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随风垂首道:“也谈不上相识,当时他正被三个蒙面人围杀,小弟,正好路过,忍不住出手相助。”
含烟微皱着眉,没有说话。
随风救了秦季游,秦季游却骗随风说名叫潘安,而自己这个傻师弟毫无疑问是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对方。
想起燕云刚才说过的,这个秦季游的不良嗜好,含烟忽然心生怒气。
“说仔细些,你如何救得他?”
随风看师兄又生气起来,吓得惴惴不安。还是仔细禀道:“当时潘安……秦季游被三名蒙面人围攻,已经负伤。小弟出手后,那三人不敌而退。秦季游说那三人不过是意图抢劫财物的强盗,也不让小弟去追。”
“秦季游伤在腿部,不良于行,小弟只好将他抱到附近客栈养伤。第二日,小弟再去看他时,他已经离去了。小弟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故此未曾向师兄禀告。”
含烟冷冷地道:“他说的话,你都尽信了?”
“小弟当时没有怀疑。”随风垂首。
“既然约在午时,月冷你和他一起去吧。”含烟摆手,不想再理随风。
月冷应了一声是,给随风使个眼色,示意随风起身。
随风犹豫着不敢爬起。含烟已经命道:“随风院子里跪着去,赴约时再起来。”
随风委屈地应了一声,可怜巴巴地看了月冷一眼,往院子里去了。
现在不过卯时,距离午时尚有2个时辰呢。
随风心里有些难过,就算自己当日不明状况不该擅自出手,毕竟也是以救人为念。若是平日,这样的事情,顶多斥责一番也就是了,断不会还要罚跪。想来师兄是因为环儿的事情,对自己余怒未息。
想到环儿,随风更觉得难过。环儿那么可怜,师兄却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
玉门亭。长亭依旧在,不见璧人回。
秦季游想起那个俊逸的少年,想起他脸上甜甜地酒窝,清澈的泉水般的双眸,薄薄地绯红的双唇,颀长纤细的身材,十五六岁的少年,青涩却那么扣人心弦。
如果当时不是保命要紧,迫于无奈,秦季游哪舍得不辞而别。但是心中却对随风念念不忘。
想不到苍天有眼,随风竟然来了关外。秦季游一直等着重逢的这一刻。
随风随着月冷,两人两骑,出了镖局,转过一片树林,月冷停了马,对随风笑道:“师兄载你一程。”
随风早都脸色苍白,头上冷汗涔涔。屁股上伤得厉害,哪能骑马。可是偏就禄伯吩咐备了马,让两人出门。
随风在含烟师兄的目光下,别说让他骑马,就是让他骑钉子,他也不敢说不啊。身形利落地跨上马背,疼得他差点叫出来,强忍着到这里,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
听了月冷的话,随风忽闪一下长长的睫毛,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师兄。”两个字,哽咽而出,松了缰绳,向月冷伸出双手。
月冷飞身而起,抱起随风,将随风揽入自己怀中,坐在马背上,一手带缰绳,一手轻搂着随风的肩,“随风长大了,比小时候抗打多了。”
随风顾不得身上的痛,把头使劲往月冷肩头蹭蹭,哇哇地开始哭:“师兄他,拿鞭子打我,拿藤棍打我,还罚我跪,风儿痛死了,连求饶也不敢。”
月冷一边信马而行,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再养几天,你不是又活蹦乱跳地了。”
又哄他道:“师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打了你,不定多心疼呢,找个机会,给师兄好好陪个不是吧。”
随风哽咽道:“我,我又没错。”
月冷再拍了拍他的肩道:“这话可不敢当了师兄面说。你可别任性,到时候还是自己皮肉受苦。”
随风用手擦了擦泪:“师兄也觉得环儿不好吗?环儿多可怜啊。她师父对她很严厉,还要逼她嫁给她师兄,她师兄还是她亲生哥哥呢。”
月冷想起环儿原来跟在宋玉儿身边时,看起来的确是很受虐待的样子。想起来随风哪见过这个啊,他一直在傅家长大,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傅家家风淳朴,丫鬟下人们都亲切得如同姐妹,自然不会有那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
看着宋玉儿对环儿的欺凌,加上环儿别有用心地夸大渲染,让随风不自觉地对环儿生出护佑之心,怜惜之情,也可能就由怜生爱了。
“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也不好说可怜不可怜的。”月冷想了想,对随风道:“就好比咱们两个,给师兄扒了裤子打得半死,又罚跪罚掌嘴的,你说是不是也很可怜。”
随风想了想,道:“那不一样。做错了事情就该罚。爱之深责之切嘛。”
月冷笑道:“如此说来,环儿姑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生活目标去委曲求全,也称不上可怜。”
随风叹了口气,不说话。
“咱们有咱们的生活方式,环儿姑娘有她的生活方式。你与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月冷看了看随风:“你愿意离开我,离开师兄,离开老大,离开师叔,离开师父,离开傅家,和那个环儿在一起吗?”
随风沉默。他想要和环儿在一起,不是要离开现在的生活,而是想将环儿带入傅家,让环儿过快乐的生活。
“那环儿愿意与你一起,离开她的部族,离开她娘,她师兄,放弃争夺宝藏,离开彩衣宫,和你在一起吗?”
随风把下巴搭在月冷肩头,轻轻地晃了晃。
“含烟师兄说的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把环儿放到你的记忆里吧。”
月冷看着苍茫大地,微笑。一个人经历了爱情,就会变得成熟,自己如今已经如此成熟,但是爱情呢?怎么还不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