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电视,以及厨房、客厅、阳台的灯,走进浴室去冲冷水。
只是男人难以控制的生理现象罢了。他边冲水边告诉自己。
正当冲得起劲,外头突然响起惊逃诏地的尖叫,警察的职业习惯使他二话不说地丢掉莲蓬头,随便抄件裤子穿上,十万火急的冲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喊声才落,他就察觉自己连续犯了两个大忌大呼大嚷和直接冲出来如果歹徒有枪,他在第一时间就变成枪下亡魂。
很糟,非常糟,他居然连最重要的基本守则都忘了!
他小心的蹲在墙边,专注地观察室内的动静,但除了耳边充满沈浚的尖叫声外,客厅里什么都没有,连窗户和门也没有被打开的
难不成是她梦见鬼?
“不要再叫了!”这尖叫啜泣声实在太吵,他忍不住大喊。
又没有敌人入侵,她尖叫个什么劲儿?
他把电灯打开,室內登时大亮,尖叫声也终于停了。
“人家很害怕”沈浚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沙发上,一双可怜兮兮的眼无辜地看着他,全身仿佛还在颤抖。”
被这样注视,聂出心中就算有一百万把火,也没半把烧得起
“怕什么?”见鬼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和刚刚的铁汉形象完全搭不上边。
“电灯”沈浚扑到聂出怀里,像个小女孩般哇哇哭起来。
“别哭、别哭。”他拍拍她的背。见鬼丁,她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做尽莫名其妙的事?
“没有光”沈浚抽抽噎噎,好不可怜。
“你看电视看累了?”奇怪,他想把她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痛骂一顿,却说出这种体贴的话,到底是哪里失常了?
“不是”沈浚摇摇头“人家怕暗”
“怕暗?”很严重吗?
“医生说是黑暗恐惧症”即使睡着了,还是会吓醒”这种症状已经困扰她十年。
“那怎么办?”唉,好吧,他承认很难不关心她。
“开灯,或”沈凄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
他们靠得好近喔,她心中又小鹿乱撞了。
“嗯?”见鬼了,聂出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种轻柔的声音
“或有人陪我睡”只是说出这句话,她的脸就热起来。
她火速的低下头,不让他瞧见自己发红的脸。
“那”他想说只好把灯开着,谁知到嘴边的,却是我陪你吧。”
“啊”天啊,她没听错吧?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啊!”他刚刚说出了什么?摄出愣了一下,随即解释。“不,不是我是说”
“你睡这里。”怕他改变主意,沈湲赶紧拍拍身边的沙发。
“这个”聂出觉得有个奇异的陷阱正在将他吸人,但他似乎不想抗拒。
“只要有人陪,我就敢睡了。”沈浚拉住他的手,朝他露出可怜的表情。
聂出的大脑完全不管用,被动地躺在她身侧。
沙发很窄,躺两个人无论如何都太挤,身体忍不住贴在一起,连双手也无处可摆。
糟糕!聂出发觉他的男性生理又蠢蠢欲动。
很不妙。他们靠得这么近,她很容易就会察觉,他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能够和你睡在一起,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老天简直是存心跟聂出作对,沈浚满足的说完后,摇身变成小无尾熊,修长白皙的藕臂结实地抱住他。
惨惨惨惨惨惨到最高点!
他的脑海里闪进一堆不可告人的a画面。
糟糟糟糟糟糟到地中海去了!
他的身体开始不试曝制。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香?为什么他的嘴唇会贴在她的脸上?
她的骨架怎么会这么小?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细、这么滑?
喂喂喂,你的手在做什么?你的嘴在亲哪里?
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啊!
聂出完全不知自己和沈浚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意识混乱又恍惚,感觉却真实且炽热真是见鬼了!
男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这么轻易就对女人产生千军万马也挡不了的欲望,连思考爱情的机会都没有。
他到底有没有对她产生爱情?他想破头也没有答案,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
下一刻要怎么和她相处?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一想到这个,他就想把自己埋到被窝里去。
聂出心事重重,沈浅则满心欢快。
她终于和他变成真正的一对了,说不定她也即将孕育他们的骨肉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的每个抚触都让她全身轻颤,每个气息都让她满心悸动,每个动作都让她充满期待他的一切都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她心中盈溢满足和喜悦,忍不住偷看聂出一一他果然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健美匀称的身材、结实的胸肌、俊美的五官即使在烦恼,也散发着吸引入的特质
而这个超凡人圣的男人,现在是她的!她不知有多骄傲。
“你看起来好烦恼。”她忍不住问,但即使说出烦恼两个字,她的语音仍是愉悦的。
啊,她希望自己是世上最接近他心的女人。
“呃”聂出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环着她赤裸的肩,赶紧不自然地缩回来。“那个”
女人是感情的动物,如果对她没有爱情,自己最好更克制一点。
这种事虽是你情我愿,聂出却认为若要谈及未来,应以感情为基础
只是,该如何看待她呢?
他不愿把这看成毫无意义的一夜情,却也没法子当作一世情缘。
“哇!”沈浚差点跌到床下去,幸好她机灵地滚回来。
“你故意的喔?”她嘟着嘴,很可爱的问。
“不是对不起”唉,他变得容易紧张且辞穷,逊毙了。
“你是不是在烦恼我们的事?”沈浚很开心的问。
这表示他在考虑他们的未来,真好!
“别担心,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古人说夫唱妇随,我会当个贤慧的妻子”沈浚面露羞容。啊,古人怎么这么厉害,能发明出夫唱妇随这四个字?
“不,我”聂出面露难色,迟迟无法言语,他无法对自己说谎。
沈浚眼睁睁看自己的美梦在刹那间破碎,连捡都来不及
原来他不是在想他们的未来,而是在为难。与她发生关系这么使他为难,他根本就不愿意,那就甭说喜悦。
原来他并没有喜欢她,那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不可以为难他。她太喜欢他了,不忍心去为难他。
于是她把落寞孤单的情绪收起来,露出乐观的笑容。
“开玩笑的啦,唬到你了吧?现在什么时代了,哪有一上床就订终身的?传出去会笑掉别人的大门牙”不行,她快撐不下去了“喂,快睡啦,明天还要上班。”
拉起被子,她蒙住自己的头,把眼泪流在被子里。
他的体温还烙在她的肌肤上,他的眼神还在她的心里燃烧,她的身子还有被撕裂的疼痛,她就已经被甩了
她以为这是最完美的开始,谁知竟是最糟糕的结束
呜呜,她还有机会得到他的爱吗?呜呜
聂出迳自对天花板发呆,弄不清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一一为什么当她说出开玩笑这三个字,他竟然有失落感?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他忍不住想为彼此的关系定位。
苞他之前的经验不一样,没有热情的甜言蜜语,也没有意料中的山盟海誓,只有一堆理也理不清的失控和火辣激情。
她跟以前的女人都不同,理清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沈浚装睡,等待他无情的答案。
“你睡着了吗?”见她没有回答,他轻间。
她还是没回答,他也就不吵她了。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他对着天花板纳闷。
一定耍弄清楚关系才上床,他是不是算保守派?
真奇怪,为什么他的心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体就先有主张了?难道他也归类于“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懂、不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