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见着元宵,凌东心中满是讶异。
深夜,当他一个人郁闷地拎着啤酒,准备在山上小木屋度过一夜时,刚踏进屋里他就察觉有外人闯进来了。
可他万万没料到,这位不速之客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元宵!
“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他哑声低喃,却又怕吵醒了她。
望着裹着睡袋沉沉入眠的佳人,凌东迟疑地探出手,直到指尖传来她温热的暖意,他才确定眼前的人儿,不是自己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影。
只是
她应该留在阳明山那座华丽的宅邸内,怎么会跑回来了?
“唔凌东,是你吗?”睡意昏沉中,元宵似是感应到他的存在,迷迷糊糊地爬起身问道。
“汤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瞧她一副睡眼惺忪的娇俏模样,他感觉自己胸口猛地震荡了下,多日不见的思念,让他只想吻上眼前的佳人,但却又不敢唐突。
毕竟,汤圆的粉拳也是挺强悍的,他可不想得内伤
可是,今夜努力谨守分际的大野狼,却在下一刻遭小红帽强“抱”了去。
“凌东,果真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紧紧搂着眼前男人的颈项,元宵窝在他的怀中,忍不住红了眼眶。
“汤圆?你怎么了?”他有些意外她的热情主动。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这么久不跟我联络,还一声不嫌阢得不见踪影,你知不知道我到处在找你啊?”感动过后,她隐忍多日的怨慰终于爆发。
“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啊?”面对她的质问,凌东垂眼以对。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好委屈地瞅着他,闷闷不乐地埋怨“我、我很想你啊,你一声不响就走掉,连通电话都不打给我,难道是讨厌我、想和我分手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笨汤圆!”为她的胡思乱想而皱起眉,凌东严正否认。
他爱她都来不及了,就怕自己配不上她,拚尽一切力气想追上她,又怎么会要和她分手?
原本他还打算化思念为动力,趁这段日子加紧赶工,将元宵理想中的庭园餐厅完成,好让她回来时能见到他努力的成果,可没想到工程还没结束,她就自己跑来了。
“你就这样消失不见,我当然会误会啊!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儿,还把这里照顾得这么好?”低头看见凌东微微红肿的双手后,她突然明白了某些事“原来,这些伤不是打架,而是为了整理这里才受伤的吗?”她温柔地握住了他粗厚的掌,心疼地问。
守住这块土地、照顾这些花草本该是她的责任,凌东却独自承揽,把这儿整理得如此完善,甚至亲自动手修葺老旧的木屋和篱笆,不畏寒冬地在冷风中干粗活才会伤了双手。
“不只是我,黑仔他们那群家伙偶尔也会来帮忙,这些不过是小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凌东不自在地搔搔头,脸上微微透着窘意。
“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卖力呢?”
真的只是为了报答她养父母,完成两位老人家的心愿吗?
面对她的疑惑,凌东黯下了双眸,握着她的双肩恳切要求“汤圆,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不要这片土地了,那就把它让给我吧!”
“咦?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因为,我想守住你和你的梦”
他沉厚的一字一句敲进了她心底,话中卑微的冀求与深情的守护,在在令她心疼感动。
“你这个傻瓜!”她忍不住投向他宽厚的胸膛,任凭激动的泪水滑落脸庞。
“遇上你,我才会变傻的。”紧紧抱着怀中佳人,凌东眼底少了过往的狂妄傲气,徒留一抹苦涩自嘲的笑。
现在的元宵,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需要为生活打拚的穷女孩,在她摇身一变成了袁氏千金后,过去许多不重要的事物都将被舍弃,不只是这块土地,也许就连他也一样!
身分背景全都是一团糟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再去追求她、爱她?
对于袁氏那样的豪门世家,像他这种出身问题家庭又不学好的青年,是绝对无法得到人家的认同的。
饼去他可以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因为他相信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元宵需要他的保护,可如今她已不再需要他,自己又怎能厚脸皮地硬缠在她身边,让人笑话她?
“别说傻话了,凌东,你想甩掉我可没那么容易喔!”佯装嗔怒地在他眼前比出三根纤白的手指,元宵开始理直气壮数落起他的不是“自从没了你的爱心早餐,我根本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才两星期就瘦了快三公斤,看你接下来要怎么赔我!”
都怪这男人手艺太好,又太宠她,美食佳肴绝对少不了她的份,把她的胃口养刁了,以后的日子没有他都不行。
“汤圆,你该不会只是想来和我讨吃的吧?”凝望着她,凌东说不清心底那股寂寥的滋味是失望抑或是其他?
