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不行,你来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怎么可以让你煮饭!?而且你是我的客人。”乌宇煌开口婉拒她的好意。
“宇煌哥,你干嘛和我见外?我们都那么熟了。”
“我们一起到饭店用餐,算是为你接风。”
“那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应该的。”乌宇煌侧过头,拍拍念倍燕的手。“结子,你去叫若岚出来,我们一块去饭店吃饭。”
“嗯,好。”念倍燕冷不防地又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就是要让某个女人气得内出血。
从方才到现在,短短的时间内,她早嗅出乔伊丝对阿煌的爱慕,以及和她暗中较劲的诡谲心态。这更让她确定,那只蟾蜍是某人刻意放进盒子里的,目的无非是想吓死她
可惜的是,她念倍燕天不怕、地不怕,那点小把戏是整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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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日式的大宅院里,只剩乌宇煌和念倍燕两人,因为庭院要全部改造,这等大工程,少要十来天,多则近一个月,是以,乔伊丝便和梁若岚一起住在阿煌的老家那边。
“阿猴伯和秋婶他们那些人一定觉得很惊奇,说不定还以为是神仙偷了他们的东西,然后归还的时候,变成双倍,而且东西都是新的。”
和乌宇煌一起吃着烛光晚餐,享受安静的两人世界,念倍燕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温柔。
为了不惊动镇上的老人们,乌宇煌把日前“借”来的东西,暗地里一一拿新买的归还,而且归还的数目还多了一倍。
念倍燕啜了一口红酒,续道:
“你怕惊动他们,偷偷把东西归还,但你还了双倍,我看这样子更会惊动他们。我猜,现在很多人一定很希望他的东西被偷。这听起来很像某个寓言故事之类的,如果他们变得贪心,你就是罪人。”
“寓言故事里的罪人,通常都会有个聪明会说理的妻子。”坐在她对面的乌宇煌笑问她:“请问罪人的妻子,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高见?”
对于他的调侃,她笑瞪一眼。“不知道,我不聪明,也不会说理,更不是罪人的妻子。”
“等庭院的工程告一段落,我先陪你去台北看你的牧师干爹,然后带你去澳洲见未来的公婆和奶奶,之后,我们就结婚。”
“你要陪我去台北看我干爹?”念倍燕慌了一下,手上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轻脆的响声,她忙不迭地拾起。
“怎么了?你好像不希望我去。”
“不是的!我我只是感到讶异,你那么忙,怎么会突然想去看我干爹?”她笑得很勉强。
“因为她是你的干爹,而且当年他收留你,还没见到面,我就对他心怀感激了。我真不敢想象,当年你才国二,自己一个人到台北去,你怎么生活?”说着,他宽心一笑。“还好你非常幸运,遇到一个善心的牧师收留你。”
提起这件事,念倍燕心底的感激全浮在脸上。
“是啊!那时候我已经饿了三天,身上的一点钱早没了,想到面包店当学徒混吃混喝,可是老板不愿意收留我,因为我年纪太小,而且身分不明。后来我走进一间小教堂,当时又饿又困,坐在椅子上倒头就睡,我就是在那时候遇到干爹的。”
顿了下,她续道:“干爹没有逼问我的来历,他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对待,想办法给我一个新的身分,还鼓励我要多读书”
念倍燕低着头回想。她是听干爹的话,有去读书,但她也做了很多干爹没教她去做的事
“所以啰!这么样的一个好人,我怎么可以不去看他?”他在另一头回应。
“呃可是你很忙。”
她知道干爹不会多嘴说出她以前当过小太妹的事,但是,她很不安心,总觉得他见到干爹,以前那些糟透的事,全都会摊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再忙,我也会陪你去看干爹。”
靶性的话语听进耳里,该是漾起一波窝心的感动,可,她的心却更加惶惶然。
牵强的笑容黏在脸上,如果他真的坚持要去,她只能自我安慰,一切都会没事的,别多想。
只是,心头的不安,怎会愈来愈强烈?
