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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车来?”
还没毕业疼儿子的老爸就给了一辆双b跑车代步,倒是便宜了他们这群胡群狗党的,搭顺风车是常有的事。
“嗯啊。”
“载我回家。”
“干麻,回家喝奶啊?”报一箭之仇。
“你口臭,欠扁喔!”
“告诉我啦~~”又来勾肩搭背攀交情了。
“我妈的象腿扭到了。”
“怎么可能?溥妈可是无敌女超人耶。”从小就在万里园混吃混喝,溥叙鹏的妈妈还比较像他的亲娘。
说也奇怪,把他的身家亮出来,酒肉朋友要多少有多少,偏偏他就是喜欢跟溥叙鹏厮混,就算被嘲笑是跟屁虫阿俊也从来没在意过。
“陪我去买盒苹果。”
“神经!她又不是要挂了。”
“妈的,你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有时候我也挺怀疑的!”
笑声不绝于耳。
互相污染,是男人的友谊表现啦。
说真的,就算有时候一天什么都不做窝在百货公司前面看mm,打屁哈拉,他就是爱这百无禁忌的死党。
“别只会傻笑,手要动啊!”对奴隶不用太客气。
“螺丝起子什么时候倒我手里的?”他明明抵死不从的,居然不知不觉的卸起轮胎来。
“就刚刚咩。”溥叙鹏奸笑。
物尽其用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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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头乖乖的点了。
“发誓?”
“这么严重?”不会吧,一定要这样讨价还价?
“你要先答应我不能泄漏任何一个字,尤其夫人来的时候。”严肃的声音反复叮咛,怕事的意味很重。
“不会啦,我看完会藏在枕头下,妈咪不会知道的。”几乎要竖起三跟指头发誓的人躺在病床上,对着萃慈偷渡进来的书本露出渴望的眼神。
这样还不能打动她吗?
“这么低俗的书,你确定要看?”
“哪里低俗了?”她很不以为然。
萃慈这时候才从平常背着上下班的大背包里拿出一本彩绘指甲的册子来。
彩绘指甲的书叫低俗?果然不是正常人的念头。
“就是这本,我等很久了。”范紫今赶紧打开她托萃慈买来的流行书,低头翻阅起来。
为了怕她劳神伤眼,平常除了家庭教师开出来的书单,其他书籍,一概都是禁书。
范紫今能看的“课外读物”少的可怜。
萃慈心里涌起了大量的怜悯,连看书的自由都没有,她这些年来对范紫今的羡慕跟忌妒倒底所谓何来?
说到底,只是一本无伤大雅的流行杂志,她会不会太严格了?
为她抱屈,她也会。也许吧,这就是人性矛盾的地方。
多年相处,她对范紫今不是没有感情。
可是看着她的养尊处优,想着自己劳碌奔波,心情就是难以平衡。
天之骄女有的东西她都没有,自己得不到的就是想贪心,可是把范紫今这么可爱的女生当假想敌,方萃慈啊方萃慈,你到底在矛盾什么?
“萃慈姐,我们一起研究。”她扬了扬手上的书,很是希望能有互相讨论的对象。
“我也觉得你不要多看这类书,夫人不会允许你把那些晶钻俗丽的颜色擦上指甲的。”萃慈很明快的泼她一桶冷水。
说也奇怪,她的想法反而跟夫人比较接近,她也想过自己要是范家的女儿就好了。
“我只是想彩绘指甲的商机庞大,要是可以开一家指甲彩绘店应该会赚钱的。”
“堂堂千金小姐开指甲彩绘店,太难看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难道每天当芭比娃娃才能叫千金小姐?
范紫今碰了一鼻子灰,反正她要看的书已经到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低下头翻书。
沙沙的翻书声作响。
“我说”看见范紫今已经沉迷在杂志上,萃慈却有话想问。
“怎么了?”
“那个送饭的来过了吗?”
“还没。”
萃慈咬了下唇“他到底有没有职业道德啊?”
“你找他?”
“哪有,我只是随口问一问。”她掩饰。
“他会来的。”见她面无表情,本来就不是会追根究底的个性让她重新低头回到杂志上的资讯去。
“你确定?”
