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会变成最初的模样,而你跟我们这些魔人在一起,也有半个魔性,不似凡人那么好变,没事的。”金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啦。
“没事就好,能解决更好,反正只是躺着嘛,我们现在就去找人。”
果然是逃不了的宿命吧?卖对了产品,还是得来一次找人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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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晴空下,姜承熙载着阮晴侬往回家的路上行驶,只是一路上,他注意到她的眼神一直望着窗外街景,右手则无意识的把玩着脖上子那颗菩萨石。
阮晴侬可以感觉到他灼烈的眼神不时的瞥向自己,也因为他这带有魔力的凝睇而浑身发热,心脏更是不规则的乱跳,但最令她困惑的是,每每如此,那股刺骨冰寒般的痛楚便刺向心坎,几次下来,她试着在心中默念经书,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这一路上,她反复试验几次,结果都一样,这代表什么?有某个力量在阻止她对他再次心动?
可能吗?还是她心理作崇,认为不该再对他有爱慕之情?
“你在想什么?还是人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好不好?”
“不用了”她咬着下唇“承熙哥哥,你就在这儿让我下车吧,你还有好多工作。”她其实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
他温柔一笑“我带领的团队成员各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每个人都各尽其责、分工合作,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何况,”他顿了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好好的谈一谈,是有关于刚刚那个吻。”
他边开车边瞥她一眼,黑眸中燃烧的热切与深情,令她的胸口猛地一撞,那股痛楚再起,她喘着气儿,连忙转头痹篇那双眼眸,再几个深呼吸后才道:“那个吻是个意外,不会改变任何事的,我对承熙哥哥只当是个哥哥,所以不管承熙哥哥喜欢的人是谁,我都会送上祝啊”他突然将车子急开到路边还紧急煞车,不期然俯身向前冲的她吓得尖叫。
“你只当我是哥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眸中更有一股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一手紧握菩萨石,觉得自己的心又平静许多,那股怦然渐渐沉淀,胸口的莫名刺痛也不见了,她双眸清澈的点头“我希望承熙哥哥不是因为我爹地的请托,说了或做了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我一直知道,你有多么的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他严肃的打断她的话。
“嗯,这阵子是不讨厌了,我是感觉到了,所以对这样的关系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让这样的关系变得复杂,也请你谅解。”她小心的措词,也小心的压抑着心中蠢动的情意。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跟我有进一步的交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嗯。”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欧阳宽?”
她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对他更没有那种感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对我呢?以前有,几分钟前也应该还有,为什么未来没有?”他有些因心受伤而起的恼怒。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旦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胸口就会发疼,你一定以为我在骗你,是不是?”她试着解释。
“这的确是最差劲的拒绝借口。”他察觉到自己的口气过于火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而且还是被这么差劲的借口给拒绝。
她一脸歉疚“承熙哥哥”
“没关系的,原本感情就不能勉强,而且是我无聊,你喜欢我的时候,我讨厌你,你对我没感觉时,我却喜欢上你,这是我咎由自取,怪不了谁。”
“你生气了。”
“也许,但我气的是我自己,跟你无关。”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再交谈,但一到回家里,姜承熙还是看着她在床上躺好,并交代叶总管要随时注意她后,这才回到公司去上班。
但这一天,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仍不见他回来。
阮晴侬原本已上床了,还是换了一套衣服下楼,问叶启泉“承熙哥哥今晚不回来吗?”
“少爷有打电话回来,除了确认你没事外,就说他处理完公事了,想去西多pub喝点酒,晚一点儿才会回来。”
她想了一想“我出去一下。”
“等一等,外面在下雨!”
但她还是拿了车钥匙跑到车库,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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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天母巷弄间的西多pub的吧台上,姜承熙摇晃着杯中的浅色液体,仰头又喝了一大口,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杯下肚了。
他从不是个借酒浇愁的男人,但这一回,他真的想要喝醉。
“帅哥,喝闷酒吗?我请你喝一杯?”
