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杭州居钱塘江下游北岸,南倚吴山,西临西湖,俗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风景灵秀,水木明瑟天下闻名。
杭州地处浙江,三国时称吴,为孙权所建,故而人称江南一带姑娘说起话来吴侬软语,便有越女多情之说,可知杭州姑娘抚媚娇枭,扣人心弦。
其时杭州柳家庄,为苏杭一带众所周知的富家大家,柳子尉无子,只得两个女儿:大女儿柳湘柔为前妻所出,小女儿柳湘毓为现任夫人薛宝宝亲生两女的容貌皆传有人上之姿,其中柳湘柔之美称为花中之魁。
柳湘柔艳名远播,苏杭一带的贵公子无人不想与之联为秦晋,却不知何故,柳湘柔如今芳龄已届双十,柳子尉却迟迟未替女儿订下任何一门亲事。
这日正逢十五之期,清早天未亮,湘柔即命随侍丫只喜菊备妥香烛素果,侍天刚刚大明时刻,才又吩咐另一名丫发喜棠安排轿子,预备上晓云寺礼佛拜纤,以回向往生的亡母,及为久病不愈的爹爹祈福。
晓云寺建在西湖侧,小小一座尼寺优闲清净,虽非名山大寺,喜合清修即可。
到达晓云寺后,喜菊并退了轿夫,掀起轿帘和喜棠两人扶湘柔下轿。
待喜菊、喜棠备妥香烛供品,湘柔便在菩萨跟前拜了一本三昧水忏;礼拜完毕已近午时,三人便在寺内用了午斋。用餐后,湘柔一如往常步行至晓云寺后院的紫竹林,林内有一所专供静修的竹舍,拜完忏后,湘柔通常在竹合内静坐一、两个时辰。
“你们两个不必陪我了,四处走走吧。”湘柔知两个小丫头怕闷,她要图清静,索性放两人去玩。
喜棠、喜菊果然欢喜得很,皆想反正小姐在这竹林里静修,也不上哪儿去,便高高兴兴的找寺里的心师父们聊沆去。
湘柔待两人走远,便在竹合内浦团上安坐,取出无量寿经,诵读起来。
坐了约半个时辰左右,忽闻竹舍外传来声响,由微入密,不一会儿便扰得人再难清静。
湘柔便自蒲团上起身,步出门外四面探看。
门外四周仍与半个时辰前一般,并无异样。她心底正感到奇怪之时,忽听得一男子清亮的嗓音正在吟诗。
湘柔心一慌,竟僵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平日她见过的男子唯有爹爹,如今四下只有她孤身一名女子,而那男子所吟虽是离骚但显他断章取义的结果,分明暗含轻薄戏侮之意。
只听得男子反覆吟诵,低沈的嗓音微含几分笑意,似是讪讽她着意聆听,不思离去。
意及自身的窘境,湘柔赶紧低头转身奔回竹合内,密密栓紧小门。她倚在门上闭起眼,试图平息心中那般没来由的骚乱再睁眼时,却凝入一双幽遂沈瞳底。
她忘了惊吓,只疑惑是怎么的心思,才能造就出那么一双邪魅的眼彷佛是深不可测的漩涡,要将她吸纳吞噬一般!
他蓦然逼近,一抹勾魅人心的笑展开在他酷冷的唇角。
湘柔意识到处境的不当,她一惊,惶退之际不留神撞上门角,竟晕了过去
悠悠忽忽醒转后的第一眼,凝入的仍是先前那对令她迷惑的沈瞳她惊喘一声,蓦地察觉他正将自己楼在怀里
“放开我!”她惊呼!深眸的主人忽尔一笑,似乎对它的反应饶富兴味,他佣懒地徐言:“在下无意间唐突了姑娘,不知姑娘现在是否觉得好多了?“唇边勾现的笑,隐隐透着邪意。
“放放开我!”她颤着声低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是人悖礼法,更何况他双臂紧紧勾搂着自己!