范紫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萃慈姐,你喜欢他吧?”
她有一下才意会过来,义正辞严。“胡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是吗?是她胡思乱想吗?
“我不会喜欢那种轻浮的男人。”她心里早有人了。
“他不会啊,我觉得他很有正义感。”
果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反正你最好别跟他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老实说,我没想那么远”
萃慈匆匆截断她“你才几岁,不要让恋爱弄昏了头。”
“我知道啦。”偷偷咂舌,不敢再多吐露自己的心情。
也许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说的,都怪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要不然也不会老是被泼冷水了。
“娃娃,你答应的话要做到。”
咦,她答应了什么?
“你要专心读书才能配得上岳少东,你别让他失望了。”
啊,扯到奇怪的人身上去了。
“你看你的书,我去忙别的了。”察觉自己失言,萃慈随便寻了个借口,遁了。
女人的直觉一旦起了作用,敏感度可比雷达。
看着匆忙跑掉的萃慈,范紫今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
“哈啰!”
门再次被推开,又过了一阵子。
溥叙鹏笑容满面,一出现,就像晨日出现的阳光为冷清的空间带来难以言喻的存在感。
范紫今眼神迷蒙,对上他的视线,小脸忽尔露出纤细的微笑,微露出来的耳垂竟然变红了。
“你好。”
“我很好。”
听起来很蠢的对话很有节奏的在空荡荡的房里出现。
“我给你送饭来了。”溥叙鹏晃了晃手里的三层便当盒,很清楚自己来晚了。
不知道千金大小姐会不会生气?
看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台风要来的征兆。
“你先放着,我还不饿。”
“都这时间了,你还不饿,我可是早就饿得大肠叫小肠连十二指肠也缩小了。”从事劳动服务的人就是容易喊饿。
她实在很想忍住不笑的,可惜就是屡屡破功,一看到他来,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那么大个便当我也吃不下,要不然你帮我吃一点?”
“你舍得?那里面可都是我老妈精心设计的菜肴,她可是每天烧香希望能保住你这张长期饭票不要跑呢。”
罢才还在三申五令的嘱咐要是他敢偷吃,回去肯定家法伺候,也不知道老妈在里面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料。
说起来也奇怪,他那粗枝大叶的老妈没一块地方像女人,就是有手人人赞不绝口的好厨艺,要不是靠着她这身技艺,他们母子俩早就当乞丐去了。
“伯母煮的菜很好吃。”即使胃口不佳,第一个便当送来的时候她还是很捧场的吃了点。
这算爱屋及乌吗?
欸,她想到哪去了!真是的!
“那就好,要是吃不惯跟我说,回去我叫她改。”他跟老妈之间不像母子,比较像朋友。
“真的不用。”只是一个便当,大张旗鼓的显得她好没诚意。
“反正我妈最喜欢顾客挑战她的厨艺了,要是不偶尔嫌弃个她两句,她还觉得没有挑战性。”
“谢谢。”
溥叙鹏搔头。他长这么大,交过的朋友里没有那种动不动就把谢谢、对不起挂在嘴边的人,尤其是个春葱如水的小女生,这让他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你真的不吃?”那他可也不客气了。
“我没什么运动,所以很少肚子饿,你吃,我不介意的。”她想把手上“难登大雅之堂”的流行杂志藏起来,可是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自己要有小动作似乎有点难看,只有僵硬的倚着枕头。
溥叙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春池塘般的眼,即使面带微笑,她的眼还是有苦难以形容的忧伤。
这小鲍主很不快乐。
面青青,就算长得清丽如雪,看起来就是没精神。
住在这种满是葯水味的地方怎么健康得起来?
他把便当提过来,跑来坐在病床上“你有筷子吗?”
“在柜子下面,啊,我拿给你~~”自己都不动,好像太难看了;她连忙下床,打开比人还要高的柜子掏了掏却拿出一根瓷汤匙来。
她表情羞涩又尴尬。“对不起,我以为萃慈收在这里。”
溥叙鹏跨着长腿过去接手“不要叫我用手扒饭就可以了。”
他的幽默化解了范紫今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