口,这才走进池中,将身子慢慢浸入乳白色的热泉里。温热香甜的泉水,瞬间舒缓了她紧绷的身子。
裹在暖融融的泉水中,织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她坐在池里一颗卧石上,将全身浸入在池水中,乳白的泉水,湿透了她胸口的丝绸抹胸,温润的泉水,教她舒服得几乎要在池子里睡着了。
靠在卧石上,她渐渐回想起,昨日他抱着自己上马的情景。
织云脸儿娇红起来。
记忆凝止在他结实贲张的臂膀,与厚实壮硕的胸膛,他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掌是那么地稳定有力,又那么紧紧地箝住她的身子,教她不安。
吸口气,织云咬住唇,叫自己停止再想。
可她越叫自己不想,那记忆却越鲜明。
她实在太笨了!
竟然教长裙绊住了脚,还摔在人家身上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发颤,羞得不能自已。脚掌心上似还残留着昨日他长指的余温。她的脸儿火似地羞红起来。不知是热泉的影响还是羞人的记忆,让她脸儿发热,心口灼烫得不能喘息。
“织云姐,您的脸儿好红呀!”站在热泉旁边负责看守的小雀忽然说。
刚才她不经意回头,瞥见小姐的脸庞红得像团火。
如此雪凝玉肌。
小雀虽也是女子,可就连她,都感觉到小姐实在美得太诱人了!
小雀虽不是第一回,见到小姐浸在热泉内的模样,可眼里瞧着那身莹白粉红的鲜嫩美色,还是会叫她忍不住多瞧两眼。
“您才刚下水,不到一刻钟,难道今日泉水太热了?”小雀再问。
“泉水是有些热。”嚼着唇,织云低头吶吶回答。
小雀回头,却瞧不出小姐脸红与泉水无关。“织云姐,昨日午后您究竟上哪儿去?”她问。
“我,我在宫城里四处走走。”织云红着脸又撒了谎。
“原来是这样。”小雀不疑有他,却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织云姐,小雀一直想问您,城主这趟出城,是为了您的事吧?”织云抬眸看小雀一眼,没有答话。“是为了您的婚事,是吗?”小雀索性蹲下,对着池里的小姐笑。“你话太多了。”织云淡声说。
“怎么会呢?这是大事儿,小雀关心是正常的、话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呀!”她又问:“织云姐,您说究竟是不是这事儿?城主是为这件事出城的吧?”
“小雀,你回过身去,我要出池了。”
“织云姐,我问您的话,您还没答呢!”
“这没什么好说。”她伸出被热水浸得粉嫩红润的素手,拿起池边的袍子。
“怎么会呢?这么重要的大事儿,难道说城主出城不是谈这件事?可我明明听禹叔说―”
“禹叔怎么可能对你说这种事?”她轻声打断小雀。
“他是不肯说呀!可他越是不说,我就越是死缠住他,定要给他问出个所以然来!”小雀獗着嘴道。
织云啾了小雀一眼,笑了笑,摇头
忽然,她凝大眸子。
“织云姐?”小雀察觉她神色有异。“织云姐,您怎么了?”
“刚才,”织云声音有些发颤。“刚才在你后方那片林子里,我好像看到一双眼睛。”
“眼睛?!”小雀赶忙拿起缎布掩住小姐的身子,边回头喝斥:“谁?!是谁胆敢闯进圣山?快出来!”她扬声质问。
“不见了。”织云说:“你回头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那一现即逝、隐在密林里的冷眸,匆忙得让她以为,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
“织云姐,您见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小雀只担心这个。
“不,那双眼,”织云有些困惑。“那双眼,不像人的眼。”
“不像人?”小雀有些怕了。
“我也不确定,也许,也许什么也没有,是我多心了。”
“咱们织云城的城民不会进入圣山,外邦人也根本不知道进入圣山的路径,何况现下天才刚亮呢!我想,此时应该没人进来圣山,织云姐,您刚才必定看错了。”小雀道。
“也许是吧!”织云喃喃道。
然而,虽仅仅一瞥之间,那阴森幽冷的光芒,却很真实。
“织云姐,我瞧您的脸儿实在太红,您先上来吧!”小雀道。织云点头,套上备在池边岩石上的浴衣,手里挽着湿巾掩住胸口,这才慢慢走出池外。小雀站在池边为小姐展开缎布遮掩,让织云着装。
织云先擦干身子,褪下抹胸,再将衣裳穿妥,等一切打理妥当才回头对小雀说:“天已经大亮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用早膳,咱们快回去,免得宫城里的人找不到人会着急。”
“好!”小雀拾起地上的篮子。“织云姐,咱们这就走吧!”
织云点头,跟随小雀离开池边。
跨出平原之前,她还回头看了密林一眼。
现下林子一如往常那般,没有异样。
刚才真是幻觉吗?
应该是幻觉。
她释怀一笑,回身随小雀离开野泉溪,走出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