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声音,心里马上掠过不妙之感。
“红姐的车就在楼下,怎么会找不到人?”
“认真点找,非把她们挖出来不可。”
“不是格杀勿论?挖出来做什么?”
“大哥交代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懊死的,这些恶人不会等她走了,再找过来吗?现在他若再视若无睹,就等同于见死不救了!
“喂”声音靠近得很快,聂出冲到门边想叫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出去把躲在电梯转角的她拉回来。
“你要做”“什么”两字还没出口,沈浚就被掩住口,拖进屋里。
“做什么!?”沈浚以为被人绑架,一被放开就大声喳呼,但一看清是他,心跳又开始不稳起来他改变主意了?
聂出迅速关上门,不料声音还是被听见了“老大,在那里!”小白的手下听见沈浅的喳呼,火速吆喝小白和其他人过来。
懊死!聂出连声诅咒,从枪套里取出枪来戒备。
沈浚吓得连气也不敢吭一声,只是小心的贴着墙壁。
“就在这扇门里,我们冲进去。”门外的小白发号施令,声音才落,那扇门被撞开,小白和手下一起冲进去。
在这同时,一把枪飞坑邙准确地抵着小白的太阳穴,所有恶徒全都傻在当场不敢乱动。
“安安静静的带他们走,否则就轰了你的脑袋。”聂出恶狠狠、不容质疑的威胁。
真是够了,这女人只会给他带来这种要命的麻烦。聂出在心里把这脏兮兮的女人骂个半死。
幸好这些人莽撞没大脑,否则不知要发生怎样的追杀事件。
“你”小白向来自认为是号人物,怎么也想不到竟会输得这么惨。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聂出面露凶光的扣动扳机。
“好我们走。”小白高举双手,颤巍巍的要其他人离开。
“动作快!”聂出吼一句,那些人就全滚出门去了。
她的阿娜答果然智勇无双!沈浚正为他神魂颠倒,就被聂出粗鲁的扯到房间去“啊,这么快就”沈浚的色脑袋直接飘到亲密接触上,但他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把她往外塞“你要干嘛啦?”八楼耶,往下跳岂不粉身碎骨?
“你以为他们这么容易摆脱吗?快出去,外面有逃生梯,到四楼去。”
他死命把她往外推,又从衣橱里翻出一把枪带上“快点!”
四楼是他暗中租的房子,用来逃生和不被打搅用。
沈浚的脚尖才碰到逃生梯,门被子弹打穿的声音就隐隐传来,吓得她动作比平常快了数倍。
在抵达四楼之前,他们听见小白和他的手下把屋内轰得不成样听那阵仗。恐怕连蟑螂也找不到全尸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安全进入四楼,聂出就对她口出恶言。
这女人,才几分钟就毁了一间屋子,简直就是扫把星。
“我不是故意的嘛。”沈浚露出无辜的表情。
她现在怕得要死,要是聂出没有这条秘密通道,她早就被轰得血肉模糊。
在害怕的同时,心里另一部分又隐隐有些高兴聂出肯出手救她,是不是表示不会丢下她?
沈浚悄悄的打量这个房间,发现这里的风格居然和八楼的屋子很像,而更令她脸红心跳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于亲密卧房内老天,她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同时有人尖声大喊:“失火了,谁的车子爆炸了!”
沈浚想起红姐的车,连忙跑出卧室,奔到客厅,从窗边看见红姐的银色mmch被火苗吞噬,消防车正咿呜咿呜的从远方驶过来。
噢!她绝望的呻吟一声。
现在可好,连红姐的车子也被烧掉,她身上就只剩一只皮夹了。
“那是红姐的车?她上哪去了?”聂出从房间走出来问,神情有几分苦恼。事情愈来愈糟了!
他希望她到红姐那里去,红姐是情报界最有办法的角色,只要跟牢她,就会安全。
“她说要出国。”沈浚回答。他这么问有什么用意?难道事到如今他还是不相信她、不肯收容她吗?
“你可以跟她一起走。”那不但不会替他找麻烦,还会保障她的安全。
聂出果然不想收容她!沈浚再次感到走投无路的绝望。
“我真正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把“我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你的身边”这句话硬生生吞下去。
“只要知道手机号码,你可以马上追过去。”这很容易。
“她的手机在刚刚爆炸的车子里。”反正他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把她甩开。沈浚再次被这个事实刺伤。
半点把她甩开的机会都没有了。聂出无力的把视线投向黑暗的窗外。
可恶,难道他非得收容这个光看就讨厌的女人?每一张涂得像调色盘的脸,都让聂出倒足胃口。
再这样下去就显得死皮赖脸了。沈凌愁苦的蹲坐在墙边,等侯楼下的騒动过去。虽然这看起来像因祸得福,她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约莫十分钟后,消防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人声也渐小,可以猜出火大概被扑灭了。
“我想我该走了。”沈浚虚弱地站起来。
再纠缠下去只是让自己更难看而已。她觉悟了。
她轻轻地拉开门,前脚才举起来,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这一步走出去,几时才能再见到他?她又将飘流到哪里去?她还有没有气力,继续默默地注视他?
讨厌,为什么她妄想与他有更近的距离?远远的看他、注视他不是更安全、更好吗?她好笨,太笨了!
“喂!”聂出发声叫她,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厌恶和不耐。
可恶,她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弃弱势女子于不顾的杂碎。
可恶,他无往不利的铁石心肠跑到哪里去了,她可是才刚毁了他一间套房耶!
闻声,沈浚小心而缓慢地回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严肃而僵硬,完全表现他的不悦。
“沈沈浚。”听这音谓,她更不敢抱持任何乐观的想法。
“你可以留下来,但禁止给我找麻烦!”他的口气非常恶劣,因为这宣示他平静的生活会被破坏,还宣示无法预料的不方便和危险。
“啊?”沈浚惊讶得合不拢嘴,滚滚热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来。
“你可以”以为她没听清楚,他只好说得更明白一点“自己找地方睡。”下这个决定够他自我嫌恶一百年。
沈浚愣在那里,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
“喔喔,好!”她不敢置信的回答。
老天爷,她不是作梦吧?他答应让她留下来了,她有机会了!
“先说好,卫浴只有一套,我不在的时候才轮到你用,不准把私人用品放在里面,不准把这房子弄乱!”这屋子足为了应付不备之需,除了灰尘之外,根本没东西可凌乱。
最好她受不了他的严格早早闪人,他就不用接受良心的苛责。
“是是。”沈浚忙不迭的点头称好,眼泪又拼命流个不停。
老天爷,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愿意做牛做马。
怎么会有人这么爱哭?聂出看她一眼,低哼一句,走进房间,用力把门关上。
即使他的态度恶劣,沈浚心里还是万分感激,望着关上的那扇门,久久不能自己。