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住她小嘴的双唇温热细腻,濡湿了她的唇办,他的舌在芳口中轻卷、摩挲,敖灵儿思绪浑沌的小脑袋瓜里起了模糊的错觉,她仿佛化作了一道美味,任人又舔又吮的,而这个拥住她的男人似乎尝上瘾了,深入浅出地逗弄着、勾引着,丝毫不打算罢手。
是姑娘家的唇吻起来甜美,还是男人的嘴尝起来够味?
不
锐光陡地疾划而过,她神魂一震,不知觉问,半合着的眸子忽地瞠圆。
“放开我!”不晓得打哪儿来的力气,她惊喊,挣脱了他的怀抱。
被推开胸膛的司徒驭仅放松双袖,仍不动如山地盘坐原处,漂亮的眼瞳窜着两簇小焰,在幽暗中紧盯着已退到篷口的瘦小身影。
船只因敖灵儿过大的移动而摇晃不已,他双掌按住乌篷两侧,暗施劲力,下一刻便稳住了船身。
“坐进来些。外头在飘雨,别淋湿了。”他嗓音持平,听不出丁点儿心绪波动,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敖灵儿自问,天底下能教她惊慌失措的事已少之又少,她一身反骨,兴致一起,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干得出来,可此时此际,她身子却抵不住地发颤,不为外头的轻寒风雨,而是那男子的吻。
她双手抱膝,把自个儿缩成一团儿,心是火热的,像是毫无预警地被揭开某道封印,那飞窜而出的东西太出乎她意料,教她猛地一阵晕眩,打得她几要分不清身所何在。
“灵儿。”司徒驭又唤,忍住欲展袖再次拥她入怀的念想。适才那个吻不是只有她受到震撼,但他不愿逼她太紧。
微垂的瓜子脸终于抬起,他胸口突地绷紧,因她无意问流露出来的脆弱,如同迷途的孩子,孤伶伶的一个,茫茫中寻不到一个方向。
他内心泛开疼意,无声叹息。
山不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他移近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撑开一袖为她挡住篷外轻雨。
两人四目交接,对视着。
好半晌,被男人吮吻过、略微红肿的唇办终于蠕动了几下,敖灵儿挤出声来,哑哑地道:“你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我、我、我就会哭出来。我不哭的”
没料及她会蹦出这么一句,司徒驭先是一怔,淡笼忧郁的神情继而缓缓松弛了。
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倔强又脆弱,矛盾得教人怜惜。
俊唇一咧,他白牙闪动。“你是没有理由哭啊!我生得英俊,以往至今,也不晓得有多少姑娘心仪于我这个翩翩美男子,我的吻可是千金难买,是看在咱们俩交情匪浅,我才给了你的,你若哭,那八成也是因为太感动了吧!”
还有比眼前这家伙更不要脸的吗?
敖灵儿的杏目随着他的自吹自擂越瞪越大,满脸儿的不敢置信。
前一刻的紊乱心绪眨眼间灰飞烟灭,她眉间的迷惘一扫而空,被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激得牙龈发酸,极想扑去咬人。
“司徒驭,你、你你、你少臭美了!”努力稳着声音,当真被气到了,整张小脸鼓得好圆。“别的姑娘或许稀罕你的臭吻,但我不稀罕,半点儿也不!谁要谁拿去,别往我身上胡扣!”
嚷完,她哼了声,臀儿立即很不给脸地往篷内大移,拉开两臂左右的距离。
见她回复元气,像根被点着的小爆竹,司徒驭静谧牵唇,撤回几已湿透的青袖,身子末随她移动,却道:“灵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会不知吧?”
她眼神极度怀疑,抿唇不答,猜测他葫芦里到底卖啥儿膏葯。
他微微又笑,别具意味地叹了口气。“你既然不要我的吻,就更不能把它胡乱推给谁了,是不?”
“你他妈的混”他陡然瞇起的双目让她骂人的辞汇硬生生地腰斩,只能磨着牙、气喘吁吁地瞪人。
敖灵儿真被他搅得一个头两个大,如坠五里迷雾,摸不着半分头绪。
他像是她所识得的那个司徒驭,却又不完全是。
一样的气息、一样俊美无匹的五宫、一样的身形声嗓,可搂拥她的双臂却多了几分诡异的执着,如深渊般的眸底闪动着令人心慌,心悸的潋滟,然后是他的吻、他的言语,刺探着、慢慢地圈围过来,像是要弄着她玩,却也不完全是。
她觉得自个儿像是一条小鱼,他大甩渔网当空抛下,她奋力地往江底沉潜,以为摆脱了,结果他网子一收,她仍哪儿也去不了。
“你究竟想怎样啊?”双手握成小拳,她忍下住挫败地问。
司徒驭仿佛就为了等她这句话,凤目一亮,薄唇上的轻弧包软了。
“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管着你、照看你,还有帮你弄清楚,到底是喜爱姑娘多一些,抑或是喜爱男人多一点。”
她双颊红赭稍退,被他一提,忽又注意到唇上依然残留着他双唇的余温,热潮又一波冲上。她当然是爱、爱可恶!她爱男或爱女,干他底事啊?