男子笑意渐浓,俊净的脸上那抹邪意更炽。“此时姑娘身子虚软无力,只怕在下一放手,姑娘便要软倒在地,如此岂非在下不仁,见危不救?”所说的话虽是一派堂皇,目光却分明是故意调戏。
“你”既明白他有戏侮之意,却又不能斥他放手,湘柔羞怒之下以手推拒,却是半分也奈何他不得,反叫他一手擒住双腕,凑至鼻前细细嗅闻。
“好香哪!姑娘用的是何种花髓研炼的香露?如此慑魄之香再闻得半晌,只怕在下就要销魂。”
“你下流!”
“下流?”男人挑眉低笑,将湘柔双腕扳至额顶,顿时袖口下滑露出两条白腴柔腻的柔臂,他目光溜上湘柔裸露的双臂。“在下对姑娘敬慕有加,何以竟致下流之名?”
湘柔急得眼眶泛泪,又见他双眼放肆地直瞧自己的裸臂,一时忧念交攻,直觉得心脉竟似要痛断。
“你快放手,否则我要张口呼救了,就算毁了我的名节,也不让你逃脱非礼之罪!”
男子闻言大笑。“在下乃籍籍无名之辈,却最是懂得怜香惜玉,姑娘若有意令在下出名,在下自当欣然接受,姑娘一番体贴之意。”眼底尽是挪愉狂浪。
一番话叫湘柔睁大了眼,逍一见他唇角那抹讽笑,羞恼之馀,已顾不得其他,张口便喊:“救”不知为何突然声音尽失,两瓣朱唇停在微启状态。
“姑娘怎么不叫了?”他佯做诧异状,甚是不解地攒紧眉头。“在下行医多年,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为姑娘义诊!”沈吟半晌,男子展眉邪笑。“姑娘以沈默表赞同吗?”说罢以极快手法在她穴道上拂上一指。
湘柔的双手突然不受控制的拥紧男子的腰身,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贴着他
被自己体内陌生的异样感所惊吓,她奋咬他的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能自由活动,湘柔挣脱开他的怀抱,没命的奔向竹林深处。
男子吞下喉问的血腥味,嘴角泛起一抹笑;柔顺?还好她并不,否则这游戏就不好玩了。他迈开步伐追上她!
他双眼竟那般轻而易举地迷惑了她!
她定了定神:心中打定主意,若他再进一步放肆侵犯,她立即咬舌自尽!
似已看透她心中决定,他不再冒近,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嘴角依旧擒着轻挑淡笑,缓缓说道:“令尊久病不愈已有五年,每日子、午二时,身上两处穴道便会感到膨大、胀痛,发病之时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多年来虽遍访名医却徒劳无功,非但病体不曾稍愈,近来发病时,更感到连百会大穴也渐有膨大发酸之感,恐怕离死期已不远”
她倏然回睁凝住他:他怎会如此清楚爹爹的病症?且能明白指出正确穴位,以及发病时种种症状?还有,他说爹爹离死期已不远,是真的吗?
“想问我如何得知?”他双睁灼灼逼视。“如果我说令尊的病有救,你信是不信?”
“你愿意介绍良医为我爹爹治病?”她急问,一颗心只放在爹爹重病得治一事上,再不做他想。
他端凝她半晌,方才徐徐说道:“良医难觅;若他要求一命换一命,你可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令尊痊愈?”
湘柔一怔,愕然以对。
“不愿意?”
“不我只是不明白——”
“你只须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若真有良医能治爹爹沈病,湘柔的性命本是爹爹所与,即便舍身,亦难报答爹爹深恩于万一,能以湖柔之命换得爹爹痊愈,湘柔当然欣然从命。”她回答时无丝毫犹豫。
“那么,”他眯起双眼。“从今而后,你的性命便不再属于你自己;记住,令尊的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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