一个妖娆、穿着清凉的女子向调酒师多点了一杯酒,却见这名帅哥不领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只得闷闷不乐的喝下肚后,先行走开。
其实这一晚,有不少女人在看到这张英俊绝伦的脸孔,还有那浑身散发着尊贵气质的男人时都曾上前搭讪,但各个都无斩获,不得不失望的让出一旁的空位。
此时,一名面容纯净无瑕的美少女走进pub,也立即吸引许多惊艳眸光,但美少女的目标还是那名帅哥,就当众人准备看她碰一鼻子灰时
美少女在帅哥的身旁坐下“承熙哥哥,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他抿紧了唇,放下酒杯,转头看着这张自己愈陷愈深的美丽容颜,心里就像有个空洞似的,一秒一秒的逐渐扩大,愈来愈感到空虚,而这股空虚也在瞬间被无形的痛苦给取代了。
上苍在跟他开玩笑?在她放弃追逐后,他却陷在她那日渐完美的温柔里,渴望向她追逐
姜承熙一直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只是多了抹沉郁的蒙眬,专注的凝睇着她。
她的喉头彷佛被什么梗住了,一颗心也揪紧了,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无助的被锁在他那一抹沉郁里。
就在她觉得几乎快被这样的眼神给看得喘不过气时,他突然起身,从皮夹里拿了钞票放在吧台后,一手牵着她的手,快步的走出pub,走进了灰蒙蒙的雨中。
“下雨了,承”
他的唇直接吻住她的唇,她尝到了雨水、尝到淡淡的酒味,也尝到一抹压抑的深情,蒙蒙细雨落在两人身上,他的吻很轻、很轻、然后轻轻的离开了她的唇。
她的心仍混乱的喘息着,感觉到胸口也有一点点的刺痛。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对不起,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冲动,我会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不会让你困扰,一辈子就只当你的哥哥。”
这个无预期的心动或是刻意忽略后的心动,都该结束了。
这个雨夜是充满伤感的,姜承熙把这一段他一生中最初的悸动退回原点,也退回他的心坎深处,并将它紧紧的关上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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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互动看似没有变化,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但那抹曾经在彼此间迸发的电流与吸引力全不见了。
就连施家仪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尤其是上回让她在他胸口哭得涕泗纵横的欧阳宽都在近日向阮晴侬展开追求攻势了,鲜花、礼物不断,她看姜承熙也没有什么不快,他看来风平浪静,不见妒意。
不过,阮晴侬的变化还是最大的,她老觉得她不是吃错葯就是被雷打到了。
不管她怎么欺压她,给她一堆工作,她居然面不改色,乖乖的加班完成。每天对她还和颜悦色,即使她给她脸色看、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她做的每一件事,但过去那个从不吃亏的小恶女居然可以逆来顺受!
还有,像欧阳宽送来一些好吃、好喝、好用的,她也一点都不吝啬的转送给她,本以为她又会玩什么把戏,她赶忙又转送给其他的小秘书。
但事后证明,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搞到后来,反而是她不好意思给她太多工作了。
而阮晴侬在公司的人缘也在她温柔可亲的应对下持续加温,小恶女的形象消失了,但这样的改变,反而让公司上下想将他们再凑成对,因为她像蜕变后的蝴蝶,很适合沉稳成熟的姜承熙。
何况胳臂终究是往内弯,他们的广告企划“蓝天瑞士”被退回了,由联想广告,也就是欧阳宽的企案出线,他们等于已经输了一次,若公司里最美丽的蝴蝶又被他追走,这不让人吐血!
只是想是这样想,谈也只能私下谈,就不能直接去对姜承熙说“加油”嘛。
但明天就要结婚的丁诺然或多或少也有听到大家的心声,于是现在办公室里,丁诺然正问着姜承熙。
“今年公司的圣诞晚会已经决定跟我的婚宴合并,公关处的人也按照往例要连小侬的生日一起庆祝,来个三合一喜宴,连庆祝蛋糕,还要替你代买送她的礼物也都准备好了,但是”
“但是?”
“小侬跟公关处的人说不用了,还说那天是大家还有我跟沈蔓的好日子,她真的不想把她的生日弄得那么大,”他边说边笑“以往公司的圣诞晚会总是被迫跟她的生日一起合办,因为小恶女总是不容许我们忘了她的生日,所以公关处总是办得战战兢兢的,现在竟然真好笑。”
“这就来个三合一吧,请公关处照旧,不必做任何改变,小侬那儿我会跟她提的。”他平静的回答,继续看公文。
丁诺然很认真的看着神情平静的好友“就这样?没有别的建议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明明对她动了心不是?而她现在也不像过去是个小霸王、小恶女了。”
“那又如何?”
“又如何?”丁诺然气得哇哇大叫“你被她烦了十年,好不容易她现在成了最甜美的果实、最美丽的玫瑰,每个人都抢着要时,你竟然不下手抢,还拱手让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是他私下跟欧阳老总通电话,要他给广告新人一个机会,也不想他左右为难,所以大方的退出“蓝天瑞士”这个销售案的广告case。
虽然他有事先跟他商量,但他也说了,欧阳宽在这个case赢过他,就会开始追求小侬,这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小侬当他是哥哥,他希望像欧阳宽这样优秀的男孩可以打动她的心天啊,他真的被他搞糊涂了。
他苦涩一笑“这种事勉强不来的,我也不想想太多,对了,你的新娘子呢?”
“你的特助心情不好,我要她这个好同学陪她到咖啡厅去聊聊,但其实也是故意支开家仪,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小侬。”
“我真的不想再说她的事,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丁诺然撇撇嘴角,但看好友失落的神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