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有这么歹毒的心思,竟然在那铁函下埋了几十公斤的炸药。”随风笑道:“幸好是咱们发现这里,若是其他人来,没准就中了圈套。”
原来真正的宝藏早已被人取走,取走宝藏之人,放了一个假的铁函,并在铁函下连有引线,只要移动铁函,就会引爆下面埋藏的炸药,将整个山洞全部炸毁。若是贪恋宝藏之人,看了“绝世秘籍”四字,贸然而动,只能是葬身于此。
放鹰图是真的,可惜却早有人捷足先登,取走宝藏,却仍将放鹰图散之武林,凡是得了此图来寻宝藏之人,都可能会遭此毒手,那取走宝藏之人,心地实在歹毒。
“难道,这会是金戈洗月轩的落阳所为?”随风猜测道,随即又否定道:“可是,那位落轩主似乎不是那么阴险歹毒的人啊。”
三人走下猎人峰,取了道边栓的马匹,返回镖局。行至半路,正值晌午,含烟和月冷在树荫下坐了,放了马去吃草,又命随风去山泉取水。
随风拿了水袋,转过一处山坳,正在溪边取水,会觉身后有响动,回头看时,却是环儿一身黑色劲装,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水汪汪地眼睛看着随风。
“环儿,你怎么在这里?”随风有些惊讶。
环儿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随风。”环儿扑到随风身上,泪落如珠。
随风身躯微僵,却未推开环儿,只是扶住了环儿的胳膊:“怎么了?你不是和秦家堡的那个秦什么在一起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环儿收了收眼泪,摇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
“我杀了他。”环儿的母亲黑媚儿幽灵般出现在两人跟前。
“秦家堡的人,也想取我彩衣宫的人,他也配。”黑媚儿阴沉沉地道。
“你这小子,老身倒是看着不错。让你考虑入赘我彩衣宫的事情,你可考虑清楚了?”黑媚儿逼视着随风。
“娘,您让环儿慢慢劝他。”环儿忙拦到随风身前。低声对随风道:“你快走。”
“劝什么劝?”黑媚儿怒道:“你还不快去抓住他,让他领着咱们去寻紫貂宝藏。不用再和他罗嗦了。”
“前辈还想要紫貂宝藏吗?”含烟带着月冷走了过来。目光扫过随风,森凉的寒意让随风不寒而栗。
“原来我好女婿的师兄也在这里,那真是太巧了。”黑媚儿咯咯笑道。
“何人是前辈的女婿?”含烟看着黑媚儿,冷冷地问。
冷淡的声音竟让黑媚儿再也无法笑得出声,她却不肯服输,手一指随风道:“自然是他。他曾私会环儿,两人定了终身。怎么,你是他的师兄,却不知道此事吗?”
“娘,您别乱说。”环儿忙去拉黑媚儿:“随风他根本没有答应娶女儿。”
“你这死丫头。”黑媚儿一个耳光打在环儿脸上:“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还有脸说。”
“啪”地一声脆响,随风被含烟一个耳光打倒在地。含烟负手而立,脸色平和,仿佛不曾动过手一般。随风却是半边脸都肿了,却忙爬起来,垂手站到含烟身后,脸上火辣辣地痛,却一声也不不敢吭。
“前辈,令爱既然说清楚了,前辈日后也不要误会,免得对令爱的名节有损。舍弟不周之处,晚辈自会教训。”
黑媚儿看了看面前的三个英俊少年,终于没有必胜的把握,冷哼了一声,纵身跃走。
含烟当然不会阻拦。
环儿看着随风欲言又止。却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去。
随风刚想说话,忽然腿上一痛,已被含烟一脚踢倒在地。
含烟也不说话,抡起手中的剑,带着剑鞘噼里啪啦地往随风身上打去。
环儿满面通红,又求情不得,终于掩面而去。
随风被师兄打得有些发懵,待醒悟过来,环儿已经没了踪影。
含烟停了手,上马先行。月冷这才过去扶起随风,随风又委屈又痛又害怕,也不敢多说,眼看师兄盛怒而去,只得忍了疼痛上马,跟着师兄一起返回镖局。
回到镖局刚下了马,含烟已经过来踢打着随风进了跨院,命燕雨去拿藤棍了。
随风咬了牙跪在那里,心里也是难受,月冷看随风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随风要是不认错,敢和含烟师兄硬抗,那真是找死了。慌忙拦到随风身前,抢先认错:“是月冷的错,月冷擅自允许随风去见环儿。”遂把自己和随风曾到秦家堡的地牢里探视过环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但是随风绝对未曾和黑环儿有私定终身的事情。”月冷连忙保证。话音未落,藤棍已经如预料中砸了下来。但是月冷却没预料到会这么疼。十几下打下来,他几乎跪不住了。随风看月冷因为自己受责,眼泪再忍不住,一个劲地掉下来。好在这时候,小卿来了。
听着月冷讲述,随风越发委屈起来,眼泪开始掉在枕头上。
这边小卿给月冷上好了药,又净了手,命下人换上新水来。小卿绞了毛巾,给随风擦脸,随风躲着不让擦。小卿将毛巾递给月冷,却笑随风道:“看你这委屈的。含烟还打错了你们不成。敢背着师兄乱作主意,就该挨打。”
月冷趴在床上道:“是,师兄教训的是。”
随风哽咽道:“是,当师弟的就该挨打。”想起这些日子,自己被含烟师兄几次教训,尤其还是当着环儿的面被打,忽然伤心得无以复加,放声大哭起来。
小卿让他哭了一阵,才在旁劝慰道:“虽然你是该打,不过含烟罚得也重了一些。”见随风哭声渐小,又低声道:“含烟也是,就是你再该罚,也不该在外人面前打你,你总也不是小孩子了。”
“师兄。”听了老大的话,随风终于收了哭声:“师兄,含烟师兄欺负我。老大给我做主。”
小卿给随风擦了脸,道:“嗯,一会我罚他。”
随风有些高兴,随即又有些担心:“老大要怎么罚含烟师兄?”
“一会拿棍子打他。”小卿说的轻描淡写,又去绞了毛巾,给随风擦手。
“啊……”随风有些发呆。
“师兄,其实,其实含烟师兄也没错。”随风一边温顺地由着小卿给他擦手,一边小心翼翼地道。说完,又看月冷,让月冷说话。月冷假装没看见,趴着专心地品味疼痛。
“师兄。”随风没法子,只好对小卿道:“是随风的错,随风不听含烟师兄的吩咐,该罚。随风不用老大给我做主了。”
“不用我给你做主了?”小卿笑着给随风盖了被子。
“当然不是。”随风急忙道:“老大能不能和含烟师兄说说,以后罚我时,轻一些打啊。”
“行。”小卿笑道:“你们两个好好先趴着,一会记着吃晚饭。对了,不用等含烟了,他今晚上会到我房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