气恼地瞪着眼前这个平日精明、此刻却胡涂到极点的男人,元宵叹道:“当然不只是这样!不过,我很庆幸自己走了这一趟。”
水漾眸光缓缓从他俊帅的面容上,移往一旁的墙面。
直到这时,凌东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喝醉时,在那面墙上干下了什么好事!
“呃,这、这个这些不知是哪个混蛋家伙跑来乱涂鸦,你放心,我正打算重新上漆把它盖掉,这面墙保证又会像新的一样”他急急忙忙解释,俊脸泛起可疑的绋色,还不断以高大身体阻碍元宵的视线。
“我都看过了,凌东。”曲膝端坐在地,元宵老实向他承认。
“咦?看过什么?”凌东犹在做垂死挣扎,似乎决定装傻到底。
“你真的舍得把它们漆掉?”缓缓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元宵好亲切可人地问。
“当然,这些东西当然要漆掉!”
想他凌东堂堂男子汉,这等胡言乱语的涂鸦要是给人瞧见了多没面子?所以他一定要坚持到底,毁尸灭迹、不留遗痕!
但是,当他眼角余光瞄到墙上竟出现不属于自己的手笔时,他倏然呆立了会儿,才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元宵。
“汤圆,这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当然是人家的回礼喽。”她微赧地说道。
她带着软甜的笑容朝他频频点头,凌东一脸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缓缓转过头,再次望向墙面正中央那接在他的问句后,另一行娟秀的字迹。
汤圆,你爱我吗?
这,是他酒醉时龙飞凤舞的笔迹。
我最爱的就是你喽,傻瓜!
而这,则是她给他的回复。
“现在,你还打算把这面墙重新漆掉吗?”大胆地自凌东身后环住他的腰,元宵将脸儿枕在他宽厚的肩上,小小声地问。
“漆掉?开玩笑,这么重要的爱的宣言当然要留着!”又惊又喜地回首,凌东一把揽过佳人纤腰,在她粉颊上偷香一口,恢复以往神采奕奕的张狂本色。
“明天一早我就去镇上问油漆师傅,有什么方法能永久保存它,看是要上透明漆保护或是加玻璃板”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听见身旁传来元宵的轻笑。
“真拿你没办法,这有什么好伤脑筋的呢?”双臂搂上他的颈项,她眨眨眼儿好温柔地说。
“这当然要好好保存啊!”难得汤圆愿意回应他的感情,这么值得珍藏的宝贝,他才舍不得被破坏或是随时间久远而消失,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辈子留着它,年纪大了以后还能向儿孙炫耀一番呢!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每年都写给你。”元宵大方承诺,让他惊喜地露出了傻笑。
“真、真的?”他兴奋得眼睛都闪闪发亮了。
“当然,所以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我高兴就写给你当奖励喽。”她捉紧机会开出条件,就见他点头如捣蒜,显然对这奖品心动不已。
“那,有件事我一直想拜托你。”元宵顽皮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凌东颈后卷弄着他的发尾,引发他体内深藏的一股渴望。
“你尽管说,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做。”微哑了嗓子,他信势旦旦。
“真的吗?凌东,你对我真好!”她柔情万千地撒娇,令他胸口怦然心动,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瞄了眼窗外渐露曙光的天际,元宵扬起甜美惑人的笑容,缓缓说出这些日子来她渴望已久的心愿--
“我饿了,我要吃什锦炒饭配奶油蘑菇汤当早餐。”
“嗄?”
听见小情人的要求,原本满脑子梦幻色彩的凌东顿时脸色有些铁青。
怎、怎么这样!
他梦幻旖旎的情人之夜呢?
突破最后防线奔驰得点、到达本垒的缠绵恩爱呢?
“汤圆--”他欲求不满地低吼。“快点去准备啊,还愣在这儿干啥?这么多天不见人影,你要把之前欠我的早餐通通还回来喔!”踢踢他的长腿,元宵瞇起美眸,双手扠腰神气地下达命令。
瞪着从前纯洁无辜的小红帽,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女王陛下,大野狼凌东今日终于惊觉--
这、这根本就是诈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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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了不安与困惑,面对崭新的身分与生活,元宵--袁寰宇发现自己其实适应得挺快的,在她简单浅显的人生哲学中,与其烦恼伤怀倒不如坦然面对,就算认祖归宗回到了袁家,她的人生还是要这么过下去,从前坚持的梦想也依然在努力进行中,只是身旁多了亲人,有了更多的关爱。
一如此刻--
“小宇,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袁家大宅的玄关处,袁艾攻关心的问着。
“云婶都帮我准备好了,一切没问题啦。”拎起手中的背包,元宵向母亲大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打从认祖归宗后,她就正名为“袁寰宇”了,不过她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新名字,不然走在路上有人叫她,她很难反应过来耶。
继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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