“怎么不吃?”见她愣愣望着刀叉,许久不动,他笑道:“别看了,那组刀叉刚从保养厂送回来,锋利得很,切牛排绝没问题。”
惊觉自己在发愣,回过神,念倍燕忙不迭地切一小块牛排送入嘴里,掩饰自己的异样神情。
“对了,那个乔伊丝和你家人真的很熟?”问出这话的当儿,作战指数不知不觉中增高。
她明显感觉到乔伊丝在和她示威,但阿煌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她不怪他,他向来都是“平易近人”的家伙,对身边的人都持着友善态度。
“是啊,可能我妈和奶奶和她的兴趣都相同,自然有话聊。”他点点头。“而且我们家一年四季,每一季都会换一次庭园设计”
“会不会太麻烦点?”念倍燕皱起了眉头。
“不麻烦,弗兰克会亲自帮我们设计,他的特助也会帮忙弄到最完美。”他补充道:“其实不只四季,我妈和奶奶喜欢邀一些朋友到家里聚餐,每一次聚餐前,家里的庭园造型都不同。”
闻言,念倍燕握着刀叉的手僵在半空中,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看来你妈和奶奶过得挺悠闲的。”
“是这样没错。你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她猛点头。“是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
她的表情换来他的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别担心,没有人要你去加入她们。”
“真的?你保证?”要她一年四季外加节怯诩在忙着那些庭院的花花草草,她会疯掉,绝对!
“我保证。”他倾身偷偷告诉她一个秘诀。“只要你在庭院里多踩死几株花,我妈和奶奶绝对会谢绝你的加入。”
“听起来像是你的切身经验。”
“不是我,是我爸。他宁愿去牧场堡作,也不愿种花花草草。”
“可以请阿火叔留一份牧场的工作给我吗?”
“不行,你得帮我,你忘了,我有很多分公司。”
把切好的牛排塞入嘴里,她端着两颗充满疑惑的眼睛,瞪着他看。“我?你确定我可以帮你?”
“以你的聪明才智,当然可以。”他坚定地道:“我非常确定你可以。”
被心爱的男人肯定,笑容在她弯扬的唇线上跳动,凝视着他的眼神,多了几许的温柔。
吃饱后,两人并肩走出屋外,他拿了一条喀什米尔羊毛围巾帮她围上。
“外头风大,围上。”
“阿煌,你对我真好。”暖暖的围巾围在脖子上,他的情意暖进她心底。
“我不是臭阿煌、死阿煌?”
“才不是咧!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天下第一温柔的男人。”至少,她就是这么认定。
“我等一下会去检查刚才你喝的红酒是不是加了蜂蜜,要不,你怎么说得出这么甜的真话。”
瞪了他一眼,她拉下围巾,圈上他的脖子,再绕回自己的后颈。
“你喝的红酒没加糖的样子喔!”没听见他的“回应”话语,她露出奸笑的表情。“明天我会记得去阿桐伯的杂货店买一包黑糖,把一整包黑糖全部倒进你的酒杯里。”
“你想害我得糖尿病?”他伸手戳戳她的鼻头。“好吧!我说,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也是天下魅力第一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那我明天倒半包黑糖就好。”
“可以考虑再减一些吗?”
“那就得看你的甜言蜜语,说得够不够动听啰!”她调皮一笑。
他黑眸写满深情地凝视她,倏地把纤瘦的她搂进怀中。“我不说了,但,我会做。”
癌首,她的两片红唇无处遁逃,全在他锁定的吸吮范围内。相含的唇瓣,如磁铁相吸,一吸上,难分难舍。
吮舔出爱情最对的滋味,他慢下动作,用舌尖轻轻地品尝她嘴里的甜味
微冷的秋末夜里,在淡晕的月光下,在羊毛围巾的圈锁中,刚灼的热唇和粉嫩的瑰红水瓣缠绵贴合,爱情的甜味,胜过蜂蜜,胜过黑糖,甜在嘴里,甜在眼里,更甜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