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回到自己院落,除了含烟、燕月和小莫,并无别的人在。
燕月并不敢拧,只是乖乖地挨打,含烟也不曾徇私,狠厉地在打,只是燕月死活不肯掉一滴泪,含烟便也不曾放过他。
小卿回来,自然是仄仄的没有精神,只挥了手命:“除了小莫,其他的人都滚出去吧。”
燕月蒙赦,谢了师兄,勉强爬起,告退出去。含烟心中叹气,自己这打手端得是费力不讨好,小卿师兄对自己也无一丝好脸色,欠了身,“滚”出去了。
小卿在窗前踱步,走了两步,撩袍跪了。小莫心中一惊,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单膝跪了:“可是师父罚下师兄吗?”
小卿嗯了一声,透着委屈,“陈玄衣那个丫头呢?”
“小弟正要向师兄禀告,方才陈姑娘来向小弟请辞,说是要离开碧落十二宫。”
小卿冷哼一声:“当我碧落十二宫是客栈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去将她给我抓回来,按擅离之罪,重责。”
小莫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欠身道:“是。”
含烟随着燕月回到住处,要为燕月上药,燕月却道这种事情不敢劳动师兄,只请含烟师兄歇息去吧。
含烟将燕月推按在床上道:“那你想劳动谁?那位萧萧姑娘吗?”
燕月便笑,冷不防含烟一把拽下他的裤子来,触动痛处,又哎呦起来。
含烟看了伤势,忍不住皱眉道:“打你也是活该,明听了师兄吩咐要打哭你为止,偏是不肯掉一滴泪来,到底还是自己受苦。”
燕月趴在那,忍受着紫莲露涂抹过后灼人的疼痛,缓着气道:“含烟师兄也真是,老大不在跟前,也不知疼惜小弟一次,便只实心实意地打。”
含烟手下微一用力,燕月忍不住又哎呦出声。
含烟难得含笑道:“这我可不敢。那种因对你容情被师兄打得半死的冤枉事,只做一次就够了。”
燕月叹了口气,“六叔说得真是在理,人生的晚一些,运气就差一些,只能做人师弟,便只有挨打被欺负的份儿了。”把头倒在床上道:“尤其是做咱们老大的师弟,有错没错便被抓过去胖揍一顿,却无处伸冤。”
含烟一边净手,一边道:“这话若是旁人说了,倒还有三分可信,可是你若挨打总是自己讨打,可是没有半分冤屈可言。”
燕月轻伸了下舌头,没有再说,和含烟师兄这里可是辩不出理去,说多了再挨上几个巴掌,就更是冤枉了。
“再过几日,这关外便要有大动静了。你且谨慎些,别再挨了重了爬不起来,平白错过热闹可瞧了。”含烟看着燕月乖乖地趴在床上,心里不知怎么涌过一丝柔软,过去将薄被给他又盖了盖,才起身离去。
燕月舒适地趴着,方才挨打辛苦得很,这一会儿又上药又是一番辛苦,实在有些乏累,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玉翔在门外徘徊,隐约听得屋内,似有话声。
门帘挑处,小君和冷小袄相携而出。
“宛然今日已能下地了,你进去瞧瞧吧。”冷小袄对玉翔道,“对了,怎么没看到燕杰啊?他出去了吗?”
玉翔对小君点点头,对小袄道:“他和玉翎师兄一道出去了。”
玉翔推门进来,宛然正靠坐在床头,萧萧端了汤药喂她,宛然略皱着眉头,一口口地喝着。
“萧萧姑娘,宛然。”玉翔笑了一下。
萧萧对玉翔笑笑,“我正好要出去一下,你照料宛然一下。”
玉翔接过装汤药的碗,只觉气味很是呛人:“是不是特别苦啊?”
宛然的面容还是很苍白,人也很虚弱,看玉翔轻抿了汤药,立刻苦得皱起了小脸,不由笑了起来,只是没什么力气,笑得并不响亮,却已是双颊绯红。
“要不,我给你偷偷加些糖吧。”玉翔最怕便是喝苦药了。
“不用了,我咽得下。”宛然示意玉翔将药碗给她,她摒了气,一口咽下:“我想快点好起来。”
玉翔又换了桌上的温水与宛然,又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看着玉翔微垂的睫毛,白玉般修长的手有些笨拙地削着果皮,宛然觉得好幸福:“我家玉翔真好,真体贴。”
玉翔将削得歪歪扭扭的苹果递给宛然:“我不太会削果皮,都是师兄削好了给我吃的。”
宛然啃着苹果,眼睛还看着玉翔。
玉翔倒是被宛然看得有些慌乱:“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宛然一笑:“你是不是在想青翼?”
玉翔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宛然虽然还在笑,心中却是有一点失落。
“青翼的苹果皮削得很好。”玉翔说,“没有什么了,你好好休息吧。”玉翔站起身来:“都是青翼她娘不好,打伤你,你不要生青翼的气。”玉翔垂下头:“我以后也是不会见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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