她头一甩,语气粗粗鲁鲁。“你大可不必为了遵守与云姐的约定,把精力花在我身上。我好得很,用不着你管!我、我心里喜欢谁,更用不着你操心!”心底,那苦苦的异样滋味再次漫开,她又一次甩头,不肯多想,赌气嚷道:“还有,关于关于刚才那个吻,咱们最好摊开来讲白了,我、我、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司徒驭八风不动,仅深幽幽地瞅着她。
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她拒绝承认,反倒点头点得好用力,再次强调。“谁教你生得这模样,像抹了胭脂水粉兼画眉,头发又长到腰际,比姑娘更像个姑娘,你、你你那张嘴一贴近过来,就跟姑娘家的唇没两样,哪里能有什么感觉?”
“所以你当真吻过姑娘的嘴?”他问,声沉而缓。
敖灵儿心一促,下颚轻扬。“是又如何?”
俊脸略僵,司徒驭双目细瞇,却听她又丢出一句
“不是又如何?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这姑娘很懂得吊人胃口啊他暗暗深吸了口气,咽下喉间的不适,道:“按你的意思,既然我的嘴跟姑娘家没两样,亲吻起来没感觉,也就是说,你其实是不爱亲吻姑娘的小嘴,是不?”
“这”杏眸眨了眨。
司徒驭再下最后的结论。“你不爱姑娘的小嘴,那自然便是喜爱男人的亲吻了。”
“呃”眼珠子溜了溜。
她和他,究竟窝在这儿干啥儿啊?敖灵儿自觉向来称得上聪明伶俐的那颗小脑袋瓜,如何也想不通透。
这雨夜江上,两人分据着船篷两端,话题绕来绕去、九弯十八拐,怎么就捣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头晕脑胀的,她咬咬唇,忽地称辩:“都不对!你说错了,我是对你这种长得跟姑娘没两样的男人的亲吻没感觉!”
静
真是太静了,篷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明。
这姑娘不只懂得吊人胃口,也特别懂得该如何惹恼他。
尽管心火腾烧,威胁着下一瞬便要毁去他一向自傲的温文表相,司徒驭嘴角微扯,不怒反笑了。再启唇,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问:“既是如此,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打赌?!她小脸错愕,吶吶地问:“打什么赌?”
“赌你对我到底有无感觉?”
“嗄?!”她张圆的小子诩快比一只鸡蛋还大了。
俊脸上的笑依然斯文,平声静气又道:“你暂时乖些,别再试图摆脱我,咱们在一块儿生活一段时候,便如幼时那般。嗯就一年如何?一年过后,你对我仍没感觉,那是你赢了;反之,当然是我胜出。敢不敢同我赌了这把?”
“你”心咚咚狂眺,她真讨厌他慵懒、慢条斯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她的意志和力量薄弱得教人嗤之以鼻。
没有她敖灵儿不敢干的事,她绝不让他小觑!
“我要赢了,有什么好处?”
“你赢,我从此放手不管你,就当作我对不住芝云,应承她的事,我不做、也做不来了,全由着你去。”
不知怎地,听见他提出的“彩头”她心中并无多大喜悦。
放手不管她,她不就真自由了吗?
少了他在后头念叨,她不怕再如今儿个这般被他挟走,亦无须刻意回避,这不是她最最想要的吗?
她哪里不对劲儿了?还在迟疑什么?
压下浮动的心绪,她头一甩。“赌就赌!”没啥儿好怕的!
司徒驭朗眉微挑,笑语:“灵儿,你不问要是输了,得给我什么好处吗?”
“没那必要!我一定赢、肯定赢、赢到底!”那双杏眸又发光了,亮晶晶的,像随时随地准备要上擂台与人干架一般。
听见她信誓旦旦的话语,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容淡垂,唇角扬出一抹优美弯弧,沉静地渗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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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司徒驭与赵东等众人会合后,几艘乌篷船顺着河道往南而下,过一日,入洞庭湖范畴,在外闯江湖近两年的敖灵儿终于被人给“逮”回了“三帮四会”的总堂水寨。
水寨筑于一处十分隐密的支流河段,是当年敖老大与司徒驭的双亲一同发现的,三面环山,江流切过,地形易守难攻。
除在两岸建有屋舍,江面上亦搭起一处处的竹坞,竹坞高于水面约莫六尺,中间有竹桥相接,数十艘大小下一的篷船泊于岸边,更有将船只直接系在竹坞底下,便于使用。
必于和司徒驭打的那个赌,敖灵儿原以为接下来的一整年便是在总堂水寨这儿住下,如他所提的那般,一块儿生活一段时候,却未料及司徒驭在拜见过双亲和敖老大后,仅在水寨停留三日,便载了满船粮食和民生用物,硬拉着她回到赵芝云在世时所住的那处竹坞。
“我要回水寨,不要住这里!”原来他所谓的“一块儿生活”指的真只有他和她两个。她心中惊愕,暗暗咽着唾沫,强令自个儿装出一副骄傲且无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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